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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齐沨被禁足了,活动范围被限制三楼的一个房间内。

齐沨简直难以置信,他都“修身养性”了还不够,还要关起来?

他是可以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不是夜不归宿就要从重处罚的小屁孩,齐珩现在才决心来教育他,是不是有点晚了?

齐珩对他虽然有点封建大家长的做派,但并非不讲理的人,本质是尊重他的,也给予他身为一个独立个体的自由。

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有点打破了齐沨前十几年的认知。

正如他之前所提到的,圈子里有很多人男女不忌,玩法很多,然而都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齐沨不信齐珩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应该比他更加了解才对,那些不能见光的腌臜事齐珩绝对见得比他多得多。

那怎么齐珩从来没有警告他不能和男人乱来,甚至没有提起过一次半次?

再者,他又不是真的要跟齐珩对着干,解释得那么清楚了,齐珩怎么就不听。

齐沨郁闷地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连翻身的欲望都没有,想不通齐珩和这个世界。

到差不多中午,齐沨感到腹中空虚,这才半死不活地从床上爬起来。

这时,门外恰好传来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外面的佣人推着小推车,上面摆了四菜一汤。

……是了,他现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至少他哥没有克扣伙食虐待他。

吃完饭,肚子鼓鼓,脑子空空,齐沨又开始觉得无聊透顶,于是让保镖把他的电脑和游戏设备都搬过来,保镖打电话请示齐珩,齐珩说可以用电脑,但不能打游戏。

齐沨起劲给齐珩打电话发消息,均不得回复后,干脆在手机玩弱智小游戏,玩了一个小时不到,激战正酣,屏幕画面卡在闯关成功的前一刻,他一口血卡在喉咙,急忙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竟然完全没信号!

齐沨傻眼了,瞪着毫无动静的手机,跑下床拉开门,十万火急道:“出大事了!手机没信号,我不能上网了!”

保镖一脸平静地解释:“齐总认为上网时间过长会对您的眼睛造成伤害,所以每间隔四十五分钟,信号自动断开半小时。”

齐沨:“……???”

这是什么鬼故事?太恐怖了!

他震惊地松开门把手,趔趄几步,颤抖着手捂上胸口,难以置信:“……假的吧?”

齐珩你……你好狠的心,好一招杀人不见血,上次对他用一招,得是十年前了吧?

保镖见齐沨大受打击的模样,贴心询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对了,齐总让我提醒您,用眼过度要做眼保健操。”

齐沨嘴角微抽:“……开个价吧,我要收买你。”

保镖礼貌拒绝:“抱歉,我只为齐总效劳。”

齐沨绝望地关上了门,半身不遂地爬上了床,难受,网瘾戒断反应要出来了。

他心里默默念叨:那是亲哥,那是亲哥,那是亲哥……

这样念了不知多久,他把自己催眠得昏昏欲睡,最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去,一觉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齐沨蛄蛹着伸长手臂去开灯,光线刺得他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头重脚轻地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天已黑,他恰好看见齐珩的车回来,顿时眼睛一瞪,立即打开窗户,窗户纹丝不动,才记起已被锁死。

于是回头在床上找到恢复信号的手机拨给齐珩,又回到窗边盯着楼下,只见齐珩挽着西装外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垂下手,若无其事地径直走向大门。

齐沨扭头冲到门口拉开门,大声郑重宣告:“我要见我哥!”

两个保镖稍作犹豫,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便下楼去了。

很快,陈助理亲自上楼来向齐沨转达:“齐总让我转告您,他希望您在这段时间里能好好修身养性,并认真改正自己的错误。”

“在改了在改了,”齐沨边说边越过陈助理望向楼梯,他在那里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真的没有上来吗?

陈助理让开给他看个够,果断无情:“齐总没有上来。”

“……我连我亲哥的脸都见不到了?”齐沨表情凝重,一双爪子扒门框,刨得门框木屑都要飞出来了——保镖不让他离开房间。

到底是他脑袋被雷劈了,还是齐珩平地摔把脑袋磕坏了。

“齐珩那晚喝的酒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齐沨连称呼都变了,猛一扭头,无比严肃地对陈助理说,“我认真建议你们去查一查,齐珩或许会因为药物残留而做出什么不应该的决定。”

他乱七八糟的想法齐飞,对着陈助理一顿输出:“也有可能被夺舍了,我这里有个朋友介绍的大师,听说很有本事,等会儿你联系他,悄悄的联系,打枪的不要,来硬的也不行,这样吧,你药倒齐珩之后来找我……天杀的你得把我哥的灵魂找回来!”

……

“还直接叫我名字了?”齐珩在听完陈助理的汇报后,眉毛轻轻挑起,“他还说了什么?”

陈助理略显犹豫地回答:“还说……‘既然不让我出去,就让齐珩找几个他看着顺眼的男女过来,提供上门服务’。”

陈助理看见齐珩捏住的书页顿时绷直了,他心下一抖,等着听到一声撕裂。

齐珩克制而缓慢地松了手,合上那本不知所云的大部头书籍,随意丢在一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站起身,丢下一句:“你让他做梦去。”

助理凄凉叹气,无奈摇头,两大罗神仙斗法,可着劲儿来殃及他们一池无辜的小鱼了。

果然,齐沨听见这话又一次甩了门,连晚饭都没吃。

他也不全是因为跟齐珩生气,就是纳闷为什么他哥不信他。

特别是齐珩那句“谁信?”,当时齐沨没想到他哥会在较真的情况下如此直白地对他表达不信任,一时反应不过来。

情绪后知后觉地赶来,他就像吵架没发挥好一样,越想齐珩话的越发不是滋味,事后假设了一大堆回怼的理由。

他应该在当时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哥,或许就没后面这些操蛋的事了。

可惜齐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低头的机会都没有,无法争取好好表现求释放。

他像被绑住双腿的小鸟,既飞不起,也站不直,狼狈地匍匐在地,只能逆来顺受,解决的源头系在齐珩手中,而他甚至没有资格触碰那根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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