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都看到了!
就是这个女人在扭捏作态故作娇羞蛊惑父王,就是这个女人勾引得父王失去了前世的英明,竟然大逆不道的在皇伯父丧期把这女人接到府里安置在正院旁边!
皇伯父今天晌午才刚死啊,尸骨未寒,父王不在皇宫为皇伯父守孝,竟然大老远跑去把景飞鸢这贱人接到府里来,这哪里是一个弟弟在兄长丧期该做的事,这荒唐举止一定是景飞鸢勾引父王的!
这贱人,这贱人……
前脚与赵灵杰和离,后脚就勾引了她的父王,这贱人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为什么!
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不会!
骄阳郡主看到迎面走来的姬无伤,飞快垂下眼眸,藏起了眼中的恨意。
那天崔主簿的事暴露,父王惩罚她在祠堂跪了三日三夜,要不是皇伯父驾崩,她现在还不能起来!她的腿现在还在打颤,她知道这个父王狠起来有多无情,她绝对不能再当着父王的面找景飞鸢的麻烦。
她不能再犯蠢。
她会偷偷的对付景飞鸢,再也不会明着来。
“父王——”
骄阳郡主抬头喊了一声姬无伤,然后装作无措地问,“景姑娘她怎么会来我们家?”
她想让小萌宝去死
姬无伤没打算隐瞒骄阳郡主。
他坦然说道,“那天咱们从白云观带回来的孩子不是你亲弟弟,你亲弟弟被景姑娘救了,如今就在那儿。”
他转身指着围绕着柱子撒欢的煜儿,“那里。”
骄阳郡主闻言一愣。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姬无伤,又猛地转头看着景飞鸢和她身边那个孩子。
她亲弟弟?
怎么可能?
她亲弟弟不是死了吗?
骄阳郡主盯着煜儿看了又看,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皇伯父跟她说过,她的亲弟弟是个心智不足的傻子,留着根本没用,做不了世子,也做不了她的依靠,这样的傻子弟弟不仅帮不上她任何的忙,还会扯她后腿拖累她一辈子……
与其接这么个傻子回家让父王嫌弃,还不如换个聪明伶俐会讨父王喜欢的孩子来顶替。
所以前世,那个傻子弟弟死了,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从白云观接回了皇伯父安排过来的假弟弟,跟假弟弟相亲相爱了一辈子。
她的假弟弟不愧是皇伯父安排的人,聪明伶俐,极其会讨人喜欢,也对她极好,处处帮她偏袒她,亲弟弟也不过如此了。
如今她重生而来,她以为,这个弟弟绝对不会出现变故,她还是会跟这个弟弟相亲相爱一辈子,可谁知道,景飞鸢竟然又一次改变了她的命运!
景飞鸢竟然救了这个本该死去的傻子,还把这个傻子带回王府了!
一个傻子怎么能做王府世子,怎么能做她的依靠?
该死!
景飞鸢简直该死,这贱人就是故意来跟她过不去的!
骄阳郡主掐着掌心。
此时此刻,她恨毒了景飞鸢。
这贱人故意将小傻子带回王府来,一定是存心要赶走她聪明伶俐的弟弟郑知恩!这样一来,就没人跟这贱人的儿子抢夺世子之位了!到时候这贱人嫁给父王生了孩子就能直接做世子,毕竟一个傻子根本不会跟这贱人的儿子抢世子之位!
不仅如此,这贱人恐怕还打着好算盘,想借着照顾小傻子的机会假装出一副慈母模样给父王看,这贱人就是想利用小傻子装出贤良淑德的样子来迷惑勾引父王!
骄阳郡主此刻不止恨景飞鸢,她还恨那个拉着景飞鸢袖子玩耍的小傻子。
该死!
这明明是母亲给她生的弟弟,这个弟弟本应该帮她本应该成为她的助力,可现在呢,这傻子居然跑去帮景飞鸢了,这样敌我不分的傻子活着干什么,他怎么不去死!
“骄阳,你好像很厌恶你弟弟?”
骄阳郡主心中恨意沸腾,这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冰冷嗓音,犹如冰雹劈头落下,将她所有愤怒浇灭。
她蓦地抬头望着姬无伤。
她装作迷茫的样子,说,“父王,您是不是被人骗了?他怎么会是我弟弟?我弟弟早就被我们接回王府了,有宋奶娘和郑家人证明,他才是我的弟弟啊。”
不等姬无伤说话,她抬手厌恶地指着煜儿说,“这个骗子绝对不可能是我弟弟!我的弟弟叫郑知恩,又乖又聪明伶俐,特别粘我特别听我的话,郑知恩才是我的弟弟,里面这个是被人利用的骗子!”
姬无伤淡淡瞥了一眼骄阳郡主。
这可不像是听到里面那孩子是她亲弟弟的正常反应。
一般而言,正常人应该会在迷茫震惊过后,迟疑着走进去跟煜儿好好确认确认,不会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一口咬定人家是骗子。
骄阳对景姑娘的厌恶,这是让她连亲弟弟也不想认了?
姬无伤深深看了一眼骄阳郡主,说,“事关你亲弟弟,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所以本王将煜儿的存在告诉你,至于你信不信,今后有的是机会让你验证。”
姬无伤转身往外走,“如今你且先随本王去皇宫为你皇伯父守灵,等你皇伯父出殡以后,本王会让撒谎欺骗你的郑家人来跟你弟弟见个面,把一切原原本本说给你听。”
走了两步,姬无伤又吩咐张玄,“让人保护好郑家人,小公子回府的事,暂时不要让郑家人和那个假冒的孩子知道。”
姬无伤转身走了,他身后的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骄阳郡主咬着牙齿冷冰冰看了一眼景飞鸢,让嬷嬷搀扶着,快步追着姬无伤离开。
一大群人哗啦啦走了,院子门口只剩下张玄和另一个小侍卫。
张玄冲景飞鸢遥遥拱手,“景姑娘,时候不早了,您和小公子先歇息吧,卑职就在这里守着,任何人都别想闯进去伤害您和小公子。”
景飞鸢颔首道谢,“辛苦张大人。”
她拉着煜儿的小手往屋子里走。
煜儿看了看高高的门槛,他不想自己爬,就抱着门槛挂上面眨巴着眼睛望着娘亲,要娘亲帮他。
景飞鸢噗嗤笑出了声,她弯腰将小崽崽抱起来,“你呀你呀,怎么越来越会耍赖了,嗯?”
煜儿被娘亲抱住,开心得直蹭娘亲脖子,还美滋滋轻轻晃着他的小腿。
景飞鸢带他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张玄遥遥看着那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他坐在院子门口的青石上,啧啧道,“之前我想着,景姑娘这样的身份,配不上咱们家王爷,可是现在看到小公子拿她当亲生母亲一样肆意撒娇,那么依赖她,亲近她,我忽然觉得,她做咱们王府的主母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旁边的小侍卫连连点头,“景姑娘要不是真心对小公子好,小公子不会这么粘着她,不会这么自然地跟她撒娇,景姑娘是个好人。”
张玄勾唇,“谁说不是呢,明知σwzλ道咱们家小公子当时被那么多人追杀,她还敢将小公子藏起来护着,若不是心善,谁会豁出命去救一个陌生孩子?”
两个侍卫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房里,景飞鸢用奴仆早已经备好的热水把自己和煜儿洗干净,抱着香喷喷的煜儿睡下。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床,还有今晚姬无伤的越矩行为,让景飞鸢翻来覆去不好睡。
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可是怀中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崽崽,她没困扰多久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