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温柔的宠爱。
明怜抿了下氤氲水光的唇瓣。
公子温润。
她心知卑微,不可能真的享有公子姒昭的爱。
他只是待她温润良善,而她利用这温润,靠近他,靠近这位她本来不可能靠近的人。
越是靠近,她的贪念竟然越多。
明怜的脸在姒昭手中抬起,她思绪因为姒昭方才的眼神而思索,“公子……会厌恶我么?”
不过,到这一步,她留下就够了。
明怜暗暗想。
多余的,她没什么奢求的,再多的奢求也只是无用的贪恋,她要的,是留下、利用,保护。现在如此,足以。
“明怜姑娘若感到不愿,我不追究。”姒昭指尖捧着明怜的脸庞,语调宽和柔柔。
他的手没有松开明怜的脸蛋。
明怜摇摇头,接着直接抱住他,她的唇亲吻他的下颌,轻轻咬了咬。
有些生涩,颤抖,忐忑。
姒昭眼中怜悯。
他抬手,瘦削修长的白玉手指拽下挂起的床帘一角。
覆盖一层层纱的床帘垂落,床帐外的烛火摇曳。
“……”
昏沉的梦中,明怜再一次陷入冰冷的梦境。
刻入骨髓的寒冷和谩骂声铺天盖地席卷她的身体。
前一刻在梦中,她还是备受宠爱的小娘子,下一刻就变成在冰雪中忍受惩罚的卑微奴隶。
但这一次,冰冷没有长久持续。
有烈阳灼热融解了布满她身体的冰霜,她梦中的卑微模样分崩离析。
“……”
晌午时分。
明怜睁开眼时浑身疲劳。
明怜看到四周属于公子姒昭的床帐,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明怜手指撑着柔软的床,缓慢直起身。
身上换了新的衣衫,床被也换了干净的。
明怜观察了一下,微微怔愣。
她低头,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嗅了嗅自己的皮肤。
她身上的肌肤带着洗涤过的清香。
竟然沐浴过了。
是公子帮她的么?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照顾她的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明怜又摇摇头,大抵是其他侍从,她之前在客房那边住,有时候若有什么难事,会有一些女侍从帮忙。
明怜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赤着足踩在地面。
地面的冰凉感顺着她双足的肌肤传到她的身体,有了晌午的阳光,地面其实不是过于冰冷,但是明怜的肌肤忽然接触到有些凉的地面,只觉得冷,昨晚她感觉自己要溺毙在无穷无尽的灼热中,温热的气息让她梦中被寒雪折磨的情景发生变化,她在梦中难得摆脱了饥肠辘辘浑身寒冷的卑微女奴形象,好像一直紧紧逼迫她的深渊在昨晚暂时退下。
明怜的脚趾蜷缩,身体感觉有点颤抖,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身体。
她思绪还残留着迷离,有些没有目标地走了几步,这时,明怜望见铜镜中的自己。
她目色有些恍惚,仿佛彰显着某种强势迷恋留下的影响。
明怜略微顿了下,指尖拎起单薄中衣的领口,看了眼。
明怜走到铜镜前坐下,路上仅仅几步的距离,她走的有些艰难。
之后,就先留在公子身边,好好侍奉公子。
明怜指尖划过桌案,慢慢想。
停滞空白的思绪渐渐地活了过来。
她简单梳理了下发,觉得不能就这么待在屋中蹉跎时光,起身绕到屏风外,看到自己的临时小床上放着一件崭新的衣裙,旁边放着首饰盒,与今日这衣裙配套,她顿了顿,忽然有种似乎被上下掌控着的感觉。
明怜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多想。
公子念着她的事情,还为她准备好了新的衣裙,这般温柔的“雇主”难道不是她的好运么。
明怜换上衣裙,她的指尖一点点缠绕上腰间的带子。
脑海中却忍不住回忆昨晚公子姒昭的模样。
公子似乎有些无法知足。
在那事情上的执念比她想象的要滚烫,并不是她本以为的温润郎君,温和有礼的模式。
想到这里,明怜指尖颤了颤,匆忙系好腰带,她离开屋舍。
了解
◎不是虚无缥缈◎
明怜出去, 得知公子姒昭在与门客议政事,似乎是宫中有什么变故,牵扯到公子姒昭。
政事之事, 明怜无法干预。
她思索着想,公子今日没有出府, 那她回去等着。
明怜身上实在是酸痛, 疲惫难耐,强撑着等待在公子议论政事的屋舍外面的话,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显眼,过于心机明显, 且过于乏累。
现在她能服侍公子了, 如果想继续待在公子身边,那她谨慎一点为好。
明怜如此想着, 回了公子的屋舍。
公子不喜欢过多侍从服侍, 他的屋舍附近除了远远守着的卫士外, 就没有什么人了。
这样一来, 能够出入他屋舍的明怜就像是拥有了他所居住的这片天地一样。
公子不在, 不管她在这里做什么, 公子可能都不会知道。
明怜眼皮跳了跳,压下这种僭越、不知好歹的想法。
她回到屋舍, 坐了回去。
明怜身子疲惫不堪, 她坐在屏风外的小床上。
隔着屏风, 她能看见屏风上方空间中露出的一角床帘。
明怜顿了顿,起身绕过屏风。
女人身影袅娜, 带着诱人的美丽, 肌肤白皙如清雪,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淤色透出奢靡, 就像魅惑人类的狐狸化成的绝色佳人。
明怜轻轻坐在公子床上,她今日穿着浅紫色合欢襕裙,外罩素白轻纱,墨色发丝戴着相称的璀璨珠玉,流光溢彩,宛若高贵不可碰的仙女。
明怜指尖轻轻拂过公子姒昭的床被,典雅熏香的气息熟悉。
屋内此时已被打扫完善,闻不到其他靡丽的气息。
这让明怜有种恍梦的感觉。
但她抬手,袖角与轻纱自腕骨滑落,她胳膊上显眼重重的吻痕色就像强有力的烙印,让她无法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
她的泪水不断,在公子姒昭手中感觉将要支离破碎。
前所未有的紧密,她从未体验过。
空荡荡的灵魂仿佛在那时忘掉了所有不愉。
无论是心脏还是身体,在那时都被公子姒昭牵动,她孤独迷途的灵魂就像在那时找到了靠岸的地方,不止歇的交缠让她的身体充斥着满足感。
明怜想着想着,脸色泛起些绯色,她抿了下唇角,身体靠在床柱上。
对于她而言,能够留在救命恩人公子身边,仿佛惊天的馅饼落在她的嘴边,她要回味在她思绪模糊昏倒前能够记住的细节,从而去确定那是真的,生怕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明怜指尖摩挲着床柱的木头,她心中缓缓想,不知公子是否有过其他女人,虽然公子现在身边没有女子,但是也许公子曾经拥有过,她都不得而知。
她对公子姒昭的了解,似乎都只限于表面。
明怜垂了下眼,忽然自嘲笑了一下。
公子过往如何,她竟然也想了解了。
她的贪心似乎越来越多,总是在一步步扩大。
比起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