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若没见过这幅模样的傅宴存,犹豫着不敢上前去,只觉得头皮发麻。
陆子禾和程琉青对视一眼便急忙上去拉住了傅宴存,陆子禾拼命拽开傅宴存攥着那人的手,嘴里也在不停地说:“指挥!你快松手,他…他要被吓死了!指挥!”
程琉青也紧张地不行,抱着傅宴存的腰把他往后拖,跟着陆子禾一起劝说。
几人拉拉扯扯终于把傅宴存弄回了房间,为了不再惹出事端,程琉青让黎璇压着那人去了另外的房间关着。
傅宴存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还没从愤怒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双眼通红,整个人依旧怒不可遏。
极度的激动和狂怒让傅宴存的意识变得茫然,他的眼神一遍一遍在屋内巡回,可这么也无法聚焦,耳朵里像是被塞了棉花,不管屋子里的人嘴巴再怎么张合,他都听不见一丝的声音。
“傅宴存,傅宴存?”
杂乱无序的视线里浮现一抹青色,那是程琉青的身影,傅宴存看不清他的脸,却记得那是他的声音和他穿的衣服。他的双眼是和雨后青竹一般的水润,望向自己时瞳孔也是令人沉醉的青。
傅宴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那根纤细的青竹。
陆子禾手足无措地看着什么也不理的傅宴存,又转头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林思若,硬着头皮说道:“林小姐,不如咱们先出去,让指挥好好休息吧。”
林思若没回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见状陆子禾舒了一口气,带着月喜也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程琉青的手臂被傅宴存攥得紧,疼得他脸都皱起来了,可他没舍得挣开,因为傅宴存这个模样和当年实在太像了。
慌乱又茫然地冲到他的面前,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冻得乌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
他又心软了,程琉青伸手轻轻拭去傅宴存眼角的泪光,下一秒腰间就缠上一双手。
傅宴存埋在他的腰间,腰侧的皮肤被急促又炽热的呼吸磨得泛红,傅宴存将他搂得紧,程琉青都有些怀疑他是否能听见此刻自己高亢的心跳声。
学着别人的模样,程琉青也伸手贴在傅宴存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傅宴存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也不再将他搂得那么近。
他想傅宴存应当是恢复理智了,可下一瞬傅宴存就站了起来,炙热的手扶在他的脑后欺身吻了上来。
往日的暖意变得灼人,他被握着腰动弹不得,只得仓皇又无措的地看着傅宴存,“你……”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傅宴存咬住,去那一丝未吐的气息混着二人的津液黏腻的消失。
程琉青被迫抬起了头接受傅宴存的吻,只感觉的牙齿擦过了傅宴存的唇,湿濡的唇被吮吸然后落入缠绵的纠缠。
那股热意笼罩腰间,心头爬上麻酥的感觉,程琉青双眼发怔,看着傅宴存脸上明晃晃的泪痕心里又是不忍,害怕自己再心软下去又会纵容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
在缠绵悱恻的温情中程琉青总觉得无限漫长,好不容易傅宴存才放开了他。
程琉青喘着气靠在傅宴存的肩头,嘴唇依旧亮晶晶的,咬着唇愤愤地看了傅宴存一眼,责怪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宴存没说话,静静地搂着程琉青,等到他喘过气来才慢慢开口道:“八岁时我带着阿玥逃走,她只有六岁就跟着我沿街乞讨,在各处讨生计过日子,若那个冬天我们没有遇见你,可能早就被冻死在了街头。”
“在监卫司时我被人欺负,只有阿玥会关心我,所以不管那些人要什么都好,我带她出来我就必须得保护好她,我…不能不管她。”
傅宴存沙哑的嗓音让程琉青鼻酸,伸手摸了摸傅宴存的后颈,想不出什么宽慰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说:“傅玥一定会没事的,他们有要求不会杀她的。”
脸颊上突然传来热度,傅宴存伸手抚过程琉青的脸,看着他的神情认真的近乎虔诚。
“不管是十五年前还是现在,我在混沌中只能看见你,也只有你能拉我出来,所以程琉青,你也别抛下我。”
傅宴存的话像是打翻了一杯滚烫的茶,除了扑面而来的热意,程琉青更是焦急和慌张,他该如何回答呢?他像是被烫伤的人,他好像没办法回答。
好在门突然被敲响,程琉青回过神来,及时离开了傅宴存的怀抱。
“指挥,是我。”是聂舒的声音。
傅宴存的声音依旧沙哑,他说:“进来。”
于是聂舒进来看见了嘴唇绯红的二人,方才做了什么,一目了然,一时间他也有些脸红。
“怎么样,拿到消息了吗?”傅宴存率先开口,将话题提上正轨。
“已经发去找那些朔卫的讯息了,可能一时没那么快,最快也得是明日上午。”聂舒说着从怀里又拿出一张纸,解释道,“只是联络点有林副使傍晚发来的讯息。”
傅宴存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将信纸递给了程琉青,在程琉青看的间隙,聂舒忍不住问道:“林副使说的什么?”
程琉青看完最后一句话,他看着林贡说道:“他说硐城有他看着,让你们就守在邑城就好。”
“林贡已经见到了硐城太守万文松,也了解到了他遇袭的整个过程。”
“万文松人未到硐城就已经发了法令。”傅宴存将纸递给聂舒,“严禁私盐流通,全面清查私盐贩卖市场,加重了买卖私盐的刑法,还为盐使司加派了更多人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