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缠着我一遍遍地要。
陶陶做爱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喜欢花样的,我原本以为他喜欢游戏,但是在一次我半是玩笑地不顾他的反对将冰凉的李子赛进他身体里之后,他气得哭了。初时我只以为他与平日里一样半推半就,毕竟在反抗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尽全力,轻易的被我将手绑在了床头。直到他哭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那种眼泪和平日充满情欲的眼泪是不一样的。我松开他的束缚,愧疚地赔了好多小心,他才哭着说不喜欢冰凉的东西。但是在下一次我将热乎乎溶化的黑巧克力敷在他身上挑逗得舔吻时,他似乎也并不喜欢,做得很敷衍。
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感激我把前戏做足的体贴,他想要接触的,是我最直接的情欲,甚至可以为此忽略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被侵犯的疼痛而故意激怒我。在我明白这一点后,我开始学着不被他激怒,如果他能够轻易的掌握我的情绪,势必让他无味而放弃。男人追猎的本性在性爱的时候总是暴露得一览无遗。
于是我用一种更悠闲态度对待他的身体,抗拒着他迫不及待的挑逗和刺激,尽力隐藏着对他的渴望,虽然这种忍耐有时候几近残酷。比起抽插这种原始的动作本身,我更想拥有他所有不被人知的情绪。我喜欢慢慢地挑逗他,看他露出羞耻的红晕的同时,却一样乖顺地为我张开他的腿,将最私密的部位展现在我的面前。
那种征服了他的羞耻心之后完完全全的顺从,让我几乎变态的占有欲得到最大的安慰,比哪一种高潮,都更令人满足。
我们是同样的人,在性这场战争中,互相地追逐着,成为彼此的目标和猎人。
那一晚我们不知道做了几次,我知道他已经累极了,但是他仍旧不肯停止,要求我一遍遍地做下去。我知道越到后来,他越辛苦,发泄过一次之后,我总是能坚持的特别长久。他的身体很紧,刚刚做过一次,下一次却又和没做过一样。这样的身体对于享受的人来说,是幸福的,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异常的辛苦。
“陶陶的身体,又变得这么紧。真是天生的尤物啊。”我忍不住感叹,同时在他的身体里持续地律动着。
“爸爸,讨厌,人家可是……啊……只给爸爸……这样做。”他不满意地抗议。
“平日里……可都是我……上别人。”
我的心里格登一下,脑子一热,我从他身体里撤出,问:“想要……对我吗?”
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爸爸肯?我以为爸爸不肯当零号的。”
我是不肯,但是我想让他高兴,我想让他知道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于是我摇摇头:
“是不肯。但是我想让你。”
他犹豫了,显然很被这个想法诱惑,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不舍得让爸爸这么疼。”
他的犹豫让我感动,于是我更坚持让他试一下。
虽然说的坚决,我还是害怕的。我趴在床上,他吻着我,感觉他的手指在我从未被别人碰过的地方来回地画着圈,然后他的手指伸了进来。好疼,比我想象的疼多了。我咬着牙忍耐着,不敢发出声音,怕他因此心软,但是依旧没有办法适应,刚才高涨的欲望一下子软了下去。当他将另一只手指伸进来的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跳起来,不顾骤然离开的指节划伤我内壁的疼痛,冲到厕所里干呕。他担心地站在门边,叫我:“爸爸。”
我回过头,喘着气,满脸歉意。“对不起。”
他抱住我,说:“我就知道爸爸没法适应的。”他脸上没有怪我的意思,反倒好象有些抱歉。
我又再一次对他说:“对不起。”这一次,我是为了以前所有粗暴的行为。
他明白我的意思,笑了:“傻瓜爸爸,我可以从中得到满足啊,不是所有人的适应力都象爸爸这么差。”
他抱住我,然后在我身前蹲下,颌住我萎靡的欲望,卖力地挑逗。他的技术比起最初进步了很多,很快地,我又恢复了精神。再一次进入他的时候,我很犹豫,几乎象个新手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他佯怒道:“爸爸再这么拖拖拉拉不满足我,我就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找别人。”
我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下,做为惩罚。“小东西,我这是在体恤你。”
他笑起来,“讨厌,以前不也做得好好的。我喜欢的,爸爸不用担心。”说着他动起自己的腰,将我接纳到他身体的更深处。
那晚他累坏了,做到最后一次时,他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了过去。我则几乎一夜没睡,不想设闹钟,怕吵到他,又怕睡过头,所以睡得很浅。只是迷迷糊糊觉得刚睡着,就已经天亮了。
起来的时候,我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他。他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还早,接着睡吧。”我亲了亲他,“我走了。乖乖在家,不许胡来。”
“爸爸。”
“嗯?”
“要记得想我。”
我微笑,“我会。”
我没有敷衍他,我的确在那段时间里非常非常地想他。不在他身边的日子是难熬的。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象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隔了条电话线,有些话反倒好象容易说出口。他和我聊新的学期,报怨一开学就有的作业,教授如同催眠曲一样的无聊讲演,极其琐屑地讲来,却丝毫不觉得无聊。
放下电话,总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躺在临时公寓的床上,床空空的,怀里好象少了些什么,有时睡得迷糊,一把搂上去,一个空,猛然惊醒,才发现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奇怪的是我几乎不曾想过聆韵,这让我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退化到什么地步。一周一次,我的电脑提醒我象尽义务一样打个电话给她,除此之外,好象再没有想过她。每次打电话,她欣喜地接起来,挂之前,她会很害羞地说“我爱你。”我发现自己很难回应这样的言语,我从未对人说过这样的话。我很不想说谎,但对方期待地等着我的回答而不肯挂断,我只好敷衍的用英文回答了一句“iloveu”。我本想直接对她坦白,但是在电话上说分手是很残酷而卑鄙的。
陶陶在我出差的最后几天有些反常,经常打电话找不到人。我反正要回来了,回来再说。隐隐中,有什么事情让我不安着。但是回家的喜悦冲淡了这种情绪。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他,想到再次把那个美丽的男孩抱在怀里。我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对他说出我的感觉,被嘲笑也罢,我一定要守住他。
我的飞机到早了,候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所以我一眼看到已经到了的陶陶。他一个人靠在等候的玻璃门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意识到飞机已经到了。午后的阳光从候机室的天窗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纯净得象个被天堂的光芒照耀的天使。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有没有不想回家的水手,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条回家的路不好走。有没有迎接你的双手,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漂泊的岁月,你用了多久……”我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我对他说:“我回来了。”
他有点害羞的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爸爸你好热情,陶陶都有点不习惯呢。”
我故意脸一板:“难道你说我是冷感的老头子吗?”
他抿着嘴笑,故意不说话。
我假装生气的挠他的痒痒,果然让他大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