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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颜喻闭了闭眼,待心底泛起的涟漪渐渐消弭,才眼含讽意地转了头:“陛下又有话要说?”

林痕无视他的刁难,盯着他道:“我从没打算搜你的身。”

颜喻闻言像是听到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连嘴角都懒得扯,反问:“不搜身,难道只是想看我穿上这身官袍?林痕,你自己觉得这话可信——”

“若我说是呢?”林痕打断他,直直逼问。

颜喻冷笑一声,扔下一句“你说是便是吧”,走了出去。

皮肉紧贴着林痕的衣物,每做出一个动作,都免不了与之摩擦,虽然衣物很柔软,但颜喻还是忍不住膈应。

他让马夫快些再快些,希望尽快赶到颜府,把里里外外的衣物都脱下来,扔了。

可惜事与愿违。

他回朝之事来得突然,再加上一夜之间,林痕将围在他府外的侍卫都撤了去,桩桩件件,都已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

等马车不得不停靠在路边,颜喻走下来,才知自己的府邸已经被别家的车马厚礼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办法,最后一程路,他只能自己走回去。

他这边刚迈进颜府的大门,就有一群衣冠楚楚的朝臣老爷涌到近前,舔着笑恭祝他得到陛下赏识,重回朝堂。

对此,颜喻配合着淡笑,趋炎附势之徒,他早就见惯了。

这些人很好打发。

难的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重臣,来者各个面色凝重,问他是否受到威胁,又关心他身体状况。

真心之人,当以真心相待。

颜喻只好将换衣的计划搁置一边,带着他们去了书房,这一去,就是大半天。

等交代清楚送走人,天色已经擦黑,弯月挂在枯瘦的枝头,投下惨淡的月光。

颜喻站在院中,压在心中的郁气还没散尽,刘通就小心翼翼靠近。

“少爷,凭栏阁来人了。”

颜喻神色一凛,低声问:“人在哪?”

“前院人多眼杂,太危险,我让他去少爷的卧房等着了。”

颜喻点点头,感激地看向刘通:“劳烦刘伯帮我守着,不要让人靠近卧房。”

说罢,颜喻快步离开。

卧房之中只点了一根白烛,白烛烧了大半,烛泪滚下来,滴在梨花木的桌面上,很快凝固。

太无聊了。

小君一直盯着这根蜡烛,眼睛又酸又胀,凝了层湿漉漉的雾气,若是合上眼皮,怕是会挤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来。

颜喻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无奈地笑了下。

小君是他和容迟一同培养出来的心腹,只不过没跟着他,而是留着凭栏阁做事。

这孩子才十九岁,名字取得好听,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

别看小君生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娃娃脸,细皮嫩肉的,可脱了衣裳又是另一种风景,肌肉鼓鼓囊囊,胜过大多数人。

颜喻曾一度羡慕至极。

偷懒被抓了个正着,小君一慌,连忙从凳子上窜起来,弯腰行礼,喊了声:“大人。”

颜喻摆手让他免礼,问:“可是容迟派你来的?有什么事?”

“容大人说在镇州,也就是临近江南的一个多山的州郡,发现了皇帝的人的踪迹,应该很快就能追上,让您别太担心,尽量稳住皇帝就好。”小君转述道。

“知道了,”颜喻点头,问道,“凭栏阁近来可还安稳?”

“一切都好,容大人让您不用担心,等他忙完了就会想办法见您的。”

颜喻了然。

林痕虽是表面上撤了监视,但他们仍不可掉以轻心,小君是趁着今日府中进出人的多且杂才混进来的,见一面不容易,颜喻就顺势多问了些。

等把该交代的交代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颜喻正准备让小君回去,房外就突然响起刘通着急的声音:“陛下,我家少爷已经睡下了,您明天再来吧。”

接着是越发逼近的林痕的怒声:“让开。”

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能藏。

小君连忙扫视了一圈四周,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而且,他块头有点大,无论放哪都挺显眼的。

他求助地看向颜喻:“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颜喻带着小君进了里间,他坐在床沿,吩咐小君,“把衣裳脱了。”

“但你只能是我的”

“啊?”

小君被吓得身子后仰,茫然一声。

他很想提醒颜喻,他穷是真的,但之所以选择豁出命来在刀尖上讨生活,而不是躺平任干,是因为他一直坚守自己的节操。

可是情况危急,他没空矫情。

小君咬了咬牙,狠下决心,开始扒自己。

衣裳一层层褪下,翻出让人垂涎不已的胸膛,肌肉鼓鼓囊囊,偏又白里透红,像是在发光。

纵使知道容迟选出来的人在脸和身材上一定过关,颜喻还是忍不住惊艳。

“行了。”他喊了停,止住小君已经放在裤子上的手。

与此同时,房外的争执已经有了结果,脚步声临近。

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颜喻下意识循声望去,眼前却突然一暗,被挡住了。

他有些怔愣地抬头,就见已经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君正俏皮地对他眨巴眼睛。

虽然小君还顾忌着身份之差,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不敢真的碰他。

但这戏实在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愧是凭栏阁里出来的,颜喻心想。

林痕闯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颜喻穿着他亲手为其穿上的赤色官袍,揽着怀中的男人,脖颈扬起,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对方。

“颜大人真是好大的雅兴。”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似乎带着血。

颜喻对林痕的这个反应还挺满意,他拖了会儿,慢悠悠地偏过头看人。

林痕停在屏风处,没再往前,像是僵住了,只是眼睛依旧如鹰般死死盯着他。

明明衣冠整齐,但他却在林痕身上瞧出几分狼狈来,如此再配上那双隐隐有血丝浮现的眼睛,还真像个,嗯……

颜喻想了想,觉得像个倾家荡产后豁了命讨债的赌徒。

明明恨极了疯极了,但就是一无所有。

可一无所有怎么能形容皇帝呢?

颜喻觉得荒谬,于是敛了心思,佯装惊讶地挑了挑眉,问:“陛下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

说着,他拍了下小君的肩膀。

小君识趣地拉开距离,退后两步,面朝林痕跪下。

林痕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打算,他目光锁在小君身上,冷声吩咐:“抬头。”

小君像样地打了个哆嗦,慌张抬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林痕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讽刺道:“几年不见,朕倒是不知道颜大人何时换成了这种口味。”

又是刻意咬重的,阴阳怪气的“颜大人”。

光是听见这三个字,颜喻心中就涌起不可名状的烦躁。

他把放在膝头的手放下,压在柔软的被面上,蚕丝织就的被面轻是轻,就是刚触到的时候有些凉。

等勉强压下心中异样,他才慢慢抬头,看向林痕的位置。

房中的蜡烛不多,林痕又站得有些远,让他看不清林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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