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不轻不重,对于苏清风来说,更像是一种……情趣?
不过苏清风可不敢说这话。
他掖好被子,喜滋滋出去。
这个时候,家里人都已经上桌了。
白静拌了几根黄瓜,看到苏清风,见他红光满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苏四卫倒是很淡定,夹了一根腌黄瓜,“准备啥时候去县里?”
苏清风漱了口水,把嘴巴里的泡沫给清理干净后,才擦了擦嘴,“今天中午吧。县里催得急,好像说今天有外宾要来,晚上要有人主厨。”
“这么急?”苏四卫也没有想到,临时居然还会出这么一茬事。
苏清风点头。
苏四卫立刻就道,“那你现在赶紧走吧。”
苏清风:“……嗯?!”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感觉不一样。
就见苏四卫乐呵呵地吸溜了一口粥,冲苏清风挥了挥手。
“赶紧的吧。又不是没你就活不了了,我跟你娘好着呢,你不在的日子,我们村里逛一逛,顺带着偶尔去镇上吃顿好的,这日子不知道有多美呢。”
说这话的时候,苏四卫形容自然。
让苏清风一时半会,分辨不出,这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白静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喝闷酒,把儿子娶媳妇,愣是整的跟嫁女儿一样。
就差掉两滴猫尿了。
正说着,黎冉也紧赶慢赶地整理好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拖着有些酸软的腿,从屋里走出来。
白静也是过来人,见到黎冉这样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给黎冉盛了一碗大碴子粥,笑容温和,“早上得吃饱,这样一天才有精神。”
黎冉乖巧地点头,伸出双手,接过大碴子粥。
这副乖顺的样子,让白静更加心生好感,连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苏清风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昨天晚上,背后被挠出来的红痕隐隐作痛。
吃完早饭,收拾完东西,苏清风带着黎冉又去见了老太太和老爷子。
老太太以前家里也算是有点底蕴,不然也不会缠小脚,只不过后来败落了,倒是阴差阳错的逃过了清算。
她看着黎冉,嘴里不住地念叨,“冉冉啊,你是个好姑娘,要是清风那小子欺负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就掏出来一个金镯子,往黎冉手腕上戴。
这金镯子的重量可是实打实的,戴上去的时候,黎冉一时没有防备,只觉得手腕一重。
她有些吃惊。
苏清风可没说过,苏家还有这样的底蕴?
不过苏清风倒是早有准备。
他冲黎冉笑了笑,“拿着吧。奶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的。比如说我,我就没有。”
小老太太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气笑了。
“去去去,还想跟你媳妇抢东西。有本事自己出去赚去,一个大男人,盯着家里算啥!”
末了,老太太又觉得语气太重了,又有些不自然地补充一句,“你的东西,奶都给你收着呢。等你以后缺啥了,再问奶要。”
苏清风原意就不是要这些东西。
见老太太还认真了,他赶紧推辞掉了,直言要去县里打扫新屋子,晚上还要上班掌勺,接待外宾。
老太太和老爷子原本还觉得有些匆忙,可是一听到要去工作招待的时候,瞬间就严肃起来了。
老爷子咳嗽了几声,“清风啊,这工作来的不容易,你们还是尽早去吧,别让领导等急了。”
得。
这下子,连蹭顿中饭都不行了。
苏清风“诶”了一声,算是应下。
接着,他转而开口:“我走了以后,我爹我娘那里,我倒是很放心,就是奶,你做饭的时候,别总是油布一擦了,没多少油水不说,还有一股怪味。过两天就是秋收,我在家留下了一些钱票,到时候多买点荤腥吃,每天早上一个鸡蛋,那是必须的。别弄得农忙还没结束,自己就一堆毛病……”
听着苏清风叽里咕噜的嘱咐,黎冉抿了抿唇,从唇角泄露出几分笑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苏清风这么唠叨。
不过这唠叨的,倒是合情合理,句句在点子上,听起来像是一个顾家的男人。
最后还是老太太风风火火,直接一挥手,“行了,别叨叨那么多了。以前你不管事,不也那么过来了吗?你啊,少给我操心那么多,县里还有一摊子事情,等你去操心呢。行了行了,没事就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说着,老太太就背过身,用手背在眼角快速地一抹。
苏清风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行了,奶,你也别哭了,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走了哈,你和爷爷多保重。”
等到苏清风走远了,老太太才转过身,眼眶微微发红。
“这臭小子,谁说我哭了!我有哭吗?”
冯素芬看了看老太太的兔子眼,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吱声。
这老太太,睁眼说瞎话,还挺有一套的!
……
苏家四房的屋子里。
黎冉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要不是东西就摆在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赤金手镯,红宝石头面,居然都是苏清风家里能够拿出来的。
这还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吗?
这一个苏家村简直就是人才辈出啊。
黎冉摸了摸手上的手镯,还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认识邻居,故人相见
黎冉虽然也见过好东西,但是眼前这赤金手镯的成色极好,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家就能拿出手。
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黎冉还有些犹豫,“这东西……咱们真拿着?”
“拿着吧。”苏清风开口了。
他没说的是,如果不是怕黎冉吓到,老娘和老爹,恐怕就不止是拿出这么点东西来了。
两人仔细整理了一下,等到快到正午的时候,匆匆垫吧了一口,然后就坐上三伯的车,往县里开去。
一路上,苏三阳一反常态地啰嗦起来。
明明在今天之前,他是最不耐烦啰嗦的人。
但是此刻,他却坐在车上,不住的碎碎念,等到了最后,就连苏四卫都有些不耐烦了,堵着耳朵,看向窗外。
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待会脑袋发晕,直接吐出来了。
耳边的唠叨声断断续续的。
“清风啊,成了家以后,就得承担起男人的责任来。咱们老苏家,可不兴耍酒疯、打媳妇的。”
“两口子想要过日子,那心就得齐,劲就得往一处使。有啥事,你得有商有量。像我和三伯娘,我俩平时过日子的时候,就是这样。”
听到这话,杜玲默默把脑袋转向另一边。
她都不稀罕揭穿这个男人了。
还有商有量的。
合着,他训练回来,袜子一脱,随处一扔,就躺在床上这事,也是有商有量?
苏清风看看三伯娘,又看了看苏三阳,直觉不对,但还是乖顺地闭上了嘴。
吉普车就这么颠簸地开进县城里,直到来到一个巷子,这才堪堪停下。
这巷子里环境不错,还有一颗大梧桐树,矗立在巷子的最深处。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