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被父皇下毒所害……
他还听到,他的狗皇兄当初也一样怀疑他是国师离墨的儿子,所以才会对他这个所谓的“野种”那么憎恶,狠心到将他抛于悬崖之下……
这些残酷的真相,让姬无伤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原来当年的往事竟然那样不堪,他的父皇竟然那样愚蠢,那样恶毒,不止质疑结发妻子的清白,还因为那些虚假的猜测和莫须有的罪名下毒害死了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征战沙场的结发之妻!
他的父皇,呵,那分明就是个……
就是个不配与母后葬在一起的畜生!毒物!
那老毒物先是绝情的害死了母后,又在母手尸骨未寒的时候转头爱上了别的女人,任由那个女人在后宫肆意欺压他这个年仅七岁的皇子,最后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个女人和姬靖尧将小小年纪的他抛去悬崖下!
若不是他命大,他那年也已经追随母后去了黄泉地府!
若他和母后罪有应得,倒也罢了,可他和母后明明是无辜的,他们所遭遇的这一切苦难只是源于那老毒物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
多可悲啊。
多可怜。
他不知道母后中了慢性毒药缠绵病榻那段时日,有多心寒,有多绝望。
他更不知道,死后清净多年的母后忽然得知姬靖尧这个亲儿子竟将害死她的凶手与她合葬了,她会有多恶心,多厌恶。
合葬,呵,那个男人配吗?
那人根本不配躺在母后的墓穴里,他只会弄脏母后的轮回路!
“姬无伤……”
景飞鸢感受到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扑面而来的悲伤,缓缓抬起头。
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眶,她心疼得要命。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该怎么哄。
姬无伤此刻的悲伤,根本没有人能安慰。
除非,姬无伤的母亲能活过来,能站在姬无伤面前轻轻摸着姬无伤的头发,喊一声,儿子,娘在……
可是,母后她老人家已经去了二十一年了,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景飞鸢心口抽疼。
她想说什么,可是在姬无伤这巨大的悲痛面前,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她闭上了嘴,什么也没有再说。
她只用力抱紧了姬无伤,靠在这个强忍着眼泪的男人怀中,用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躯和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