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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傅宴钦无声瞧着女人,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这张脸其实长得挺秀气,额头饱满,鼻尖小而翘,唇型也不错。

长相这东西见仁见智,再漂亮的女人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么晚不回学校,今天不查寝啊。”他喝掉剩下的加冰威士忌,液体从喉咙窜入小腹,那股异样的燥热更加分明。

“今天不查,查也没关系。”陈西瑞语调轻快,有嘚瑟的嫌疑,“我上头有人,生活部部长是我学妹。”

傅宴钦勾了勾唇,左手拿出一只金属打火机,想抽根烟压一压那股燥热,“既然不查,那待会儿跟我回家?”

夜场很吵,音乐正嗨,踩点十足的降调版《booty ic》,混着色气与欲望。

情-色是如此直白,如此猛烈,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贴面热舞,势要撕开彼此的衣衫,零距离的、赤–裸裸的,接触。

lets t t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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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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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西瑞嘴唇微张,表情震惊,说实话,她有点紧张,大约是虚荣心在作祟,人的潜意识里,或多或少都会沾点慕强心理,现在强者正跟自己四目相对,还对自己说了些引人遐想的话,换谁谁不迷糊?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一来自己的魅力没有大到令强者折腰的地步,二来自己可是有主儿的人啊,男朋友虽然只是个本科生,目前工作无着落,还特别沉迷于打游戏,好歹两人是一路甜蜜过来的,糟糠之妻不可抛,难道糟糠之夫就能抛了?

不能这么干,水性杨花不是我风格。

想当年吴濯尘穿着大aj打篮球,潇洒投篮后冲她呲牙一笑,那副意气风发的帅气模样可是一直都烙印在她脑海里呢。

她嘿嘿傻笑了一声:“您认错人啦,我是大学生,不是大明星。”

傅宴钦端详她片刻,从烟盒里拣了根烟出来,“你这人挺会装傻充愣,可惜差点火候。”

陈西瑞收起笑:“您可能不太了解情况,我其实是有男朋友的。”

“不是想留在北潭医院吗,我来给你想办法。”男人语气如常,单从声音,听不出半点冒犯,“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当成那个贵人,就当做一笔公平交易。”

意乱情迷演变成了性-贿赂,陈西瑞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起身就走,想想不服气,又折了回来,板着张脸,义正言辞道:“我明白了,你那天躲后面窃听呢!那我就跟您直说了,我指的人际关系是正大光明的人情往来,不是你所谓的出卖肉-体!我就当您是喝醉了,脑子糊涂没转过弯,不跟你计较!”

傅宴钦笑了笑,眼神里的轻佻被一种懒散的情绪取代,“说完了?”

“完…完了。”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傅宴钦低头点烟,一副懒得跟她较真的模样,“您请便。”

回去之后,陈西瑞拉着两室友就要走,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钱晓雅察觉异常,问她:“你俩刚才聊什么了?我感觉你头顶都快冒烟了。”

陈西瑞冷着脸:“瞎聊。”说完,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给干了。

钱晓雅又问:“他有对象没?”

“当然有。”陈西瑞口气特别冲,“说不定还有好几个。”

“哎,名草有主。”

陈西瑞冷哼:“是棵草,但不是什么好草。”

“你这怨气咋这么大。”

“他刚才调戏我。”

钱晓雅噗嗤笑出了声:“别闹,我刚才可一直看着呢,人压根都没怎么搭理你。”

“真的!”

钱晓雅没当真,嬉嬉笑笑扯回到别的事情上去,陈西瑞急赤白脸地强调“他真调戏我了”,后来说着说着,她感觉自己都快成祥林嫂了。

接近十点钟,三人也算见够了世面,苏瑜发话:“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陈西瑞临走前看了傅宴钦一眼。

那人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靠在沙发上吸着烟,似乎远没有离去的打算。

好运月

陈西瑞对六月有种特殊的情感,不光因为可以穿漂亮裙子大展身材,更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的每次好运都发生在六月。

小学三年级的六一儿童节,她荣获脑筋急转弯比赛冠军,抱着校长亲自颁发的旺旺大礼包,在镜头前笑得呲牙咧嘴;中考结束那天,她接受同班美男子的邀约,共赴商城抓娃娃,搂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玩具布偶,无比害羞地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中国有句谚语,“你也不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这话多是形容人生充满未知性,凡事多试试,机遇指不定就在哪个旮旯角潜伏着呢。

陈西瑞将其奉为真理,当白念瑶提出要不要来家里玩时,她痛快应下,省吃俭用买了两箱奶,再一次满面春风地走进钟楼鼓巷。

六月份的天气热浪灼灼,胡同里燠热无风,空气稠糊糊的好像凝固住了。

站在四合院门口,陈西瑞理了理身上的碎花裙,又拨了拨黏在脑门上的刘海,好歹给自己捯饬成了淑女样儿,深呼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白念瑶过来开门,请她去正厅坐,又说阿姨今天休息,由她掌勺炒几个家常菜,将就着吃。

陈西瑞小嘴特甜地说那我有口福了我就爱吃家常菜,拎着牛奶朝正厅走。

一身果绿色小碎花,明艳活泼,裙摆嘚嘚哒哒生起了小风。

跨进门槛,整个身子一顿。

傅宴钦抬起头,目光顺着她呆滞的眼睛,微张的嘴巴,一路瞧向她拎着的两箱奶,“你家是搞牛奶批发的?”

陈西瑞仍对上次酒吧的事儿耿耿于怀,就当没看见没听见,搁下牛奶,甩下书包,坐到了红木沙发上。

与他刻意隔开些距离。

时间走的是龟速,一晃才过去七八分钟,这间置满瓷器和古画的黄金屋,已经被她挨个打量了遍。

当然,也包括沙发上的男人。

这人可真能装,上次在酒吧出言不逊,这会儿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陈西瑞白了他一眼,小肚鸡肠地想。

傅宴钦发现这姑娘憨憨的,余光是干什么用的,你以为别人看不见,不由好笑,把杂志往后翻了一页,有意带出点莎莎的动静,“看什么呢,真想跟我回家啊。”

说的是天雷勾地火的话,偏语调平和,听不出一丝调情的成分。

陈西瑞懵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神经病啊!我有男朋友!”

傅宴钦垂眸笑笑,没跟她一般见识。

陈西瑞突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缓和下语气说:“今天是白老师约我过来玩的,没想到这么巧,又碰面了。”

傅宴钦盯着杂志,没搭她话。

陈西瑞好奇他在看什么,朝他那边挪了挪屁股。

全英文的医学期刊,应该是内分泌方向的,因为她辨出了好几个专科用词,别说她这种本科生,博士生不靠翻译读起来都费劲。

陈西瑞眼底的震撼远大于疑惑,一个外行人如果能看得懂专业书,这世界迟早得乱套,“您看得懂?”

“不懂,随便翻翻。”

陈西瑞扫向男人视线停留的页面,从一堆眼花缭乱的单词里面找到个熟悉的专业词儿,食指伸过去,点了点:“你看这个词儿,咱拆开一半一半看啊,thyroid,甲状腺,hyper,亢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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