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赫对旁人是没?什么耐心的,他眉峰蹙起:“她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
喻凝把脑袋转到窗子边。
宗明赫见她不说话,直借圈着她的腰拽到自己身边。
两人一靠近,他就清楚感?觉到怀里人掩饰不掉的嫌弃,于是故意?带着酒意?凑进她:“你是觉得?我跟谁结婚都行?”
“我可没?这样说。”
宗明赫仰头,把她按在怀里,不准她离开半分:“我刚到南港的时候和顾尹艺爸谈过合作而已。敖若性格就那样,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当回?事。”
喻凝靠在他怀里没?动静了。
……
周四。
宗岳和周莎伊的婚礼如期在鹿沿岛举行。
门口陆续驶来各式车辆,下来衣着正式光鲜的富商与其伴侣,见到熟络人,皆是一番握手寒暄。
宗家办喜事,城中名?流云集,服务员不敢怠慢,穿梭在人群在为客人引路。
到了宴厅,宾客满座,一片喜气洋洋。
席间,客人都围绕近日财经?咨询或是着生?意?上的事而交谈。若不是现场温馨浪漫的布局气氛,都快要以为这是一场商务晚宴了。
酒店顶楼套房内。
喻凝挑了一件浅色短裙搭配黑白玛丽珍鞋,半扎起长发用银色发扣点缀。妆化得?不深,她便带了一副显眼的珍珠耳饰。
她收拾好,打开房间门。
脚才迈出,况骁浮夸的声音就响起来,还吹了个口哨。
“哇太美了吧!!绝对是今晚最亮眼的女士。”
喻凝笑了笑,哪儿有他说得?那么夸张。
“谢谢。不过这个称谓还是留给新?娘吧。”
宗明赫靠坐在沙发上,把烟掐灭站起身,自然?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走吧。”
三人下楼,穿过露天花园来到主会场。
经?理?一路在侧边接待,给几人介绍着这次婚礼的布局。
喻凝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家酒店是况氏的。况骁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但也把家族企业管理?得?非常到位。
宗岳婚期定的着急,酒店婚宴厅早就被预定好,后来还是况骁出面把事情解决。
宗老爷子看见人来,撑着拐杖眯眼笑起:“况小少,这次婚礼让你费心了。”
况骁抿唇一笑,“老爷子客气了,小事而已。阿赫是我兄弟,宗岳我也是把他当作哥哥的。”
寒暄几句,他们?就落座首席。
婚礼还未开始,喻凝中途独自去了趟卫生?间。
洗完手,她拿出化妆包对着镜子补妆。
口红抿上唇,侧边的门就被推开。
高跟鞋声音响起,女人带着一股淡香走上前:“嗨,喻小姐。”
喻凝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顾尹艺,但仔细一想顾家肯定也是会被邀请的对象。
“你好。”
“你们?才到?明赫呢?”
喻凝摇头,如实回?答:“不是,他刚才陪我在楼上换衣服。”
闻言,顾尹艺抬起头从镜子看向她:“怪不得?。我找他半天了。”
喻凝慢慢收起口红:“你找他有事?”
顾尹艺:“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她擦干净手,准备离开前又问:“喻小姐,你以前和宗岳是未婚夫妻吧?”
喻凝看向她,捏着手包的动作顿了一下。
“是的。”
顾尹艺这才咧开红唇,加深笑容:“那辛苦你了,还陪明赫来参加他的婚礼。”
婚礼现场奢华精致,屋顶透明的玻璃折射着绚丽的光芒,繁密的玫瑰绘成以白绿为主基调颜色的花海,有小提琴手立于其中奏响乐章。
随着音乐的声响,新郎新娘迈步入场。
喻凝盯着他们,思绪早已飞走。
鹿沿岛这个地方她真是?喜欢不起来。当初就是在这里答应和宗明赫结婚,再次回到这里,居然?是?参加宗岳的婚礼。
他们?之?间?的羁绊难解,脱离任何一方都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要是?没有宗岳,她不会认识宗明赫,但?没有宗明赫,她就会嫁给宗岳。
喻凝想起刚才顾尹艺的话,倒是?提醒自己想起那些差点快被遗忘的事实。
她和宗明赫之?间?只是?交易罢了。
顾尹艺
喻凝不自觉绞弄起双手。
自己并不清楚宗明赫打?算什么时候拿到宗家继承权,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更不了解他身边的人?事物。
可?是?这些,顾尹艺好像都清楚。
她说?:“我喜欢明赫。这些年我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会结婚,如果早点知道他需要有人?帮助他,那我去年就会回国。”
这话和敖若说?的意思差不多,如果顾尹艺早些回国,和宗明赫结婚的人?就会是?她。
可?喻凝并不觉得,她只是?淡笑:“没有如果,你真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不一直陪在他身边。”
顾尹艺从一开始就没想藏着掖着,她坦然?点头:“我和他认识很多年,在南港在锦城在国外……但?我以前总想着工作工作,和他错过了很多机会。现在后悔了,但?也还来得及。”
“喻小姐,我知道你和他结婚是?为了挽救你父亲的公司,我不介意这些,也会等你们?把事情解决,你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
喻凝听她说?完话,突然?像是?被人?看光,羞耻和无力感让她做不了回应。
和宗明赫维持的默契被人?介入,他们?之?间?该作为“秘密”的东西被第三个人?知晓并毫无保留地戳破。
面对敖若,自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说?出那句:“不喜欢他为什么会和我结婚”,可?现在她只能沉默。
因为顾尹艺知道,宗明赫和她结婚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喜欢。
喻凝想得出神,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清脆的声音,是?叉子磕在瓷盘上发出“咔”的动静,极其刺耳。
她回神,将目光从台上拥吻的新郎新娘身上移开。
服务员上前把宗明赫面前碎裂的瓷盘收走,心里腹诽着:这得多大劲儿才能用叉子把瓷盘摁碎
一抹深红色的血痕明晃晃印在盘子裂口?处。
他一看,身侧男人?的指尖被划开个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宗先生,您”
碰到他冰冷的眼?神,服务员吓得手颤了一瞬,不再多问连忙给他换置新的用具,把消毒过的毛巾递给他。
宗明赫用毛巾慢条斯理擦着手,目光落在身边女人?的身上。被灯光笼罩着,她莹润光滑的小脸上浮现出彷徨复杂的情绪。
从婚礼开始就一直走神。
他半眯起眼?睛,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难以察觉地愠色。
……
婚礼afterparty在晚上七点三十。
长辈们?已经?离开,只有些年轻人?参加。
宗明赫还在宴厅外和人?交谈,喻凝独自先进了酒店的草坪花园中。
主持人?安排着轻松的游戏暖场,她没什么兴趣参加,看见剧团几个导演在不远处就抬了一杯酒过去和他们?聊天。
期间?穿着晚礼服的周莎伊来了一趟,把房卡交给了他们?:“今晚大家就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