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随姒庄门客劝道,“忍一时是一时,汝南王都是为了您啊,与离族使者联手也只是权宜之计,之后我们大潇又不可能真的容忍离族,那离族使者再嚣张,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
“你说的对,但我就是不舒服。”姒庄把空碗重重的砸在桌案上,“那离族使者对我的恶意也太大了!他对汝南王手底下的其他人可不是这样。”
“太子,您毕竟是受过封的真正的大潇太子,离族与我大潇的关系谁人不知?”门客想了想,提醒说。
因为姒庄是大潇太子,所以被大潇灭了前朝的离族才看他不愉快。
姒庄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那我们且忍一忍,等我父亲带兵杀回王城。”
另一边,同一个大院中。
离族使者暂时居住在汝南王划给他的客房中。
一只飞鸽带着信件过来,越过肃冷的风。
相鸣让下人照顾好信鸽,他拆了信看过后直接将信纸烧毁。
相鸣的眉眼带着阴沉。
这信是酆都王城中的相湛寄过来的,相湛将他了解到的明怜的所有讯息都详细描述,包括明怜之前孤苦伶仃做侍女,也包括在椽县差点被黑商贩卖,还有公子姒昭救了她,被名士卜洪收为徒,现在又变成公子姒昭的府内人。
“她竟然受过那么多苦,还险些被卖”相鸣攥紧拳头,“大潇,实在是欺人太甚。”
相鸣的心腹低头,“公主找到了就是幸事,主君,应该立刻派人去协助二公子,将公主接回来。”
相鸣眸色更沉,“我当然想立刻接回,但必须从长计议。”
“若是能快速接回,那二公子应该不会那么慢了,主君,我会拨出一些人马前去酆都,帮助二公子迎回公主。”
“你有所不知,表妹在姒昭那里。”相鸣拧眉。
相鸣的心腹诧异,“竟是公子姒昭?”
不久后,就会成为大潇天子的公子姒昭。
肃风
◎虚弱◎
酆都一家贵族举办了流水宴, 宴请了认识的贵族友人们。
这个圈子里的贵族们家里的主君郎君等都是支持公子姒昭的,所以与原先的太子党鬼鬼索索夹着尾巴的架势不同,平日里除了低调外, 几乎不影响日常宴会。
院子外,半暗的乌云在空气中飘荡, 阳光暗淡, 北风呼啸。
帘帐挂在廊上,遮挡着冷风。
偌大的宴请屋舍中, 流水席上的珍馐美食伴随着清澈的水流声,来到每一个参宴的女眷面前。
“哎呀, 今年的天还真是怪异, 这么早就天冷了。”一个贵妇人吃了一口菜,调侃说,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天爷给了什么预兆。”
她左边的少女拽了下她的胳膊, 慌张使眼色, “娘, 这种事情少说为好。”
在大厅广众下讨论政事,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 传到上头一些大人物耳中那就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都是自己人,难不成还能出叛徒不成?”贵妇人豪气冷哼, 带着优越感。
“在座的自然都是衷心的, 自然可以畅谈。”主座上设宴的主人家和善道, 她召来小厮唤上新的菜样,并进行介绍, 很快揭过这段插曲。
明怜垂眸, 神态不变, 稳重内敛, 她坐在方才发话的贵妇右边。
她纤细如葱的手指握着筷子,礼仪优美,如春日娇花。
屋内的光线落在每一人身上,唯有她的肌肤更显的凝白,似雪如兰。
明怜的容貌过于出挑,即便她穿着清雅低调的颜色,也引人瞩目。
众人吃茶说笑,没过多久,有女眷终于忍不住,“林家女郎与公子姒昭是青梅竹马?”
明怜此时认在了酆都林家的名义下,对外说与公子姒昭早早结识,因为身体不好,养在外面。
“嗯。”明怜点头,她睫羽微动,虽然她之前鲜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但是敏感洞察着,知道在座女眷们的弯弯绕绕,她轻声补充,“公子姒昭待我甚好。”
她与公子姒昭有关系是确凿的事实,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省的再多添人情上的弯弯绕绕。
“怪不得。”有人小声嘀咕。
这位林家青梅竹马的出现,让酆都王城的女眷们意识到,之前公子姒昭说不娶那可能是真的不娶,因为人家有真正的心上人。
林家的官职也算不错,勉强算的话,出一个皇后,也是没问题的。
女眷们多有失落。
明怜旁侧的贵妇人打量着明怜的面庞,她挑眉问:“这么说,公子姒昭会娶你了?”
明怜貌美,娇柔。
其实瞧着有点不像大家闺秀,但是她的姿态规矩,优雅,自带清冷风骨,诗书气,气度绝佳,绝非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
所以只能说是人家生的貌美。
也不怪公子姒昭喜爱。
女眷们都竖起耳朵,有年轻的少女绞了绞帕子,羡慕,嫉妒,打量,复杂的目光落在明怜身上。
明怜泰然自若,她轻轻摇头,耳畔的珠坠流转微微光华,她柔声和善,“公子姒昭要娶何人,我不会干预。”
“我与他,只是认识罢了。”
闻言,女眷们松了口气。
现在谁不想巴结与公子姒昭的亲事啊。
这林家女郎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撇清关系,看来公子姒昭还未定下娶妻之人。
顿时,掐手帕的松手帕。
不自在的撩了撩头发,随即挂起笑容。
“林家妹妹跟我们还不热络,来,多吃点,尝尝这道糕点。”
流水宴结束,明怜走在廊上,她身后跟了几个侍女,是林家派来的侍女。
因认了林家的亲戚,所以明怜时常到林家走动,林家的人是喜爱她的,她性子好,貌美,聪慧,惹人心怜。
走动了一段时间,林家将明怜真真正正地当成自家女郎照顾,出行的女侍都是安排的有。
“女郎,这是这家送的布匹。”女侍从笑着与明怜汇报。
明怜摸了摸布匹,垂眸微思。
“女郎?怎么了?是料子不好么?”女侍从疑惑。
明怜摇摇头,温婉说:“我是在想可以做一些冬衣。”
她容颜绝色,女侍从被她望着,脸微微红。
“那奴婢就吩咐下人把这些布匹做成冬衣。”女侍从道。
明怜柔柔按住她的腕骨。
“不必,我自己做。”
女侍从关心明怜,“这怎么能劳烦女郎?”
“亲手做的,送给人的时候才更能表达真情。”明怜温声,“我还想做一些送给祖母和林家其他表姐妹。”
来自林家的女侍从脸上不禁露出更多笑容,赞叹道,“女郎心善。”
明怜的指尖抚摸了下布匹。
还有一些,她会做成冬衣给公子姒昭。
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也可以用来麻痹公子姒昭对她的戒心。
公子姒昭想留下她,让她一直陪他生活。
她暂时摆出与他一同生活的期待。
明怜抿了下唇角,心情略微酸胀后,理智和决心涌满四肢百骸。
不能成为病态掌控的猎物。
明怜让女侍从替她收好布匹料子,然后离开流水宴席的宅邸。
与林家扯上亲戚关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