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怜醒来,看着公子姒昭屋舍中的帐幔,有些恍如隔世。
她眯了眯眼,梦中过去的事情清晰地残留在她的脑海中。
在父亲染上赌瘾之前,出现在家中的奇怪人士们是什么人?
明怜蹙了下眉。
父亲染上赌瘾,跟那些人有关么。
不过,这记忆太过模糊,明怜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或者只是梦境胡诌的东西。
过了几天。
到了乞巧节。
当日,公子姒昭要前往宫中参加宫宴。
宫宴白日就已经举行了,会持续到夜色。
酆都的贵族们也可以参加这次的盛大宫宴,街道上名贵的车马络绎不绝,驶向宫中。
明怜一如往常,与公子姒昭一同用过早膳。
随后,送公子姒昭离开屋舍。
姒昭摸了摸明怜的发丝,温柔说:“我不会娶妻,你不必担心。”
“好。”明怜看着姒昭微笑。
现在有她在身边,姒昭对着她说自己不会娶妻,很正常。
明怜对自己的样貌与身子如何很是清楚。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她不因为姒昭这样简单的三言两语就相信姒昭对自己是非常喜爱。
二人之间没有明确的关系,而姒昭的控制欲强,明怜感觉她与姒昭之间的感情是危险的。
甚至,她无法辨别,她与姒昭到底算不算是感情。
更倾向于,金风玉露相逢,享受欢愉。
明怜看着姒昭离开,去参加宫宴。
公子姒昭的府邸偌大,姒昭未走到公子府邸大门,侍从忽然匆匆来报,“公子,明怜姑娘说自己身体忽然有些不适,让您再去看她一眼。”
姒昭大步转身,重新回到屋舍。
“人呢?”姒昭站在屋舍中,眉眼染上冰冷,阴鸷色翻涌。
桌子上还残留着茶盏,是方才他与明怜用早膳时使用的。
侍从们在姒昭身后,低着头,透出恭敬。
对于姒昭的话,侍从们迟疑。
姒昭看了眼侍从们的神情,他声音不急不慢,听着温润,“明怜呢?你们看到哪里去了?”
侍从们反而害怕,支支吾吾,“公子,明怜姑娘她”
姒昭继续打量侍从们的神色。
见他们虽然害怕,但是不是恐惧。
这样的神情,是因为没有违背他的真实命令,而在纠结隐瞒着什么。
姒昭睫羽微垂,浓密睫毛阴影明灭。
“我知道了。”姒昭打断侍从们,语气缓慢。
侍从们松口气。
只是,姒昭离开屋舍。
他带着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记得领罚,每人二十大板。”
面上虽然温润,从容。
但内里的阴鸷,狠戾,无法遏制地翻涌。
理智也无法压过。
姒昭径直到公子府邸的大门,步伐透出焦急,甩开身后匆忙跟着的护卫。
准备前往宫宴的马车停在大门。
姒昭神色漠然,他上了马车,猛的拽开马车的车帘。
光线从外面落入马车中。
女郎貌美妍丽的模样出现。
姒昭的腮帮子鼓了一下。
接着,他笑了,神色温润,从容,“你何时布的局,孤竟不知道。”
“只是多亏了府上的人,称不上布局。”明怜不卑不亢。
她何时靠着自己,离开了他的安排。
竟然出现在他面前,似乎是要陪他一起参加宫宴,打他个措手不及。
姒昭看着明怜。
他的心疯狂地跳动起来。
酸涩,甜蜜的感觉翻涌,这样的怪异感,让他有些怔然。
很快,姒昭坐在马车中,他温柔看着明怜,“怜儿,你没有听话。”
“是。”
明怜抬首,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很干净。
虽然明怜与姒昭都是相貌好的人,但在眼睛上,她与他一点也不像。公子姒昭眼睛深邃,多情。明怜的眼,清冷倔强。
美人声音轻,温温婉婉的,像花一样柔弱。
“公子要责罚我么?”
代价
◎宫宴◎
明怜会早姒昭一步出现在马车中, 是因为她提前笼络了一些侍从,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手段,只是用了一些话术, 说自己是要为公子姒昭准备一个惊喜。
这件事可大可小,再加上公子姒昭与明怜形影不离, 这才迷惑了侍从们, 让明怜自觉意外地成功了。
之前,明怜一次服侍完公子姒昭, 听到侍从感叹她的“受宠”,见到她, 还对她有讨好的话语。
她身体疲累, 姒昭在府中有其他事情处理,所以只有她一人。
然而活动范围仅限姒昭屋舍的院落。
明怜绕过廊道, 伸出手指接了下阳光。
女郎盯着凝白指尖璀璨的色彩, 眸色微深。
她忽然听到有侍从聚在一起谈话。
“明怜姑娘, 可真是受公子喜爱呀。”
明怜屏息, 凑近了听。
另一道声音有些纠结, “这么看来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不要那么凶巴巴地监督她,万一日后她责怪我们, 那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听到他们的对话, 明怜心底有了一些打算。
不过, 不到万不得已,明怜不想利用那些侍从。
但她后来试探了好几日, 从公子姒昭身上感知到的, 都是他的控制。
姒昭温柔, 缱绻。
让她心动。
可来自他的控制感越来越强。
“”
此时此刻, 明怜的心情没有表面上那般冷静,公子姒昭称她为怜儿,马车内,窥见他情绪失控的面容,她的心脏跳动怎能不为之失控。
“是该罚。”姒昭倾身靠近明怜,他微微眯眼,深邃黑眸透着情绪内敛的冷漠。
明怜攥紧袖中指尖,她知道这次是过分逾越了。
然而,她不能接受一直被困在府中。
明怜与公子姒昭越是相处,越能感知到他温润皮囊下的控制欲。
想要参加宫宴只是明怜的一个借口,她本意是要找到一个走出府邸的机会。
明怜静静地看着姒昭,她的眸光冷清。
“伸手。”姒昭说,语气淡淡。
明怜安静地看姒昭一眼,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娇嫩柔弱的手心肉,“公子想怎样?”
不待明怜听到公子姒昭的话,她的手心猛然疼痛。
姒昭拍了明怜的手,力道不重,反而有些暧昧。
只是明怜肌肤一向娇嫩,她感到了点疼,指尖肉眼可见地泛红。
“好了。”姒昭说,他坐在明怜对面,长发在肩旁垂着,神态慵懒,墨发华贵。
车马行在酆都街道,周围陆陆续续有其他贵族的车马出现,一同前往皇宫。
明怜收回泛红手指,她抬眸,看了姒昭一会儿,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