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地都能找到不同的点来夸赞她。
她说,“嬷嬷,不论我是平民女子,还是王妃,我在您面前依旧是那个您护着长大的鸢儿,您是我最信赖最喜欢的长辈,您和您的家人我今生一定会好好保护,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她偏着头看谭嬷嬷,又说,“嬷嬷,过几天我和王爷去王府,您一定要陪我同去啊,没有您在,我吃饭都不香的。”
谭嬷嬷看着还像小姑娘一样跟自己撒娇的小姐,眼里浮上泪光。
她重重点头,“好,好,嬷嬷一定陪着你,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景飞鸢甜甜笑了。
谭嬷嬷看着这个明媚的姑娘,低声打趣道,“小姐啊,今时今日的您,才算是真正的为人妇了……是吧?”
不等景飞鸢回答,她又笑着附在景飞鸢耳边说,“您落红的帕子……被您和王爷藏在哪儿了?那个帕子得好好处理一下,否则可存放不到百年以后随您入棺的那天——所以小姐,您要不要拿出来让我替您好好保管呢?”
景飞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谭嬷嬷会问这个问题。
为人妇?
她虽然已经经历过两次洞房花烛夜了,可今时今日,她仍旧是完璧之身。
半年前那一次,是因为赵灵杰不行,而昨晚那一次,是因为她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从昨晚的内疚自责里挣脱出来,现在提起那件事,那种内疚又一次笼罩了她。
谭嬷嬷见景飞鸢脸色不对,顿时被吓到了!
她想起王爷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妻子没个一儿半女,还得把别人的儿子女儿养在膝下充门面,她不由得心肝一颤!
她抓紧景飞鸢的胳膊,颤声道,“小姐,你,你不会那么倒霉,又遇上了个不行的,昨晚又没圆房吧?”
给她孕育子嗣的药
景飞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望着谭嬷嬷,张了张嘴,又觉得难以启齿,缓缓闭上嘴。
可闭上嘴不说,她又怕谭嬷嬷当真以为是姬无伤不行,误会姬无伤也是赵灵杰那样的混账加骗子。
昨晚已经让姬无伤憋了一晚上,今天还要被人误会,那多可怜啊?
于是,景飞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底的难堪,靠在谭嬷嬷怀里低声说,“嬷嬷,昨晚我和王爷的确没圆房,可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
谭嬷嬷一怔。
她低头糊涂地望着景飞鸢,“是小姐的问题?小姐你怎么啦?”
景飞鸢说,“我害怕王爷亲近我。”
话匣子一打开,那些话忽然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她也确实需要找个信得过的并且有经验的过来人说一说这件事。
她抬头望着谭嬷嬷的眼睛,继续说,“嬷嬷,我觉得我很奇怪,明明我跟王爷都穿上衣裳的时候,他抱我亲我我都不害怕,我都能接受并且还能回应他,可是……可是当他跟我将要赤诚相见的时候,我忽然就害怕极了,我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叫喊着不要碰我,我害怕他碰我……”
她咬紧嘴唇,皱紧眉头。
她又说,“我不明白,我要是真的这么害怕他这个人,那我为什么又能喜欢他呢?既然我都喜欢他了,愿意跟他结为夫妻了,我又为什么要害怕他伤害我呢?我明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
谭嬷嬷愣愣地听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跟她诉说闺房中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