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也许?”
银铃退开,“宫中有大喜,圣上有孕了,三个多月。”
陆清河失笑,提灯逼向她,一扫适才的慌乱,“就这?害怕圣上的孩子是我的,所以要弃了我?若孩子不是我的,你又当如何?”
这,她没想过。
“若孩子不是我的,我要你请旨自愿嫁给我,生生世世与我为妻,为我生儿育女。”
“我,我想想”
银铃紧张的退到红墙下,面对压过来的身影,侧身一躲企图溜走。陆清河拦腰抱住她,锁在怀里。如疾风骤雨般卷去她的呼吸,泄了一腔闷气后,狠狠的咬了红唇一口。
她吃痛,瘫在他的怀里,恶狠狠的瞪眼。
“这是罚你的。”
显然还不至于此,弯腰就将人抄了起来,吓得银铃大叫惊呼,“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日后关于我的事,你若还再敢犹豫,想想。为夫就叫你在床上想通了再下床来,知道吗?”
“你,你别乱来!”
银铃吓得跟条鲤鱼似的打起挺来,孩子的事还没弄明白呢,又来这招!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写一章就结吧,写得我快要熄火了
面首(完)
踏进崇文院,当值的内侍瞧见互相拉扯的两个人。低下头,立刻就垂眼退出到院外。银铃揪着陆清河的衣领,急得不得了。
她,她再也不想叫他用这种法子说服了。
孩子的事必须要说清楚明白!
“陆清河,你放我下来。孩子的事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她顺势伸手扒拉住门板,气鼓鼓的看着,好是委屈。个头大看着不大,一身的蛮劲,把陆清河卡在门外,进不得,又出不得。被气得直发笑,手臂一松顺势放下她。
银铃赶紧扶门站住,正欲同他理论。那厮黑压压的盖过身来,将她旋到门后。锦靴一踢,顺势将门关了起来。
内室还是没有点灯,只窗柩透进来些晦暗的夜色。陆清河清冷的眉眼压下来,她便就什么的看不见。只听得耳边啧啧水声与呼吸相交缠,也不知他是急了还是恼了,蛮横的像是要将她按进墙里一样。
“陆,陆清河,你干什么!你总这样,什么事也不同我好好说,不告诉我。每次都用这招,你明知道我敌不过你的!”
她说的急,带了些哭腔。背枕着冰凉的墙体,凉意如骨,身前炽热滚烫,冰火两重天。
他终是抬起来看她,收紧臂弯,将人锁在怀里。无比眷恋的蹭了蹭她脑袋,埋怨道:
“可你生起气,吃起醋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除了这样的法子,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退开,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卸了鞋,塞进被子里。
“圣上的孩子不是我的,可是谁的要你自己查,且查出来了,还不能宣扬出来。你仔细想想,当初在承恩殿那夜看到的人,可是还记得他的脸?”
银铃爪子有些冷,钻进被子里捂着。盯着他的眉眼,想起来空若。可是那夜龙床上的人,她没看清楚。
“我,我当时害怕。什么都没看到,而且那个男人也没转身过来。他抱着圣上,背对着我。只看背影,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甚至,他自称本官。”
他失笑,捏住她脸颊。摸着有些凉,索性一股脑将小脸包裹了起来。狠狠的揉了一把,搓热了才放开。
“就看见一个背影,你就让我背那么久的黑锅。苏大人,你这心眼怎么那么小。你平日那么聪明,怎么在这事上就犯糊涂。”
她有些不高兴,咬了他一口,冷嘲热讽道:
“那你和圣上青梅竹马的事你不和说,她喜欢你,满后宫都是照着你搜罗来的面首,你也不告诉我。我是大罗神仙,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前几天演的那么真,我”
“你怎么了,心都要碎了,心如死灰,都要弃了我是不是?”
陆清河帮她接话,闻见了满屋子得醋味,也同她好好理论起来。
“那你说说,来京那么久了。京师里是个官的都收到你晒的小蘑菇了,只独我没有。看见我的大轿,你拜也不拜,你不是要和我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但不得不说,她真很会拿捏分寸。南官挖空了心思四处送礼活络关系,最低也是贺兰砚。她只送了些手晒的蘑菇干,拿出去卖撑死不过三十文。有看得上的,叫人家吃个新鲜,卖了人情露露脸。看不上的丢到厨房里也不心疼,左右不叫人家为难,也不叫自己为难。
陆清河想起她的厚此薄彼,又愤愤道:
“一个小小的地方七品官吏见官不拜,考功司四善二十七最,袁立还给你批了一个上上考。我看你目无尊长,藐视上司,就是给你个下下考都不为过!”
“可我得是上下考,那是你批的?”
银铃想起考功蒲上上上考成了上下考,气的不行,“所以那是你故意报复我改的?陆清河,你过分,我赏赐全都没了!”
“就你,闹出空印那大的案子,还想要赏赐,圣上不一把摘了你乌纱就不错!”
说起空印的事,虽不是主谋,也担一个懒政惰政之罪。她说不过他,闷闷道:
“那你就是因为这个给我改成上下考了?”
“这倒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时辰,做事有失章法,顾此失彼。毛毛躁躁的,想叫你再好好磨磨心性。我看的没错吧,夜里你就在会同馆和锦衣卫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