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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3)

明华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没长手吗,自己?去拿。”

江陵嘁了声,自己?拿起一管竹筒,用力灌了一口。不?久前他才嫌弃过明华裳,等冰饮真?的?入腹他才发现,好像还不?错。

江陵一口接一口喝着,和明华裳指点场中形式:“比分咬得很紧,明华章他们这局未必能赢啊。”

明华裳立即用力瞪了他一眼:“别?乌鸦嘴,我二兄肯定能赢。”

任遥心情平复了些,也有心思看场中比赛了:“苏行止的?想法没错,但他孤掌难鸣,比赛时间?越长,他队伍中的?人?体力越跟不?上。胜负已定,比分很快就要拉开了。”

明华裳马上嗯了一声,道?:“任姐姐不?愧是将门世家,兵法奇才,眼光就是准。”

江陵嗤了一声,翻白?眼道?:“马屁精。”

“我说的?是实话。”明华裳说完,看到他身后叮叮当当的?空竹筒,不?可置信道?,“你到底喝了多少杯?”

“没多少呀。”江陵无辜地伸向下一杯,说,“你还有那么多呢,我帮你解决点,省得你还要抬回?去。”

“你住手!”明华裳气急了,手脚并?用去抓他的?手,“别?喝了,我一会?还要送人?。”

“小气,一杯饮子能有多少钱,我都和你买了。”

“做梦!在这地方,你试试花钱能不?能买到冰饮?”

场上,明华章又进一球,谢济川勒着马,慢慢从后面踱过来:“你今儿嗑药了吗,打得这么猛。”

明华章全程都在驭马奔腾,身上微微出了层薄汗。他解开袖上的?护甲,随意?挽起袖子,说:“随便打打。”

“这叫随便打打吗?”谢济川笑着看向他,问?,“你这是有意?在什?么人?面前表现,还是说怕输了,让妹妹失望?”

明华章没在意?他前面意?味不?明的?话,凉凉睨了他一眼:“她不?是你妹妹。”

谢济川笑容越发深:“那是你妹妹?”

明华章没理他,勒紧缰绳,驱着马越过谢济川而行。谢济川不?在乎他的?冷脸,牛皮糖一样跟在后面,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景瞻,别?忘了你是谁。”

加赛

京中精于马球者甚众,比赛走势并不难猜,许多人都能看出来苏行止有心无?力,一个?人终究带不起?一支队伍,败局已定。

不过,这并不能掩盖这场马球打?得非常精彩。女皇坐在看台上,对这次表演赛很满意。

进士郎意气风发,势均力敌,这才是大周朝的气势。她争了斗了四十年,兜兜转转又把权力还给李家,虽然她回归长安,但并不是大权旁落,而是她选择将皇位传给姓李的继承人。

虎虽老矣,但身手依然矫健,耳目依然聪明,台下这些年轻人,就是她权力的象征。俱出自玄枭卫的前三甲,便是最?好的证明。

旁边人看出女皇心情不错,也?笑着凑趣。太平公主笑道:“恭喜母亲,您今年可网罗了不少人才?,依儿臣看,台下之?人,具是未来的宰相呐。”

女皇最?自豪的就是她知人善任,朝中不少名臣都是她一手发现并提拔的。女皇笑而不语,魏王听着周围奉承的话,心里被刺扎了一下。

未来的宰相又如?何,还不是给太子留的?魏王看向对面的东宫席位,他实在不能接受,皇位竟然要属于一个?畏首畏尾、连现成文稿都念不好的废物。

魏王心情不善,突然道:“苏行止乃是姑母钦定的状元,今日竟落败于他人之?手,实在不成体统。我看另一队水平也?没多高,无?非是仗着家世,拉拢姻亲故友,占了先机罢了。”

看台上静了静,所?有?人都听出魏王来者不善,他这话里说的哪里是苏行止,而是假借苏行止的名头,暗讽李家在长安根蟠节错,另藏私心罢了。

长安是李唐的旧都,城中贵族大多是跟着太宗打?江山那一拨。女皇传位李家,在长安贵族看来乃是拨乱反正,本该如?此。他们巴不得太子赶快登基,将一切恢复原样。然而放在女皇的视角上,这就是大不敬。

一个?帝王越到晚年,对权力的掌控欲就越重,自古以来哪怕雄主明君也?无?法避免。女皇听到魏王的话神色淡淡的,没有?表态,太平公主有?些着急,正待说什么,旁边席位忽然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马球场上胜就是胜,负就是负,魏王若觉得这一局不公平,我愿意领另外一队,与魏王比上一局。”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看到相王府席位上,一个?英武少年昂然而立,正是相王的第三子临淄王。相王皱眉,低声呵斥儿子:“三郎,不得无?礼。”

临淄王闻言对魏王、女皇行礼,但脖颈依然直直挺着,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魏王冷促地?笑了声,讽刺道:“就凭你?”

“请魏王赐教。”

太平公主觉得此举虽然莽撞,但也?不失为一力降十会的法子,她笑着道:“我正觉得意犹未尽呢,母亲,难得出宫一次,不妨好好热闹热闹。咱们家很久没有?这样的盛会了,既然魏王和?三郎都有?兴致,那就让他们领着您的进士打?一场,这才?叫与民同乐呐。”

太平公主看着笑吟吟的,其实暗暗将此事定性为“玩闹”。无?论?姓李姓武,都是女皇的亲人,一家人有?何亲疏之?别?女皇似乎被说动了,道:“那就去吧。”

女皇发话,魏王只能站起?来领命。临淄王一点都看不出紧张,朗声应下:“谢祖母,孙儿定不让您失望。”

李重润坐在太子身后,看着堂弟临淄王站出来替李家出头,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李家依然有?男儿傲骨铮铮,不坠志气,悲的是他堂堂东宫皇孙,却小心翼翼的像乌龟一样,甚至不如?一个?庶子。

李重润再也?受不了这份窝囊,猛地?站起?来,说:“臣愿意与临淄王一同作战。”

没人料到李重润会站出来,许多人都吃了一惊,其中最?受惊的当属太子夫妇。太子忙给儿子使眼?色,韦妃更是使劲拉他坐下:“胡闹,有?你什么事,快坐下。”

李重润梗着脖子不动,女皇只是笑了笑,说:“一家人打?场马球而已,想?去就去吧。正好,朕看看他们兄弟弓马练习的怎么样了。”

太子近乎是战战兢兢地?应下,脑中一片空白,话都说不出来了。韦妃无?法,只能代为谢恩:“谢陛下。”

场下,明华裳和?江陵正相互嫌弃打?成一团,江陵余光扫过周围,忽的一凛:“不好,任遥不见了!”

明华裳听后一惊,忙收起?手,果然回头不见任遥:“任姐姐去哪里了?”

江陵个?子比明华裳高,他扬起?脖颈环顾,猛地?指向一边:“她在那里!”

任遥刚刚才?和?祖母吵完架,实在没有?心情玩乐。她看明华裳和?江陵闹成一团,默默离开,不知不觉走向马球场边。

新科进士们在场上策马奔腾,全城狂欢,她承认他们打?得不错,可是,她亦是武状元,她亦可以上马击球,有?自信不比他们差。为什么,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任遥站在马球场边缘,看着裁判挥旗,比赛结果落定,进士们下马,说说笑笑朝这边走来。打?了胜仗的一队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吸引着全场视线,连一个?内侍也?快步越过任遥,往他们跑去:“苏状元、明榜眼?、谢探花留步,圣上褒奖你们这局打?得好,魏王、邵王、临淄王要下场再来一局,三位进士可愿留下来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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