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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1 / 2)

余光瞧见徐琰行缓缓移过来,用极轻的动作环住她的腰身,似怕多用一份力便能弄折了她似的,“夫人在想什么?”

夫人二字一出,让秦葶眼皮一撑,头未动,仅是目珠微转,却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水气。

夫人?

夫人!

她当真成了徐琰行的夫人。

不是谁的奴婢,不是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光亮的眸子对上他的,里面借着烛亮照出她的轮廓来,此间,徐琰行的眼中,唯有秦葶一人。

隔着单薄的衫,她好似听到了徐琰行的心跳。

他缓缓凑近,万分珍爱的贴上她的唇角,生涩的吻住,秦葶觉得唇上一软,是他一步一步的轻柔探试,询问。

指尖儿不觉攥紧了他的衣襟,徐琰行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掌心,朝自己心口处贴去。

这回,秦葶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心跳。

“秦葶。”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什么?”秦葶也以细声回应。

这一应,徐琰行便再也把控不得,却仍在紧咬牙关,将人轻轻送倒。

好似多用一分力,便能将她折疼了一般。

徐琰行很贴心,处处先为着秦葶所想,不勉强亦不迫求。

红纱无风自起,春正浓时,秦葶轻轻环住徐琰行的脖子,一遍一遍的在他耳畔唤着他的名字:“琰行琰行”

每唤一声,他便应一声,“我在,我在”

不厌其烦。

最后秦葶也不知是如何被他抱到沐房收拾干净妥当再回来的。

只知道她累极了,可徐琰行却没扰她半分。

最后将人重新搁回床榻之上,秦葶的目光落在那一方白帕之上。

明明是不染纤尘的白帕,此刻落在秦葶的目中却尤其伤眼。

且只瞧看了她一眼,徐琰行便观到她眼底的黯然。

所谓心有灵犀便是不说不言便能知晓心意。

不过就是一方新婚夜里的白帕子,徐琰行自是不在意。

他若是真的在意,就不会应下娶她。

秦葶未讲话,只默默翻过身去,徐琰行仍不发一言,只伸手将那白帕拿在手里,随而自妆匣中取了秦葶修眉的小刀出来,干脆利落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小刀锋利,力道下的有些重了,他指尖儿处立即有豆子大的血滴子滴落下来,他伸手往白帕上一抿,那一片雪白之上,立即染了红梅似的印。

方才他拉抽屉的响动惊了秦葶,正遇她回头望去,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家中族女自是要检应这些东西的,他不在意,却也不能让秦葶在旁人那里下不来台,他的女人,他想方设法也要护好了。

血止住了,小刀收好,再抬眼,榻上的秦葶早就泪流满面。

徐琰行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放置一旁,而后大步朝前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哄慰道:“怎么还哭了?”

“对不起。”秦葶觉心口处疼的厉害,又似没有脸面见他一般,将自己扑到他的怀中,头埋进他的肩窝。

对不起这三个字徐琰行不知何来,只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道:“你哪里有对不起谁,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嫁过人而已,谁说女子非要从一而终,绑在一个人身上一生一世?”

“至此你嫁了我,便是我的妻子,过去的事,便都忘了,我陪着你一起忘。”

她窝在徐琰行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明明是这么好一个人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为何,她早些年先遇见的不是他,而是何呈奕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何呈奕呢?

“不哭了。”他的声音若山涧流水,清澈明净。

最后秦葶是在他怀里哭睡着的。

即便是在梦中,秦葶好似也不得安眠。

果不其然,何呈奕又来了,他时常入梦,每次入了秦葶的梦,就如同一只恶鬼,会掐她的脖子,会对她进行撕咬。

半梦半醒之间,秦葶吓的眉头皱紧,嘴里似想喊,却愣是一个清楚的字也唤不出来。

今夜徐琰行少眠,将秦葶哄睡之后便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瞧见她这副样子,便是是被魇住了。

一滴泪自秦葶的眼角滑下,她眉头收的越发紧了,徐琰行忙将人搂在怀中,一遍一遍轻拍着她在她耳边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果真,听到他的声音,梦中的秦葶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却未睁眼,又渐渐熟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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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番外17

◎何呈奕比较惨的一个结局(不喜可跳)◎

启平五年初春。

何呈奕做皇帝的第五个年头。

良州大旱, 波及六县三城,其中一城在南州界内,亦属徐琰行管辖。

赈灾的粮食早已放到了县里, 但圣命未到, 良州官员不敢轻易放粮,多耽误一日,便不知有多少饥民饿死路边。

徐琰行见等不到京里的消息,再也忍受不得饿殍遍野, 下令开仓放粮。

有人借此机便在圣上面前参了他一本。

名头是违抗皇命, 私自放粮。

结局可想而知。

徐琰行被带离南州,一路送往京城,等待治罪。

此去一行,秦葶自知他凶多吉少, 违抗皇命会是何罪,秦葶自然清楚。

也正因为她清楚,所以她才下定决心要与何呈奕一搏。

就在徐琰行上京的第二日, 秦葶收拾了细软亦踏上了入京的路。

她自船上跳下来, 一路来到南州, 她已经躲了许久,知道早有这一天,怕又能如何,该是她得了结的, 必需她亲自来做。

一路由南至北,行至京中,京城的天气不比南州, 这时节乍暖还寒。

入了京, 甚至来不及休上半日, 她便只身一人敲开了冷府的大门。

她若想见到深宫里的何呈奕,只能通过冷长清。

在冷长清眼中,秦葶早陨命于长河之中,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还梳了妇人髻,自是暗道不妙。

心中有百转千问,但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眼下也不是同冷长清叙旧之时,秦葶见了冷长清第一面便直言道:“冷大人,我要见皇上。”

冷长清这才收了心,知道她的确是应该见皇上一面。

却还不忘说道:“皇上找了你许久,倒不想你还活着,若是他知道,当会很高兴的。”

“只是你”他目光复落在秦葶的发髻之上,想问的话终为难着不忍开口。

秦葶便知他想说什么,且坦荡回道:“实不相瞒,我如今已嫁为人妇,徐琰行就是我的夫君,今日上京,我也是为了他。”

“你”冷长清一双眼珠子险些掉落在地,“秦葶你糊涂,你这是害了他!”

的确,这点秦葶承认,她这样的人,与谁成亲都是在害那个人。

只要何呈奕活着,那么她便是个祸害。

今天她便是来还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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