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合。
苏糖无动于衷,理直气壮盯着他看,谁跟他说好的,她没有。
苏糖不配合,林卫宗一个人也能演,他往左右看了看,念叨道:“糖糖今天?没有过来吗?没来也好,我先?在这里把牛肉丸做好,然后给她带过去,她不用等就能吃到。她要是在这里,还得等着我做好了才能吃,等的时?候她要等好长时?间。”
苏糖静静看他表演,咬了咬唇,噗有些想笑。不行,她要忍住,不能笑!没让他跪搓衣板前她不能笑。
苏糖双手抱臂,右手手指掐住左手下方的软肉,她不能笑!
往前走了两步,林卫宗惊讶地看着苏糖,睁大眼睛,没有拿东西的手捂住胸口,惊魂未定说道:“原来是糖糖,你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差点就昏过去了。”他故意加重呼吸声?。
苏糖继续掐她手臂上的软肉,不能笑!
她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牛腱子肉,神色一缓。林卫宗见到她神情的变化,心里一喜,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苏糖说:“你等我一会儿?。”
林卫宗看着苏糖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喜悦,低声?欢呼,心想他演的这么努力,她肯定消气了不想追究他了。
她不追究就意味着他可以不用跪搓衣板了,林卫宗现在心情超好。
把牛肉放下,他走到厨房把铁棒、案板和盆拿出来,蹲下来把袋子里的牛肉倒进盆里洗,洗好了放到案板上,拿起铁棒一下下地捶打牛肉。
锤了几下,苏糖走出来,林卫宗转过头看,在看到苏糖手上拿着的东西时?,瞳孔一缩。
“你你你这这这它它它”林卫宗语无伦次发出没有丝毫意义的声?音。
苏糖拿着搓衣板敲他的手:“搓衣板我给你拿过来了。接下来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糖糖,我不是被你吓到了吗,我们应该扯平了。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牛肉回来,你难道不想吃牛肉丸吗?”林卫宗委屈说道。
苏糖说:“我们哪里扯平了,我是真的被你吓了一跳,你被我“吓到”,完全是你装出来的,不是真的,两者没有可比性。”
“我要吃,等你跪完了十分?钟的搓衣板,你继续来做牛肉丸,我又不是不让你做。”
“可是”
“没有可是。”苏糖不想听他求饶,他今天?非跪不可。她把他推到墙角,“你跪的是腿,又不是你的手,你要是觉得跪着无聊没事干,那我把牛肉和铁棒拿过来,你边跪边捶牛肉。”
“你第一次跪搓衣板,还不太熟练,可以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她话说的多通情达理。林卫宗泪流满面,她要是不让他跪搓衣板,她就更通情达理了。
林卫宗掂了掂手里的搓衣板,又往窗户那里远远看了一眼,明天?他就把搓衣板弄碎丢到外面去!
把搓衣板扔到地上,他双腿一弯,直直的、艰难地跪了下去。
一跪上去,林卫宗的脸就皱了起来:“嘶!”他的膝盖咯的慌,他不动,搓衣板咯人,他要是动了,它更咯人!
苏糖感觉她让林卫宗跪搓衣板的主意不错,看到林卫宗乖乖跪好了,她转身拿了一个椅子立在林卫宗跟前,又颠颠跑回去把牛肉和铁棒拿过来放到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可以开?始锤了。”
林卫宗欲哭无泪,膝盖被咯的直让他嘴里斯哈斯哈的叫唤,他一边叫唤一边真的听苏糖的话,乖乖拿起铁棒捶打牛肉。
他斯哈叫一声?,铁棒捶一下,两种声?音相互交错,相映成趣。
苏糖看了一会儿?,满意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拿出今天?向峥光给她的果丹皮吃。看到掉到地上的红纸,苏糖这才想起那是她剪的囍字,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团成一团丢到垃圾袋里,抽出一张新?红纸,用剪刀在上面慢慢剪囍字。剪掉的碎纸簌簌落在茶几上。
十分?钟一到,林卫宗扬声?叫道:“糖糖,十分?钟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苏糖头也没有回地说道:“跪好了你就起来,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让你多跪。”
“哦,好。”林卫宗起身,忽然他脸色一变,要命,他的膝盖又痛又麻,脚底板也发麻了。他感觉他已经失去了他对他两条腿的感知,仿佛他没有长过腿。
林卫宗把手臂撑在椅子上努力站起来,一瘸一拐拖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走到苏糖身边。
“糖糖,我腿麻了,差点没能站起来。腿麻了走路好难受,要不是我有坚强的意志,就这几步路我都走不了。”林卫宗说的这么身残志坚,不过是他想要苏糖安慰他。
苏糖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拍了拍他的大腿:“辛苦了辛苦了。”
苏糖拍他的腿触碰他,林卫宗是很高?兴,可是他大腿麻了没知觉,感受不到她的轻揉,他的脸失望一垮。
林卫宗自顾自的把苏糖拍他腿的动作当?成是她在揉他的腿或者说用抚摸这个词会更好?
这般想着,林卫宗的耳朵随着他脑袋里的想象变红了。
林卫宗顶着两个红彤彤的耳朵蹲下来,问道:“糖糖,你在剪什么?”
苏糖把剪好的囍字拿起来给他看,嘴巴往墙上贴着囍字的地方努了努,语气得意,神采飞扬:“你看,这是我照着墙上的字剪好的囍字,它是不是和墙上的字很像?”
林卫宗语气里充满了肯定:“像!不止是像,它们简直是一模一样。”
“其实?你没有回来前,我已经剪好了一个,本来我是想要把第一个拿给你看,结果你跑来吓我,它就被我给弄坏了。”
林卫宗听到苏糖说给他看的这个囍字,不是她剪好的第一个囍,心里还有些消沉和难过,在想她剪的第一个囍字不给他看,她是要给谁看。然而这缕消沉难过、复杂难辨的情绪在苏糖提到他吓到她的那件事时?,烟消云散。
林卫宗抬起胳臂,碰了碰苏糖的手臂,放柔声?音,好声?好气问道:“糖糖,我已经跪了搓衣板受过教训了,我下次不会再?没有得到你同意前吓你。所以我们这回是真的和解扯平了,对不对?”
苏糖把剪好的几个只有她巴掌大的小?小?囍字放在大囍字旁边,回道:“恩,扯平了。我们以后谁也不能再?吓谁。吓唬别人,会让人一惊一乍容易让神经变得衰弱。你在白天?吓我,我就快要被吓死了,这个吓死是形容词。如果你吓我的时?候,不是白天?,而是在晚上,我说不定会真的被你吓死,到时?候这个吓死就不是形容词,而是既定的事实?”苏糖斜睨他一眼,“把我吓死了,你就没有媳妇了。”
林卫宗捂住她的嘴,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糖糖,不要随便?说死,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到百岁,你会跟我在同一天?里闭上眼睛,我们会和和美美过完一辈子。”
“知道了。”苏糖扯下他的手,“这种话你不说过多少次了,我都会背了。还有,你不准再?捂我的嘴,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上有生牛肉的味道?”
苏糖推开?他,气不过抬手往他的胸膛打了他几拳头,站起来咕咕哝哝说他坏话,走到水龙头前接水洗脸。
林卫宗继续捶牛肉,想要把牛肉丸做的好吃,牛肉必须捶碎、捶烂。即使林卫宗是个男人,他捶牛肉,铁棒也是在他的双手中来回交换,只用一只手是不行的。一只手捶,太累了。
苏糖过来和他一起干,他捶,她在旁边看。看着看着,苏糖看困了,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说:“你继续弄,我先?进屋睡一会儿?午觉,我走了。”她一脸困倦。
苏糖在的时?候,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