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仁毅一顿，忽而回想起刚才程深和他的对话，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赵言锐见他居然毫无反应，疑惑不解，“你怎么这反应？”
赖仁毅回神尴尬地“哈哈”了一声，“有点没想到。”
赵言锐点点头，“没想到正常，我也没想到。”
赖仁毅保持微笑，低头看了眼小说，瞥到了一旁的手机，突然“啊”了一声，拿起手机转头对程深说，“程队，这儿可能有个情况。”
程深垂眼看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微微眯眼。
-
白焰看着程深发来的微信，愣住了。
她第一瞬间想的是程深这老古董怎么会有微博这个东西？
而且他居然还知道找她的微博号？
这人还挺追赶时尚潮流的啊。
程深：【怎么回事？】
白焰回神正要打字回复，程深的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闪现着名字，白焰匆匆接起，“喂？”
“怎么回事？”程深重复了一遍文字。
白焰舔了舔唇，解释了一遍微博上的事，“大概就是这样，说我抄袭在炒热度。”
程深闻言应了一声，“严重吗？”
白焰歪了下脑袋，“严重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而且也已经反击了。”
听着她骄傲的语气，程深可以想着她小天鹅傲气的模样，眼睑微垂，话里含笑，“挺凶的啊。”
白焰撇嘴反驳，“我不凶啊，我这叫以理服人，你有没有看我发的微博？”
程深嗯了一声，“看了，最后一句不错。”
这话夸奖地瞬时让白焰更骄傲了，她嘴角翘起，低哼了一声，又想到什么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程深随便解释了一句，“战友看到了。”
“嗯？”白焰疑惑，“他认识我吗？”
程深扫了眼桌上的小说封面，“认识，还挺喜欢你的。”
白焰眨了眨眼，还真没想到部队里还有人认识她，笑了一声，“那你替我说声谢谢啊。”
程深眉梢微扬，“行，替你说一声。”
白焰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好，又添了句，“要不要我送本签名书给他？”
“不用，他不需要。”程深毫不在意地道了句。
白焰“哦”了一声，程深抬腕看了眼时间，“微博上的事，怎么解决？”
“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白焰想着那刚注册的排骨，有点在意。
程深低声问：“觉得有问题？”
白焰抿了抿唇，“有点感觉。”
程深闻言轻笑一声，“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啊，相信我。”白焰点点头郑重道。
说完，她听见了手机里的哨子声，催着他挂电话，“你先去忙吧。”
程深闻言微微皱眉，“这是赶我走？”
“啊？”白焰眨眼，“不是，你不是要去训练吗？”
程深扬眉：“那你不应该挽留一下？”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白焰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说词。
程深没等到她开口，先出声：“女朋友不挽留一下？”
白·女朋友·焰一卡，安静了三秒：“……你去训练吧。”“这么冷漠？”程深好笑道。
白焰压着声，佯装高冷，“我觉得我应该挺适合绝情女朋友的。”
程深轻笑了一声，“行，我挂了。”
白焰点头，道了一声拜拜挂断电话，她放下手机，抬头猛地和对面的人对视上。
郁含低头看了眼时间，突然笑了一声，“你无视了我二十分钟。”
后背忽而一凉，白焰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到书房，“我……可能要去码字了。”
郁含冷嗤一声，“白音老师这么勤快？”
白焰正直地点头，“当然。”
胡扯的话真的一大堆，郁含懒得理她，抓起包准备往外走，白焰起身跟在她身后送到玄关处。
郁含打开门嘱咐了她几句关注一下网上的消息，留意一下身边的同事啊什么的。
白焰乖巧地点头，挥手微笑送走了这位大佬。
“咔嗒。”
门合起，锁闩相扣声响起。
白焰看着紧闭的门，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客厅，扑入沙发内，仰头捧着又玩了会手机，刷到文档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欠债。
两眼一闭，猛地起身小声逼逼叨叨地回了书房。
-
微博上酱酱排骨的事原本要发酵火起来的时候，但没过几个小时被白焰那一大串文字打碎夭折了。
排骨自那之后也没在发声，一圈网友都蹲在她微博底下骂她乱污蔑人，光打雷不下雨，还有催她拿出证据的。
可等了几天，网友却等来了排骨注销账号，查无此人的微博。
而白焰也在网圈内火了，凭着那段理直气壮的，以理服人的文字火了。
认识她相信她的一些作者也纷纷转发她的话。
最后结果是连带着白焰签售会和新书的热度蹭蹭往上涨。
然而白焰不知道这事，她连着几天都在熬夜码字，终于在她熬夜之际把新文写完了。
“嗡嗡嗡嗡——”
窗前柜上手机响着恼人的震动声。
房内窗帘紧闭着，视野光线内昏暗，模糊间瞧见床铺上的被褥鼓起的人影。
震动声不停，床铺上的人翻身，单手摸了摸柜子，摸到手机后拿来，看都没看直接接起放在耳朵上。
“喂……”
“你是死了吗？”
白焰闭着眼拖着音，毫无眼神地回复：“嗯……”
苗思怡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这人还在睡，昨天中午一向懒惰成性的白音老师居然给她发了整个的新文结局，她就知道这人肯定熬夜冲刺码字了。
她也知趣没去打扰白音老师，可是从昨天算起来也有十几个小时了，这人居然还没醒，她佛了。
“快点起来，你再睡下去小心中毒。”苗思怡催促她起床。
白焰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抓着被子含糊地应了一声，“唔再让我睡一会儿。”
苗思怡皱眉，“别睡了，赶紧起床，趁现在时间正好，你洗漱一下来一趟月风吧。”
白焰闻言微微睁开眼，哑着声问：“现在几点了？”
“上班时间。”苗思怡打着马虎没说清楚。
“赶紧起来吧，早睡早起身体好，我请你吃早餐啊。”苗思怡的声音从传声筒内传来，避着没讲时间，害怕白焰发火。
睡的挺舒服的白焰，现在脑子还有些慢，闭眼拖着音哦了一声，“我明天再去吧。”
苗思怡连忙叫住她，“别明天，现在就过来，我还能请你吃顿早餐呢。”
嗯？
早餐？
白焰顿了顿，单手拿起放在耳朵上的手机，屏幕感应亮起刺眼的光，她不适应地半眯着眼，看清上头的时间数字。
八点。
白焰：“……”
我怕是眼瞎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话说：）
月风出版社。
几个大字挂在写字楼的外围墙上, 有些破旧褪色。
白焰冷着脸站在一楼大厅内, 时不时低头看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