, 晏温瞧见皇后身边派来接陈莺的宫女?, 停了下来,有些抱歉地对陈莺说:
“今日你先回去吧,孤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未处理, 就不带你去荡秋千了。”
陈莺一愣,也?没多想, 乖乖应了声好, 对他行了一礼,便过去跟着那个宫女?离开了。
晏温负手在门口迎着风站了许久。
树影婆娑, 他静静立于斑驳之中, 衣袖鼓荡不休,冷白?色皮肤在月光下更?显清冷。
他看向远处的眉眼间?, 神?色分?外寡淡。
良久,晏温默默转身,缓步到了主殿廊下,站了站,面不改色地调转步子?朝东暖阁走回去。
然而才刚走出两步,晏温又忽然停下,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之后轻舒一口气,重新走回主殿门口,上了台阶,“把门打开。”
男人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像是染了一层薄雾,沙哑而缥缈,李福安怔了一下,应声上前?去将锁打开。
铁链碰撞的声音回响在空阒的院中,格外刺耳。
晏温跨过门槛,不紧不慢走入房中,黑暗里一步步逼近床畔。
房中空荡得没有半分?人气。
月光从绢丝窗外透进?来,雾蒙蒙一片清辉,床上的姑娘紧裹着被子?,面朝床里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晏温压下眼皮看她,手指负在身后相互摩挲,呼吸放得格外轻缓。
良久,他薄唇轻启,微微透着哑意的声音传来,“沈若怜,孤知道你没睡。”
床上之人未动。
一阵风将门吹开,“吱呀”一声轻响,随即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李福安将门轻轻关上,房中再次归于沉寂。
晏温又上前?一步,冷冽的气息挤进?床帐围成的四方空间?中,带着独属于男人的强势和压迫感。
他微微俯下身子?,指节曲起,轻轻在姑娘面颊上蹭了蹭,“装睡么?”
微凉的触感让沈若怜浑身一僵,最终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坐起身。
她隔着夜色看了他许久,幽暗的眼中略显空洞。
太长时间?没有同人说过话,过了半晌,她才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晏温笑了一下,坐到床边,“大半个月没来,孤想看看孤的妹妹有没有想孤。”
“妹妹?”
沈若怜冷笑,原本想说不是方才才有人叫过他太子?哥哥么,然而想了想,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愿意叫他什么与她何干。
晏温却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严肃了语气,问她:
“沈若怜,孤问你,你可有什么想对孤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