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家眼圈微微发红,生了些恼意,可嗓音里并没有埋怨的意味,反而有点不知的撒娇。
柏逸眼眸暗了暗,手伸进被子里,在他耳畔低声说:“可我还想做更过分的事。”
予一心跳加快,别过脸,说话有些磕磕绊绊:“没有别人、不喜欢别人。”
室内一时分外静谧,予一捏了捏手指,重新抬起脸,和柏逸四目相接之时脸又忍不住红了,却还是不闪不避地鼓起勇气:“喜欢、喜欢你。”
柏逸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疯狂地跳动,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喜悦涌上心间,陌生的情感让他一时有些怔愣。
不是别的,只因为喜欢两个字。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和他的小画家轻轻接吻,这个吻格外的温柔且缠绵,百转千回的情意都不必说,一吻毕,便感受到了。
柏逸伸进被子里的手停在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嗓音低沉暗哑含着强烈的情欲:“可以吗,小画家。”
回答他的是掀开一角的被子。
……
查克拉神色不明地盯着空了的41号房,尤科斯
从旁边房间凑出来,嗤笑一声:“再怎样看他的血你也喝不到。”
查克拉微笑着摇头:“我是在想,他能在逸手中撑几天。”
“谁知道呢。”尤科斯拍了拍燕尾服的褶皱,“毕竟他是令逸第一个感兴趣的人,兴许能活一阵子也说不定。”
查克拉垂着脑袋叹气:“可是他的血真的很吸引人呢。”
“不是说无所谓血的味道么?我房里的那个虽然吸毒,味道是差了点,但管够,来吗?”
查克拉耸耸肩:“谢了。”
尤科斯笑了笑,转头去房间拉开冰柜,里面有上百包血袋,标注着日期,他从最上面一层拿了新鲜的分给查克拉,又拿了一袋三天前的,扔给笼子里的纹身男:“之前喝了你的血,现在还你。”
纹身男连忙磕头:“谢谢先生!”
拿着血袋咕噜噜地喝了个干净,没有半点嫌弃,反而像是吃饱了一般,打了个嗝。
尤科斯瞥了他一眼,轻蔑地勾起嘴角,可纹身男怒都不敢怒。
13号房整整一天都没有打开过,直到晚间,他们才看见柏逸神色餍足地下楼,去取了晚餐。
查克拉不顾尤科斯阻拦,几步走到正在等餐的柏逸面前,说出一番作死的话:“他很美味,是吗?逸。”
柏逸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寒光,嗓音如高山的皑皑坚冰不可冒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话?被转换者。”
查克拉笑容一僵,眼底划过一丝慌张,最后强自镇定下来:“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逸何必生气呢。”
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查克拉的喉咙被柏逸死扣住,但查克拉的并没有产生窒息的感觉,神色轻松,柏逸嘴唇翕动,念出一串众人听不懂的咒语,很快,查克拉就变了脸色。
他的头部开始充|血,翻出白眼,涨得发紫,然后被柏逸用刀叉狠狠贯穿胸口。
没有涌出鲜血,但可以从他苍白的脸色看出来,他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但距离真正死亡还差一点。
柏逸像扔一件外套一样,轻轻松松地把查克拉扔到一边,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管好你的嘴查克拉,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么你就永远不用再开口了。”
只有死人才懂得安静。
查克拉眼神惊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旅馆里的人都如此害怕柏逸,甚至连名字都不敢叫,称呼他为‘那个人’。
因为他能令他们这样的人,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旅馆的所有人,都是被吸干血液后的被转换者。
原来…那人跟他们,不一样啊。
大厅里的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对这里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没有人出来制止,也没有人敢制止。
厨房出餐了,柏逸叫了服务生,带着他上了五楼,最后自己接过托盘,关上门,把一切隔绝门外。
看着床上的人,眼眸中的寒冰融化,不自觉回暖,把托盘里的食物端出来一样样摆好,洗了手走到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啄对方的唇瓣,等到予一迷迷糊糊的哼唧两声,才轻哄道:“起来吃点儿东西,不然会没力气。”
睡梦中的予一身子一抖,习惯性的小声呜咽:“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看来是将人折腾狠了。
柏逸悠悠叹息一声,眉梢的愉悦看不出有几分后悔,推开暗门,从里面找出几袋营养剂和全新的针筒,把予一搭在床边的手轻轻握住。
尽管予一的手背全是吻痕,遮得血管都看不分明,可柏逸准确无误地扎进血管,营养液一滴一滴地打进去,他弯了弯唇,在予一手背上亲了一口,才脱下衣服,揽着人睡觉。
睡梦中的予一再次颤了颤睫毛,听着柏逸绵长的呼吸声,知道他是陷入了沉睡,这才掀开眼皮,眸中一片清明,竟是没有半点困意。
他的表情相较于平常,可以说是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局外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看着一滴滴流进血液里的营养液,意味不明地勾唇。
却没有任何动作,闭上眼,再次恢复成那副内向害羞的模样,往柏逸的怀里靠了靠,毫不意外地感到揽着自己腰的手逐渐收紧,满意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