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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灾×封赫(1)(9 / 14)

那苗疆女子善巫蛊之事,又生得魅人,卿卿可有被他们迷了心神?”天子挨着将军耳畔,滚烫的吐息入耳,熏红了将军掩在发间的耳根,也熏红了天子的双眸,“卿卿听仔细了,朕不许。”

不许什么,自不必言。

“卿卿是朕的人,不准多看别的皮毛杂碎一眼,否则朕便御驾亲征,踏平他们的域界。”天子倏尔凑近将军,咫尺天颜笼了道阴鸷,全然释放出多年来蛰伏在心底的凶兽,“卿卿当初忤逆龙恩断发请战时,可有想过来日被朕困于龙榻?是朝中无人还是圣上屈才,竟须你接二连三鞠旅陈师?”

天子摩挲着将军久居沙场仍旧俊美的面庞,意味不明地笑道:“朕的将军乃武乃文,此番班师回朝的阵仗虽给了,但朕知晓卿卿从不在意这些俗物,如此……朕只好身体力行侍奉卿卿了。”

堂堂一国之君,竟也学了游侠子冠履倒置那套,对臣子口出“侍奉”之词。

“陛下……”耳不离腮的亲昵令将军浑身出了层薄汗,他眼尾泛红,冷峻的凤眸里结了片水雾,一碰就散了。

天子爱极了他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唤朕。”天子去咬将军微张的唇,近乎命令道,“卿卿,朕要听那个名字。”

廉远堂高的帝王之威始终压制着将军,某个称谓在他心头吉光片羽地掠过,将军没能抓住,少有地彷徨了片刻,茫然若失地看着天子。

天子被将军这模样勾得发疼,俯身舔他干裂的唇角,非要逼出他的叫喊:“卿卿乖,唤朕。”

将军仍不肯退让:“陛下,不可……”

天子抵住将军的物什,在他一声声严防死守的“陛下”中发了狠地冲撞他。

“陛下,不……”

“唤朕。”

“陛下,陛、陛下……”

“唤朕。”

“陛……唔……”

“唤朕。”

将军在天子一次次的捣弄下溃不成军,最终随着天子不加节制的动作泄了出来。

天子撑在将军上方俯视他动情的脸,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势在必得:“卿卿,唤朕。”

将军实在被磨得无法,向来横征疆场的人在天子怀里节节败退,自暴自弃地圈上天子的脖颈,依从地唤道:“择君……”

天子尤嫌不够:“择君是谁?”

“择君,三郎……三郎,三郎……”

天子终于满意地吻住将军,应道:“三郎在呢。”

置身疆场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夹杂着些旧疾,而天子每每摸到将军新添的累累伤痕时都会气恼半晌,将对外说一不二的人折腾得更厉害。

1

受因追逐一个打碎他人酒壶的小仙来到了某处仙境,几番搜寻无果之际,偶然得见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仙人倚在树藤上饮酒,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略略抬起眼来,似醉非醉地问受何许人也、如何闯进他的仙地之类云云。

受将小仙失手打碎凡人酒壶之事和盘托出,并询问他如何赔偿酒钱,攻宝反问失去酒水的人与受是何关系,受摇头说并无关系,攻宝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显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语气淡漠地说只是一个酒壶而已,受却指着树下几只空空如也的酒壶直言那小仙正是在攻宝这处不见了踪影,攻宝无奈摇头,心道:还是老样子。

攻宝嘴上说着赔赔赔,谁料一个翻身,径直从粗壮的树干上摔了下来,受眼疾手快地大步上前,衣袂纷飞间,桃叶簌簌直下,攻宝稳稳当当跌进了受的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咫尺之距,受猝不及防与攻宝对视了一眼,各种影影绰绰的思绪顿时涌入他的脑海,受一方面觉得攻宝长相惊为天人,一方面又觉得他举止轻浮,身为仙人竟也能从树上失足摔落,还衣衫半褪地搂着自己……

“你想得不错,正因我是仙人,我才没有那些俗世的羁绊,不怕凡人笑话,也不怕什么失足之痛。不过……还因我是仙人,我没有什么身外之物,酒水都被我喝完了,没什么可赔给你的了。”

受觉得攻宝出尔反尔,而攻宝似乎了解受心中所想,又缓缓补充说自己可以酿造桃花酿,只是在此期间需要受在此等待,受竟也同意了下来。

2

那段时日,受时常撞见攻宝和常伴他左右的一只灵鹿,他隐约猜出当初那个不知名小仙正是那只灵鹿,攻宝对此不置可否。之后,受又前后撞见过在泉水旁沐浴更衣的攻宝、在瀑布下嬉水的攻宝、喂食兔子的攻宝……

攻宝万般性情在受面前一一展露出来,受甚至发觉,攻宝是个“烂酒仙”,煞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睡倒在树丛中、浑身野花杂草地被灵鹿背回来是常有之事。某次,受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醉倒的攻宝,受叫不醒喝醉的酒鬼,又怕他着凉,所幸将人背了回去。他曾劝阻过攻宝纵酒伤身,话说至一半却又发现攻宝似乎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复又沉默了下去,攻宝以为受是怕戳到自己的痛处,总用些无关痛痒的话敷衍受,于是当受以为这次又是什么搪塞之词时,他听到攻宝委屈地小声说:“我此前滴酒不沾,自一个人走后,才如此的……”

3

那日后,攻宝察觉到受对他态度有所软化,但也仅止步于此,受对他似乎并无他想。其实那日引受入境的小仙正是攻宝的灵鹿,在受每一世转世成人后,攻宝便会派灵鹿化作人形下山去寻那时的受,并将他引来仙境,只是这一世灵鹿找到受后,无意间打翻了路人的酒壶,虽然与初衷相背,但同样令受一路找了过来,也算是另一种阴差阳错。

说来也巧,在受留下的这段日子里,攻宝夜间睡得十分安稳,夜间不再有纠缠不休的梦魇入梦,晨起时神识一片清明,头痛的病症亦未复发。攻宝尝试与受更近一步,可受对攻宝却表现得十分淡漠,甚至一度不愿踏进攻宝的居室,攻宝一度对二人的关系望而却步。

入夜,攻宝和受并排坐在屋檐之上赏漫天星辰,往事历历在目,他恍惚想起自己仍失明时被受抱着坐在同样的位置,那时受扣住他的手指指着不同的方位,语气温柔地一字一句告诉他星子的位置,反观这一世受对他相敬如宾的态度,跟此前的受比起来岂止差之毫厘,攻宝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动摇:他真的还能等到那个人吗?他会不会已经湮灭在一次次的因果轮回中了?世间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他如何能一次次地将全部的七情与六欲寄托于一个已然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的人身上?既已途经了奈何桥,那个人当真还会认得出他吗?

攻宝直直地看着而今的受,问他可有心上之人,受凝视着攻宝那双含情眼,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攻宝又问他为何不喜与自己同室而居,受不语,攻宝冷笑着说了句“呆子”,兀自跳下房檐回到了屋内。

4

距离桃花酿制成的日子越来越近,攻宝回想起曾经受对他许下的承诺,年深月久,当他依然如故地等待数年后,等来的是另一个人的悬而未决,等来的是前后两次两个人的负心,“情”之一字从来由不得一人,攻宝渐渐心灰意冷,打算借跟受下山走一走的机会与他彻底撇清,算是了却此前种种尘缘。

下山后,攻宝与受走在集市上,中途攻宝指着一个糖人对受说他曾做过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受看着糖人,说自己并不记得。

攻宝打开手中的折扇遮住苦笑的唇,感叹道:也是,怎么能奢望一个负心人记得这种东西。

受说这并非他的记忆,攻宝将扇子一收,眼神变得戏弄:“难不成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

受盯着攻宝,良久不语。攻宝望向忽然沉默的受,太阳穴忽然刺痛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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