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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所眷顾的 5(1 / 3)

发泄完压力后,钟栗被徐明隗抱到浴缸里洗澡。她不知道做完爱后身上居然会黏糊成这样,汗、精液,不知是谁生殖腔里冒出来的水,如果她必须一个人清理这幅烂摊子,会宁愿一开始就别做。

人真的好脏。她再清楚不过。毕竟一周前家里还和猪窝一样乱。

“田螺姑娘。”她亲了一下徐明隗汗湿的鬓角。

“我就把这当做‘谢谢’了。”他说。

徐明隗抱着她跨入浴缸。这间寸土寸金的公寓装了个大得出奇的按摩浴缸,挤压了其它房间的生存空间。但钟栗不在乎,她特地挑得这间公寓,选中这座浴缸。

水的温度微烫。钟栗被轻柔地摆来摆去、搓来搓去,鼻间全是洗发水柔和的桂花香。

洗头发时,alpha的嘴唇凑过来,挨着她的生殖腺轻贴片刻:“……补点信息素?”

oga咯咯笑了两声:“随便吧,你这坏东西。”

身后蔓延出来的香根草气息压过一切天然或人造香精的味道。钟栗在水里去了一次,小腹震颤着,鼻腔发出长长的呻吟,像一个变了调的哈欠。alpha爱抚了一会两只丰满的乳房,握着它们将人翻转过来,正对自己。

钟栗懒洋洋撑开眼皮:水波缓缓漫过男人橄榄色的皮肤,浸湿尚在渗血的咬痕与不太明显的淤青。他的肤色好像比她上次见的时候里更棕一些,但身材还是那么健美。

“你每天花多久在健身房?”她一指头点在他胸口,感受胸肌弹软舒适的触感。

“……健身房?”徐明隗不明白似地皱了皱眉。“我不去健身房。”

“那你这身肌肉怎么来的?”

像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徐明隗迟了一会才回答:“……我徒步,攀岩,嗯……跑酷?”

“你会跑酷?”钟栗小小尖叫一声,捧着脸,“你?”

他理解错了她的表情,皱眉:“有哪里不对吗?”

浴室灯光比卧室亮,和黏在额前的黑色碎发相比,他深邃黝黑的眼睛深处好像浅了些许,泛着血一样的深红。

“没有不对。”钟栗打了个激灵,又笑起来,“我觉得太酷了……下次能让我看看吗?”

男人眼神躲闪一瞬,旋开淋浴喷头,让两人都变成落汤鸡:“……下次吧。”

头发被妥当吹干还抹了精油后,钟栗蜷在他怀里睡了几个小时。再睁开眼,床头的电子屏时钟闪烁着02:21的字样。

徐明隗躺在她身边,呼吸平稳,睡得很深。家里已有徐明隗的换洗衣物,所以第二天她还可以享受一顿花样繁多中西结合的美味早餐。

她借着微弱的荧光看他的脸。睡着的时候,深刻立体的五官就变得有些冷酷。睡着的徐明隗不是那个围着她打转的田螺姑娘,而是一个坚硬得多的alpha。

怎么会如此信任他呢,她根本不了解他。钟栗想。简直像找妈妈的小蝌蚪一样信任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觉得他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会扼断她的脖颈,他尖尖的虎牙不会剜出她生殖腺的血肉?她是有些喜欢他,但还没爱上他,不该失去警惕心。

也许。也许是因为他看见她红肿的双眼却没有进一步追问。他知道她不想告诉他,所以保持了可贵的沉默。保持沉默就已足够好,但他甚至做得更好:

到了实在需要帮助时,拜托考虑一下我。

钟栗不自觉抚摸胸口的纹青。这种信任仿佛源自本能,或者灵魂里的什么东西。

女人蹑手蹑脚地下床。拜神明所赐,不借助任何光线她也能在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她溜进书房,掀开电脑。

她所在的晋新市是个直辖市,而昆海市是临省的省会城市。三十年前是有名的沿海工业区,一度萧条,又随着商业荣兴规划而重新崛起。

两周前,在昆海市中心区一个蓬勃兴旺的商业街附近,上午七点一刻,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在一条窄巷的排污道里被发现。

读到这条报道时,钟栗咬着拇指尖叫出声。

两周前她就想开始着手调查,却不得不为如何安然度过发情期而苦恼,现在她终于有时间推进,重启停滞了整整三年的追凶计划。

她继续整理段周发来的资料。段周是她在上一份工作期间认识的大学研究生,也是个被她体质吸引而来的蹩脚跟踪狂。具体来说,他处于钟栗用不上升级版手段就能解决的变态。在发现非但不能得手、还被录下能让人身败名裂的证据后,段周就彻底萎了,还患上oga恐惧症——他毕竟是个beta,beta在性这方面放手得总会比alpha轻易。

钟栗至今还和段周有联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个电脑宅,本科和研究生学得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粗通黑客技巧,擅长从海量数据中抓取关键信息。

——“生殖腺是我的。”

那声音又回荡在她耳畔。苍老、冷酷、含混不清,大概是大舌头。

钟栗不相信苏冉的案件是独立案件。那些人冷酷无情,把oga当做牲畜一样虐待,不可能是首次犯案,一定有前科。他们是连环杀手。

她作为被害人生前最后联络人去警察局做了笔录。钟栗没想到,第一波巨大的悲痛过后,紧接着就是会困扰她整整三年的疑惑。

凶手只有一个人,从苏冉身上只提取到一个人的精液和指纹,从信息库中找不到相匹配的资料。

可我的语音信箱里明明有好多人的笑声。你听,他在说,“生殖腺是我的”。

那应该就是凶手。负责办案的警员神色疲惫。倒霉的oga,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不合适的地点。她为什么那么晚出门?为什么身上没有携带抑制剂?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冉死了!浑身血液都流干了!钟栗崩溃地哭叫出来。

你放心,这是起恶性案件,影响很大,我们会彻查。现在,请钟小姐尽快回家吧。

警员没有说谎,晋新市总局出动了不少人。但现场很干净,除了指纹和精液以外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相关物品。被挖去的生殖腺是牙齿咬掉的,可没有唾液或毛发残存。无解。苏冉最后成了悬案的一部分。距离诗歌最遥远的存在。

钟栗不肯放手。

到此为止。苏冉的家人这么说。她一直很乖,很孝顺,没想到这么让我们失望。别再来我们家了,苏冉的弟弟也是oga,还没嫁出去,你想让全晋新市都忘不掉他姐姐在私奔路上被人……死了吗?求求你也为活着的人考虑考虑吧。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钟栗发现自己又开始对着电脑屏幕哭了。这样不行。她抹掉眼泪。必须推进调查。

排污道。砰。赤身裸体。砰。全身血液被抽干。砰。

唯一与苏冉不一样的是,这具生前名为王雅彤的尸体,并非oga,而是beta。钟栗起先以为这是个专门针对oga的恶性团伙,所以让段周把十年内晋新市遭受侵犯和非正常死亡的oga刑事案件调出来,结果所获不多。

七年前有一例生殖腺被挖出的案例,原因是oga伴侣家暴性伤人,受害人也没死,将丈夫告上法庭。丈夫坐了三年牢,还赔了一大笔钱,现在或许还得每月支付伴侣抚养费。

相关性不大。段周这么告诉她。

相关性。钟栗嘴里念叨着这个词。或许她一开始的关注点就错了。这个连环杀手团伙针对的并非是oga,而是血液。被害人的血液被抽干,这是何等关键的特征。如果苏冉的尸体还归类为死前大量失血,那么关于王雅彤的报道用词便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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