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近也不挪开视线,始终盯着屏幕中丁珂的脸,估计她每一次皱眉他都清楚。
可是,他怎么没反应?
束睿看不懂了,氛围太紧张,觉得有点热,没发觉舔了几回唇角。
丁珂就要被拉进电梯,束睿拿毛巾擦擦手上沾到的梨汁,起身:“我去一趟吧。”
李暮近终于有反应,也起身,朝外走去。
束睿便不动了,也没重新坐下,稍微歪头看着屏幕中每人脸上的欲望隐藏在剑拔弩张之中。
拉扯时,电梯门打开了,所有人吓了一跳,原本轻松玩味、不以为意的一幅幅表情在看到李暮近时全收敛起来,歪七扭八的身子也不自觉修正过来。
李暮近的游艇,他在这里很正常,不正常是没人说他在。
两个男人扭头看到李暮近,脑瓜子嗡一声,彻底酒醒,不知道李暮近要干什么,但就是不由松开拽住丁珂的手,人也相继退到半米后的围栏。
李暮近没看丁珂一眼,随手拎起一把椅子朝两个男人砸过去,他甚至懒得上前,两个人也躲都不敢。
他无话,走到丁珂跟前,拉上她衣服拉链,重新遮住脖子,领起她的手走回电梯,在无数双眼睛投向观光电梯透明的外壁时,上了三层。
学姐听说丁珂的事,前后也就十分钟,快步赶来,就看到这一幕。
不是江好就算了,竟然是李暮近?
李暮近居然在?他在怎么没人说这个事呢?
孔穗呢?
李暮近是因为“丁珂”这两个字才对这个丁珂特殊的吗?
这个丁珂是那个的替身?
不是吧?
她想不明白了。
dj不管谁是谁,十分敬业地让音乐声嗨翻全场,全场却面面相看,一时懵住,忘了随音乐扭动身躯。
李暮近是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这是他的游艇,他不高兴,他们后面还能高兴吗?他们担忧。
大学生当然知道李暮近,他去体育大学上学的事早传遍了,一天换一辆车,一点都不低调,想无视都难。她们不知道的是,原来传闻李暮近送丁珂去学校,还在校门口停了半小时是真的!
李暮近是因为丁珂跟那个丁珂同名?
他不会是想把对那个丁珂表演的事再在这个丁珂身上重映一次吧?
那丁珂不是太危险了吗!
大学生很着急,却不敢表达,扭头想找人做伴,她们脸上跟她是一样的恐惧和无奈。终于还是慢慢放平了心态。
自身难保,先保自身吧。
三层沙龙还在玩牌,他们早见过李暮近对这女孩态度不同,相比他人平和很多,喝多了、胆大了、擅开玩笑的没注意看李暮近神情,还调侃:“不一样哈真不一样,什么时候我有这待遇,阿暮也亲自去接我上个电梯。电梯多危险,还三层,以后没人带不敢上了。”
旁边女孩啧他:“贫死你了。”
“阿暮这春天来得妙啊!这是知道兄弟几个好几年没调侃你的感情生活了?咋这体贴!”
他们见李暮近没一只穿云箭瞪过来,你一句我一句聊开了。
李暮近把丁珂拉到内舱,他的房间,松手,一直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了,阻断外头吵吵闹闹。
丁珂从半小时前就一直麻木,像一块哪里推哪里就的木头,好像一直抗拒,但一直没什么力度。
李暮近转过身,“不谢谢我?”
丁珂要是正看着他,可能翻白眼,幸亏她嫌他讨厌,没看。
“跟调酒师套过话,哪边有监控你不清楚?前边那女的过去犯贱你多能说,来俩男的你没招了?”
李暮近话真多,丁珂听得烦,表情不耐烦,继续一声不吭。
“不就是让我下去?”
丁珂终于开口:“自作多情。局你组的,我同学是你找人骗来的,要不是为我同学,我会来?你说我下去套话,我不弄清这里情况,怎么把人安然无恙带回去?指望你良心觉醒?我为什么穿这件衣服而不是我自己的,你不清楚吗?我脖子上是被狗亲的?今天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黄谣,这都拜谁所赐呢李暮近?”
丁珂话那么多,李暮近真烦。
“你把我扔狼堆里,你再过来救我,我还得谢谢你?”丁珂把外套和裤子都脱了,扔向他,只穿着胸罩和内裤,从容地说:“谁愿意穿你衣服?他们说挺对的,泳衣主题,我就这么下去,我就跳泳池,一起玩!”
她说完,扭头就走。
李暮近没犹豫,上去拉住她。
丁珂用力挣他的手。
李暮近一甩胳膊逼得她转身,丁珂也不看他,咬着牙拒绝他钳制。李暮近不费力就能限制她的行动,但在她挣扎半分钟后,还是松手。
他无话可说,但也不让她就这么下去。他生长在这种环境,他知道她下去就是一件鲜美的食品。
他从沙发靠背拿了件毛绒毯,给她裹上,一言不发出了门。
丁珂在门关上那一刻闭上眼。
李暮近沉着脸再次来到二层,江好刚听说二层的好事,来看热闹,也就跟李暮近前后脚。看到他出电梯,江好还凑过去,嬉皮笑脸的:“咋回事啊我这是拍马屁拍到位了?泳池派对变心动派对了?”
李暮近上来就一脚。
江好后退几步停住,傻眼了。
李暮近走过去,告诉他:“现在返程。”
江好愣了片刻,觉得丢面子,脸色已经难看,但忌惮他家庭背景,还是强迫自己低声下气地说:“这都出海了,说好三天,现在回去多没面子?哥给个机会,回去怎么着我都可以!我绝不说不字。”
李暮近这么操蛋的人管别人死活吗?他不爽,就都别爽了,低头看江好祈求的眼:“我说返程。”
江好脸丢尽了,也不是什么委屈都受,退开几步,指着他:“你也别太耍混了,我提这私趴的时候你没拒绝,老子今天这兄弟不处了,也不想受你这个气!”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吱声,生怕被波及。
李暮近不跟他周旋,直接卫星电话打到驾驶员那里,免提:“返程。”
驾驶员的声音清晰传来:“好的。”
江好肩膀垮下去,没脾气了。李暮近的游艇,当然听他的。
游艇返程了,天刚亮,私人码头还没开始工作,就有大群兴致缺缺的人从游艇下来。有些还没睡醒,有些还没喝够,有些刚插进去就拔出来的怨气还挂在眉毛。
孙礼下午喝点酒睡了,半夜醒来,到自助餐厅点了三文鱼、和牛,喝了点进门处玻璃展柜陈列的红酒。听说是宋雅至酒庄特供。
还听说,宋雅至酒庄的酒在英国皇家赛马会的王室围场随处可见。
皇家赛马会门票也分三六九等,王室围场的酒店、酒吧、餐厅出入的人要更有钱、更有地位。随处可见她的红酒,侧面说明她的实力。
孙礼品不出这酒独特,但品出了一个事实。
有钱人跟有钱人也不一样,一、二层人觉得三层人高不可攀,三层人也觉得李暮近高不可攀。
他喝完回去睡觉,一觉到蒙蒙亮,发现游艇返程了。
他被叫醒时,游艇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只剩三层一部分,看到学区碰见过的熟面孔,还没来得及招呼,她们已疲惫地坐上出租车。
回身看到丁珂和迷迷糊糊的阿嘉,他挑眉,走过去,帮丁珂扶住,顺便问:“你们也过来了?我刚看好几个熟人,昨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