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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过往种种今朝幕幕(2 / 4)

就干,范闲拿起毛笔就开始写。他本来还想匿名,但想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字迹后果断放弃了。

京都城里,丑的这么极具特色的字,唯有他写的出来,匿名等于没匿名……

范闲拿起笔,却又不知从何写起……他觉得比毕业论文还难……

范闲写了几行便又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转累了又坐回去揪着额前几根碎发慢慢写着那封信。

这封信写的实在艰难,从凌晨写到了夜幕降临。

范闲双手撑着书案,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拿起书案上的信,准备亲自送去李承泽的王府内。他得赶快去,不然等会又无法触碰到现实中的东西了……

范闲紧紧捏住信,快速飘向李承泽的王府。他看了看信,感叹幸好天色昏暗,不然要是被人看到一封信在空中飘来飘去,不得成千古流传的未解之谜了……

李承泽从寺庙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寝殿内,有时荡荡秋千,有时翻了翻《红楼》,似乎一切如旧。

范无救心大,背着刀,坐在一旁,静静手心的圣贤书。谢必安倒是察觉出李承泽的不对劲,他默默观察者李承泽,发现他不说话不吃葡萄,只是在那翻《红楼》,也不细看。

范闲没飘进寝殿内,只将信放在殿门口,便又飘回了范府。

夜深了,谢必安和范无救退出李承泽的寝殿内。在踏出门槛时,谢必安注意到地上的那封信,便蹲下身拿起后又折返回李承泽的寝殿里。

谢必安将信递到李承泽面前,“殿下,门口有一封信,似乎是给您的。”

李承泽没看向谢必安,只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给李承泽。

李承泽在烛光映照下,看清这四个字的时候,浑身僵住了。

站在一旁的谢必安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承泽的的不对劲,正准备开口时,李承泽就挥手让他退下。

谢必安将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退出寝殿。

李承泽颤抖着打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纸,看着信纸上的字,他无比确定是范闲写的。

“二殿下,你好。我是范闲。那个,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听闻了我的死讯。我们怎么说也是故交,你能去范府正厅给我烧三柱清香吗?还有……还有就是………”

李承泽费力的辨认着范闲的字迹,断断续续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不解,范闲为什么要让他去上三柱香……

李承泽看完后信后,正准备将那张信纸塞回去时信封里有掉出一张信纸,他展开那张信纸……

“李承泽,你……你不希望我死对吧……你没那么仇视我,对吧。我其实从来都没将你视为死敌,我只是有时候出于和你作对的想法才故意和你争斗的。我知道你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坏,你只是太压抑自己了,被逼的太紧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不妨可以都先放下彼此的戒备,试着敞开心扉交流一下。我觉得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你我性情相投、志趣相似,不是吗。李承泽,你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吗?你上次在长街上和我说,我们一起谈风月的话还算数吗?我……要是活过来,你还愿意吗?其实,我可能没死……你信吗?你……”

当李承泽看到范闲在信上写道他可能没死时,心顿时停了一瞬。那一刻,李承泽是庆幸的。不知为何,他相信范闲在信里所写的内容,只是唯一感到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大,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和解。

李承泽实在想不出答案,快步走出寝殿,大声喊道,“谢必安?谢必安!”

谢必安从旁边疾步跑来,微微喘气,“殿下,何事?有刺客吗?”

李承泽没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范闲死了吗?”

“确定,殿下!王启年他们都悲痛欲绝,而且范府也早早就挂上了白绫。怎么了?是范闲没死透吗?那要不要我再去补一剑?”谢必安担忧的说着。

李承泽立马说道,“不,不用补!必安,你随我去一趟范府。”

谢必安面露难色,语气迟疑,“殿下,现在吗?这会儿夜已深了,此刻前去范府怕是多有不便。不如明天白天再找个由头去范府试探范闲到底有没有死??您看……”

李承泽思考着谢必安说的话,点了点头,转身朝床榻走去。

谢必安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轻轻关上门离开。

李承泽平躺在床上,毫无还没睡意。按理说,他知道范闲没死应该感到失望,但是他此刻却十分庆幸。

他手里攥着范闲写的信,一夜未眠……

第七天栀子花开明天再见

竖日清晨,谢必安站在寝殿门外等李承泽睡醒。昨夜李承泽的反常让他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在看了那封信之后会问他范闲死没死。

可是谢必安一直都在门外等到日上三竿,李承泽也没出来。谢必安犹豫着开口朝殿内恭敬说道,“殿下,我们今日还去范府吗?”

李承泽的声音一改昨日的低沉,“不急,我们晚上再去。”

“可我们不是去确定范闲是不是真死了吗?噢对,白天确实不方便!人多眼杂,不好确认,还是殿下想的周到!”谢必安恍然大悟。

李承泽听着谢必安自己说服自己,轻笑了一声,“必安,有没有人夸过你聪明机智?”

谢必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心虚,又有点惊喜,“殿下,您是第一个这么直白夸我的人。”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等夜深了再去。”李承泽轻轻捂嘴,打了个哈欠。

其实,李承泽想晚上去纯属是因为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困得很。

范闲在自己房里来回飘荡着,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李承泽怎么还没来给他烧三炷香……难不成是忘了?还是说,李承泽不想来……

当这些念头浮现在范闲脑海里的那一刻,他就立马摇了摇头,他坚信李承泽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

“殿下,您慢点,这围墙有点高,当心啊!”谢必安担忧的看着正在费劲翻墙头的李承泽。

没办法,李承泽不会武功。

费了好半天,李承泽才翻进内院。

范闲听到围墙方向传来的声音后意识到李承泽来了,他便立马飘向了他身体所在处。

李承泽带着谢必安悄悄朝范府正厅走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大概是因为天逐渐黑了,他们都去休息了。

李承泽放轻脚步,打着手势,让谢必安守在门口,他自己进去。谢必安了然,便隐匿在暗处。

李承泽慢慢走近,看见了躺在楠木板上的范闲。范闲的脸色并非如死人般灰白,与平常熟睡的状态无异,这不禁让李承泽想起昨晚的那封信。也许,范闲真的没死……

他从袖子里掏出小心包裹好的三柱香和火折子,慢慢点燃,随即便将其插在了高堂上的香炉中。

范闲看这李承泽掏出自带的三柱香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李承泽,还真是李承泽。有些做法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更出乎范闲意料的是,李承泽上完香后并没有着急走,反而站在他的身体旁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范闲,你说你可能没死,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活过来呢?你说你要和我和解,和解什么呢?我也从未把你当死敌啊……”李承泽俯下身,贴着范闲的耳垂,断断续续地说着。

范闲飘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却越来越温柔。

不知说了多久,李承泽才推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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