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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奇怪室友(1 / 3)

凌晨2点,富豪花园大厦某单位。

郝守行倒了一杯水给坐在客厅沙发上仍然惊魂未定的钟裘安。

说起来奇怪,他一般对这种少许事就一惊一咋的人有点反感,但他对眼前这位貌似得了被害妄想者的怀疑患者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有一点点好感,可能因为他长得满帅的。

这位长得俊朗的、跟他年纪上差不多的青年,应该就是霍舅舅所说的新室友了,那他应该释出一点善意,为免吓怕这只小兔子。

郝守行站在他面前,主动伸手,说:「我叫郝守行,刚刚『出册』,是unclejoe让我进来住的。」

钟裘安有点歉意地挠挠头,忙握着他的手:「joe之前有跟我提起过你,抱歉我忘记了是今天,所以没想起,还以为你是小偷或者……那些好朋友?」

郝守行不解其意,钟裘安朝他嘘了一声,神秘地说:「我是有……灵异t质的人,所以那方面b较敏感,呃,你懂吧?」

郝守行无语,没想到这个人还满迷信的,不过他不信鬼神,所以也没资格评论什麽。

「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明天我会跟你舅舅一起带你去权叔的餐厅上班,还是你另有打算?」钟裘安好快回过神来,问。

郝守行点点头,现在的他什麽也没有,自己也不想回去继续学业,所以基本上是从零开始,对工作的事也没异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用一下你的书房。」想了一阵子,他说。

钟裘安表现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把身t向後仰挨着沙发,双手交踏托着脑袋,「无所谓啊,我平时忙着上班,很少用书房的,你想拿走那些书也没问题,那些书本来是你舅舅的,这里他是房东,暂时租借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郝守行总觉得钟裘安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随意,他盯着自己的神情好像在打量某些事情,活像某些五官特别灵敏的动物一样,所有表现出来的行为也经过jg密计算,恰到好处地不会做到惹人反感,也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心情。

而他本身也是个对人际关系非常敏感的人,初次见面两人只是流露出最表面的善意。

说了几句客套话後他们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互相猜疑的两人开始第一晚的同居生活。

虽然霍舅舅约见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但郝守行在早上九点就自然醒来,再也睡不过去。当他一打开虚掩的厕所门,里面正在专心对着镜子洗漱的人又吓了一跳。

「哇,我真怀疑你是好兄弟转世,晚上就算了,白天也来吓我。」钟裘安快速地把完成刷牙程序,低头把口中白se泡沫吐出,然後拿旁边的毛巾刷脸。

经过昨晚一阵闲聊,郝守行虽然还是有点戒备,但也会调侃一下他:「不如说你天生胆子小,所以你爸妈才叫你『裘安』吧!」

有一瞬间,钟裘安像被戳中了某个点般表现得不自然,但很快他回呛过来了,「那你呢,守行守行,你又有多守规矩呢?还不是坐牢了?」

这次轮到郝守行脸se骤变,钟裘安马上掩着自己嘴巴,有种想掌掴自己的冲动。

「真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钟裘安马上认错,「我知道你是因为救那个nv孩才……其实你没有做错,是法律错了,不能还你一个公道。」说罢,他拍了拍郝守行的肩膀,步出厕所。

这三年以来,郝守行经历过无数次的过程──初时愤怒、自我质疑、陷入绝望、最後是选择了接受命运。

不论是狱里面还是外面,彷佛所有人也默认他做错事了,就连霍舅舅也认为他行事太冲动,很少有人直接对他说「你没有错」。

他感觉五味陈杂,像是问别人又像是自我质问地道,「以前读书的时候,家长和老师也教我们遇到不公平的事要出声,法律会为所有人伸张正义,但他们却没有说,如果连法律也受强权所摆布,我们又有什麽方法为自己、为他人讨回公道呢?」

外面的人没有作声,顿时整个空间一片寂静,恐怕没有人知道答案。

每每想到这点,郝守行也想发出嗤笑,也不知道想讽刺自己还是讽刺这个荒诞的社会。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书房里翻报纸时看到的陈立海,如果他是陈立海本人,即使活着也不会好受吧。

跟整个政府作对的人,下场不是si就是被b疯,恐怕这个人早就凶多吉少吧。而我们这些仍然在不公社会中苛延残存的人,又能做到多少?

「对了,那你呢?」为了摆脱这种烦厌的情绪,郝守行转移话题,「你不上学了?」

「不上了。」钟裘安说,「我实在不喜欢读书,还是快点出来工作,叔叔阿姨不会管我这些,他们只要我过得快乐就好。」

跟对方聊了一阵子,郝守行总算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因为发现钟裘安这个人没什麽特别,除了跟自己一样没有父母,就是普通人一个,目前只做兼职找点外快。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霍祖信用钥匙打开了门,在玄关脱了鞋,「你们也醒了啊!」

「都快两点了,还要睡吗?」刚说罢,钟裘安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换上了衣服准备开工了。

「今天我来陪小余孽一趟,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霍舅舅说起正事来,特别认真,「身为东原区的区长,也应该为我们刚『出册』的更生人士寻找正确的方向,怎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意义?」

郝守行有点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时,钟裘安好奇地问:「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麽要叫你外甥作『小余孽』?」

霍舅舅巴了一下他的头,爽快地说:「当然因为他出生的日子,就是主权移交的一天,这不是叫余孽吗?」

二战後的g国损失惨重,k国接收了丰城的所有权,包括上至政制管辖,中至促进经济,下至民生监察,也由k国总政府任命,把丰城这座小村落打造成世界数一数二的工业化城市。再後来十年代多国经济起飞,娱乐文化到科技产业雨後春笋地冒出,加上丰城人ai拚博的jg神,令丰城成为了集本土文化输出、人民享有高度自由、经济发达於一身的金融城市。

当然,这点放在现在可是未必人人认可了。

直至九十年代末,世界经济稳定,k国正式把对丰城的管辖权交予g国,而至此之後,丰城无论於法治人权、文化传承还是产业发展,都开始走下坡了。

他们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其实主要是霍祖信和钟裘安在闲聊,郝守行只顾着留意身边的街景。b起三年前,这一区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变的是人。

之前听霍舅舅说,让他在出门要小心一类人,叫「白蓝党」。

现在丰城的风气,政府和市民的关系越来越差,导致分成了两大阵营,红和蓝。简单来说,红营的人是反对政府,蓝营则是支持政府的人。而「白」则是自称中立者,他们不关心政治,只顾吃喝玩乐,有一份工作一餐温饱足矣,其实他们跟那群嘴里骂着红营「反抗政府就是破坏社会安定」的蓝营人是没有分别,所以可以通称「白蓝」。

因为政府立场偏颇,「白蓝」的人犯了罪很多时候律政司也会酌情处理,或者根本不会起诉,好像之前的少nv断脚案,那个计程车司机成功脱罪的很大部份原因就是这个。

霍舅舅带他们来到了权叔的餐厅──「公众饭堂」,一间普通的餐厅,侍应却几乎全是更生人士。听说这位权叔冷面心软,也ai收留一些因为政治因素等原因而坐牢後出狱的人,免得被白蓝的公司排挤而导致生活困难。

霍舅舅热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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