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既然是明先生千辛万苦为你争取来的机会,那么,请吧。”
23站:终局
明仪阳没想到白老夫人居然搞这种操作。
他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 看向言祈灵,目光里藏着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担忧:
“可以吗?”
“没事。”
言祈灵从他怀里出去。
明仪阳感觉到一股冷风灌入怀中,甚至比对方的体温要更?寒冷。
他忽然感觉心底有?些空。
但还是起身让开位置, 看着对方撩开袍尾潇洒地端坐在椅子上。
言祈灵向来自带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势, 这原本是令人心安的气?质。
此刻却让明仪阳生?出种无法?看透的虚幻。
寿安堂外, 残红漫天,傍晚将?至。
他掀起袖子看车票,神色冷峻。
第三天的晚上即将?来临,今天是新娘出嫁的日子,也是他们必须找到出口逃出去的日子!
否则, 就算赌局赢了, 这一切也毫无意义?。
白老夫人显然在拖他们的时间!
要跟美人对战,白长风激动地搓搓手。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路数是什么, 不过这人的貌美却深入他心, 至在考虑如何让母亲放过这样优质的祭品, 留下皮囊来供他取乐亵玩。
言祈灵端坐着, 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既然要玩, 不如将?赌注翻倍, 无论输赢, 都以五倍计算。”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家那堆成小山的牙齿, 轻笑:
“就是不知道, 你们白家的牙齿,够不够输呢。”
白老夫人终于完全地从贵妃榻上坐起:
“言先生?果?然自信,我白家的牙齿自然是够的,只怕你这个赌约, 打掉你们所有?人的牙齿,都赔不起呢。”
言祈灵没有?接她话茬:
“这样大的赌局, 恐怕……”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哈哈从茅厕出来就迷路了……”
消失大半场的刁青畅总算一副虚脱的样子从外面?回?来,他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摸着脑壳问:
“我错过什么了吗?”
姒姝好望着他有?些无言:那你可错过太多?了!
言祈灵异色鸳鸯瞳中,却有?笑意一闪而?逝:
“……恐怕,白公子担不起与言某同桌较量的后果?。不过,老夫人您若是放心,就让白公子来,倒也无妨。”
白长风听得火冒三丈,刚要起身骂人,一柄扇子“咄”地扎在赌桌上!
白老夫人如黄烟突至,眨眼间就已经坐到了言祈灵的对面?。
白长风骇然不已。
母亲居然真的要跟这个言祈灵同台竞技?!
女人周身馥郁的迷幻气?味让人飘飘若仙。
但很?快,那股气?味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绝在外,其它人很?快苏醒过来,愈发警惕这个突然接下挑战的白老夫人。
“既然言先生?有?豪赌的意思,老身又怎能不奉陪呢,不过,我们得稍稍修改规则,赌个更?有?趣的如何?”
白家老夫人柔柔一笑:
“言先生?,你们不是很?会?做豹子吗?那么,你就来试试做老身的豹子,若是我们点?数一致,你赢。若是其它情况,无论大小,都是老身赢,你意下如何?”
男人眉目淡然,说:
“言某没有?意见,只是,你我的赌局开始,其它无关人士,还是暂时远离比较好。”
白老夫人睨向他身后那群“血肉”,慢条斯理地说:
“这也事关他们的牙齿,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士。”
言祈灵检查新拿来的骰子,轻笑:
“怎么,老夫人已经把他们视为囊中之物了?不过,你我本无不同,你将?他们视为补给。殊不知,他们于我而?言,也是一样。”
“而?且。”
他摊开手掌,检查过的骰子流水般滚入蛊盅:
“老夫人说不定?还抢不过言某。”
蛊盅被男人啪地盖在桌上,他眉目含笑,就像在谈论食物般轻描淡写:
“如果?老夫人有?这自信,让他们在这里呆着也无妨,言某也乐见其成。”
女人面?色微变。
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它人听得明明白白,但显然大家对“补给”的含义?各有?理解,没人觉得言祈灵深藏别的意思。
只有?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明仪阳捏了把汗。
他倒不是真的担心言祈灵要把他们都当?作养料吃了,是怕有?人听出弦外之音,猜出这人的真实?身份,继而?憎恨言祈灵,把对方推入死门,就像上个世界的艾达一样。
白老夫人从桌上取下自己丢出去的那柄团扇,微微摆手:
“既然言先生?执意要求,那无关人士就去院子里呆着吧。”
家丁们听闻,立刻上来带人。
所有?人出去之前,只看到言祈灵将?全部筹码推向桌面?,含笑说:
“爽快。白老夫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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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带到了院子里,但是也没有?被允许出去。
几人寻了围廊下的角落里站着,家丁们也没有?太管。
刁青畅已经听了拔牙的八卦,立刻拉着明仪阳走到旁边,问:
“你真让言祈灵拔你牙了?这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