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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鲜花、过往与嫉妒/名字/约定(4 / 27)

份,愣了一下,然后就立刻回神,跟冲上来抢宝贝的修士快速过了几招,闪身过去,眼看就要拿到千丝玉兰,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灰衣人,用极快的速度,抢了花就跑。

若是谢倚澜拿到花,大家可能会心服口服就此作罢。但被这突然出现的人轻松做了得利的渔翁,大家都很不满,于是都御剑浩浩荡荡地追了上去。

谢倚澜不可能放着余灯一个人待在这,于是飞速奔向余灯的位置,跟抢人似的一把捞起对方就走。

任芸芸觉得谢倚澜藏头遮脸极其可疑,又见他与陌生人动作亲昵,顿时心生怒火,也马上御剑追去。

裴晋:“……”

裴晋也只好随波逐流地跟了上去。

以任芸芸目前的修为,是追不上谢倚澜的。不过幸好,以谢倚澜的修为,可以追上那位灰衣人。

余灯被谢倚澜挟持似的紧紧抱在怀里,身体歪扭着感觉哪里都不舒服,但眼前形势又没用机会让他表达自己的不适,只好放松身体揽住了谢倚澜的脖颈。

追到后来,灰衣人渐渐支撑不住慢下了速度,后面坚持着追过来的修士已经很少,冲在最前面的谢倚澜一把将人按在地上:“交出千丝玉兰。”

灰衣人抬起头,是个俊俏的少年。

“我就不!”

好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余灯想。

谢倚澜先礼后兵,见他不听话,干脆肉对肉地把人揍了一顿,如愿以偿拿到了千丝玉兰。

余灯活动了一下被谢倚澜勒得发痛的腰,走过去看了看。这位少年修为不高,身姿却灵巧,非常擅长逃跑,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抢千丝玉兰。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抢千丝玉兰?”

少年躺在地上,痛得起不来,一开口就骂用拳头揍人的谢倚澜,就是不回答余灯的话。

余灯也不强求。

我知道他是谁!许久没有出声的冬凌突然说,他叫莫拾一,是一个魔族!他跟岑熙有点来往,所以岑熙才被人怀疑与魔族勾结的。

余灯悄悄探查了一下少年,又让谢倚澜也确认了一遍,并未在对方身上发现魔气。

啊?怎么会这样?莫拾一就是个魔族啊,怎么身上没有魔气了?……难道这里还能转职业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冬凌被这么一问也不确定了:不会吧?

余灯便不再纠结。

两个人在原地检查了一下千丝玉兰,打算在这儿休息一下。没想到持之以恒的任芸芸竟然很快追了上来,谢倚澜下意识又做了之前的动作——捞起余灯就跑。

任芸芸见好不容易追上的人又跑没影了,气得快要吐血。

甩开任芸芸后,谢倚澜找了个地方落了下来。

余灯终于从他怀里解脱出来,他下意识揉了揉被勒得发痛的皮肤:“你刚刚跑什么?”

谢倚澜一愣。

他跑什么?

……他不想让别人认出余灯。

谢倚澜抿了抿唇:“我怕你被认出来。”毕竟曾经,有谢倚澜的地方就有余灯……直到他们被人刻意分开。

……被宁柠分开。

谢倚澜后知后觉地,突然对这个记忆中不甚清晰的小师弟产生了他自己都不理解的恨意。

余灯想起任芸芸的表情,知道她大概又是在为了自己生气,有些怅然:“也是,芸芸应该会认出来。”

任芸芸是余岁安收的最后一个徒弟,第一次见面时,余灯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自己有点像。

他本来就性格好,跟谁都能聊两句,对这个小师妹也非常好,当哥又当爹的,到了任芸芸长大之后,他们之间,说一句情同兄妹也不为过。

但此时谢倚澜听了他的话,却无端觉得胸闷。

芸芸。

余灯都没有叫过他的小名。

谢倚澜跟谁都不太交好,尤其跟任芸芸特别难交流。谢倚澜潜意识里认为,余灯最初跟他大幅度减少来往的缘由,就是这位突然上山拜师在余岁安门下小师妹。而任芸芸则是觉得余灯瞎了眼才看上谢倚澜,对方爱答不理的样子简直是不识好歹。

谢倚澜本就不爱笑,经常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在面对任芸芸时,更是如同冰山一般,冷得仿佛连周围的气温都会下降几分,搞得以前的余灯特别不理解,觉得这么可爱的师妹,是个人都会喜欢,为什么谢倚澜不喜欢呢?

也许是嫌她吵吧。余灯最后猜测。

此刻,谢倚澜听见余灯喊出温柔的“芸芸”,语气笃定亲近,表情怀念又带着一点悲伤,只觉得心脏整个都像泡进了醋里,感觉一开口,那酸溜溜的东西就会从嘴巴里冒出来。

谢倚澜紧紧闭着嘴巴,将千丝玉兰交给余灯,然后就默默开始面壁,试图自己把酸味压下去。

他又想到,以前被宁柠挑拨的时候,余灯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情绪?身体里装不下这满溢的负面情感,潮水一般地涌上来,逼上来,却只能拼命压下去。如同洪水冲击着水坝,脑海里水声轰鸣,心脏也压抑得胀痛。

余灯奇怪地看着背对自己的谢倚澜:“你怎么了?”

谢倚澜没说话,依旧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余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这不应该。

“你是不是受伤了?”

余灯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这血是谢倚澜的还是别人的。他上前去给谢倚澜检查,却被他拒绝:“我没事。”

“没事”而不是“没受伤”。

余灯瞪他:“哪里伤了?”

谢倚澜只好乖乖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肩胛骨。那里之前被头发挡住了,以至于他背对着余灯,余灯都没看出来。

余灯强硬地给他不浅的伤口上了药。

谢倚澜盘腿坐在地上任他处理,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惊于之前自己下意识的念头。

——他不想别人认出余灯。

这仅仅是因为会给余灯惹来麻烦吗?

不是的。

他心底有一丝邪念,他希望余灯永远恢复不了,永远只能依赖他的保护,永远无法对曾经的师弟师妹说出自己的身份。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余灯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陪在余灯身边。

余灯只有他。谁也不能再次从他这里抢走余灯的注意,谁也不能让余灯离开他。

谢倚澜一边沉浸在邪念的满足里,一边又对自己的想法充满自责和厌恶。

他闭上眼睛,默念静心咒。

可是余灯还在给他包扎着伤口,温暖的手触摸着他的皮肤,呼吸的气流拂过他的后颈,谢倚澜闭上了眼,也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想象出余灯的样子。

甚至身体上还残留着刚刚紧抱余灯的触感。

比他稍微纤细一些的身体,新生的皮肤光滑细腻,搂过的腰劲瘦有力,细而柔韧,令人留念。

好想永远把他抱在怀里,好想彻彻底底占有他。

余灯给他处理好伤口后,就见他闭着眼睛一副快要入定的样子。他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只是当他累了,便也靠在一旁的树上观察起千丝玉兰。他不知道谢倚澜在拼命压抑着靠近他的欲望,看了一会儿花,就凑过去问:“这东西放在储物袋里会不会凋谢?”

身体猛地失重,余灯被一把拉入谢倚澜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被对方紧紧禁锢,处处紧密依偎,犹如热恋的情侣。

余灯震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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