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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撕碎过去的自由之人(1 / 2)

艾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与其说是家,其实就是铁片搭成的棚子,静静的矗立在废弃的篮球场里,风吹过,植物的枝桠拍打在铁片上啪啪作响,惊扰了青年的梦境。

梦境里,那个病态的男人又一次伤害了母亲和他,艾文艰难的挪动着孺弱的四肢,挪到了门后,脑门上粘腻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流下,涌入眼眶,染红了眼前的一切。

男人崩溃的大哭着,一遍又一遍的恳求着女人不要离开他,而女人也心疼的看着他,但是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和伤口彰显了她遭受了怎样的暴力。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一次次的在被伤害之后还选择原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妈妈?

眼前一切开始崩塌,艾文张大眼睛,不自觉地后退,最后被一个酒瓶绊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好痛。

艾文抬手看向自己的手心,男孩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少年的大小,掌心一抹鲜红,嵌入石子,混着灰尘,脏兮兮的,狼狈至极。

“……艾文?”

艾文瞳孔剧颤,呼吸一滞。

“你为什么不乖乖穿裙子,你不爱爸爸吗?”

艾文颤抖着直起身子,差点又摔倒在地上,清瘦的少年一头鲜艳的红发,和他的母亲一样,明艳动人,这时却成了从地狱里伸出,扼住他脖颈的凶器。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就一直要求他穿母亲和他相爱那一天穿的白裙。

一切碎片迅速的拼接在一起,成了一道又长又窄的走廊,边上的门扉一道道全部被拆掉了,门框框住黑黢黢的空间,好似择人而噬的怪物。

但最令艾文害怕的,是走廊尽头的男人。

他攥着一把染血的白裙,挤着那抹成为艾文多年梦魇的笑容,病态又疯狂的走向艾文。

“你也和你妈妈那个婊子一样,要离开爸爸吗?”

男人停了一瞬,接着忽然捂着脑袋疯狂大喊起来。“不,我绝对不允许,不允许?!”

他冲着艾文扑了过来,离开母亲两年之后,他的头发已经盖过眼睛,但是艾文永远不会忘记那睁大到极致,恨不得连眼眶都撕碎,充满血丝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

艾文颤颤巍巍的向走廊末端的门扉奔去,剧烈的心跳和呼吸好像要将生命燃尽一般,他狠狠的撞在门上,拼尽全力扭动生着铁锈的把手。

门终于开了,艾文向着门后一片雪白倒去,父亲干枯到好似秃鹫的手只来的及捏住艾文的衣角,伴随着“嘶啦”一声,衣角碎掉了。艾文也坠落了了空茫。

一片洁白的地方一定是天堂吗?

艾文迷茫的爬起来,身上的一切伤痕都瞬间消失了,他穿着款式极简的短袖白裙,连腰身都没有,苍白的形似医院的病服。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开来,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道门的虚影。

艾文走进那门把手道门,少年过分瘦削的手指搭上冰冷的把手。

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道门,他们周围的风景又是什么呢?

艾文漫无目的的乱想着,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把他重重的推了进去,那道锁完全没有任何阻拦的效果,少年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一个病床边上。

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脸色苍白,安静的近乎一具冰冷的尸体,可即使是这样,已就能从他皮包骨头一般的脸上看出她健康时的风华万千。

妈妈。

艾文愣愣的看着他。

无端的,他觉得自己好久没见到过她了。

就在他的手搭上白色的医用被子的一瞬间,女人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和艾文一摸一样的银灰色的眼睛看向了他。

“你爸爸呢?”

艾文一下子把被罩攥出了层层褶皱。

心里燃烧的,猛烈的、疯狂的、尖锐的……原来是愤怒啊。

“你是个蠢货吗?!就是他捅了你好几刀把你送进了医院,你快要死了!”

女人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孩子的痛斥,还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对不起。”

她干枯的唇瓣蠕动着,曾经这里也如绽放的红玫瑰一般动人妍丽,如今只剩下了皲裂的伤口。

“妈妈对不起你,艾文,但是别怪你爸爸,他只是误会了,他只是太爱我了。”

爱?

这样病态的,宛若烂泥一样的东西,你居然叫它“爱”?

“曾经妈妈遭受父亲侵犯的时候,是你爸爸帮我逃了出来,尽管他精神不太好,但他是妈妈的一切。”

“他只是太爱我了。”

女人可悲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好似催眠一般,给这段早已经在依赖和控制里扭曲的面目全非的感情下着定义。

“呵。”

唇间溢出一声冷笑,少年的身影化为泡影,从光斑中出现的,已经是那个长大的艾文·凯文了。

他和女人一摸一样的银灰色瞳孔里,再也没了一点点的愤怒,只有大火过后的灰烬,和破土而出的坚韧。

“无所谓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当他第一个巴掌打在你脸上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他和你那个人渣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他太爱你了,而是你太爱他了。”

艾文无情的把虚假撕得粉碎,他忽然感受到眼前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连同病床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呼吸的女人一起。

不知道她死后还不会沉溺在虚幻里,但这一切和艾文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只是他自己,之后也只会在乎自己。

眼前的一切如烟散去,他的面前又变的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那个站在门扉前,踌躇不前的小孩。

艾文扬起一抹笑,忽然恶作剧,推了小孩一把,眼睁睁看着小孩摔进了那道门。

结束了。

艾文掏了掏兜,拿出一颗口香糖丢到嘴里嚼嚼。

“d,什么破梦,糖一点味道都没有。”

艾文忽然撑开眼睛,眼前是铁皮棚子破烂的顶。

他揉了揉自己张扬艳丽的红毛,给自倒了一颗口香糖。

这才对味儿。

雨点劈里啪啦的撞在铁皮上,下了半夜,艾文再也没睡着。

等微微放晴的时候,艾文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出铁皮屋深呼一口气,又因为雨水溅在裤子上骂了一声。

该区补充物资了。

艾文又回屋里拿出来自己藏起来的一部分钱,他和流浪汉的区别大概就是有一个固定的生活场所,个人卫生也依靠着桶装水和手下小弟的房子维持的不错。

不是没有黑帮试图招揽过他,虽然他占的这片地方没有什么利可图,但是他突出的个人条件依旧为他赢得了很多青眼。

但艾文不可能加入黑帮,虽然他不再同情那个应该被他称呼为母亲的女人,但是他是个记仇的人。

他的父亲为什么捅了母亲好几刀,导火索就是黑狼帮的一个小队长看上了他的母亲,甚至搞到了上门强抢的地步,后来这个混蛋因为械斗被人搞费了一条腿,被黑帮抛弃了。

艾文这才能找上门揍了他一顿。

一边想着,艾文解决了洗漱,拿锁把他这小破屋锁好,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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