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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莺啭无声彻夜寂(3 / 5)

封侯授权,只知道他的手臂快被张兆给撞到瘀血了。

冠礼毕後,陈墨良和宋青莺同来见他。

这让白玉yan很吃惊,他甚至以为自己作梦还没清醒。

但她是来跟他告别的。

陈墨良说,宋青莺要与他一同南下,望白玉yan恩准。

但白玉yan是多麽希望将她留在身边,即使他见不到她。

他想,他是明白宋青莺为何要与陈墨良一同前来了,为的是让他别无选择,让他不能拒绝,让他只好放她走。

白玉yan记得当时,自己失魂地道:「青莺,这应当不会是我们最後一次相见,对吧?」他害怕宋青莺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害怕他再也不可能拥有她了。

而宋青莺却只是望着他,毫无表示。

白玉yan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神,她望着他的眼神,再也没有ai,可是却怎麽连恨都消失了?她不恨他了,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过,就像她看着世间任何一个与她无关的人一样,那眼神是,陌生。

白玉yan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在宋青莺心中变得不再别具意义,不论那意义是ai、是恨,至少他知道她在意他,他还被她放在心中。可现在,那意义已经消失了,她不再在意他,她看见他心中不会再兴起任何波澜。

白玉yan听见一个声音,心碎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这麽活在世上,是多麽悲伤而无意义的一件事啊……

他最终还是放她走了。

他极尽珍惜的望着陈墨良扶她上马车的背影,多麽希望将她刻进眼底,直到这天与地不复存在,他都不愿忘了她的样子。

张兆一直跟着白玉yan。

他常常在为白玉yan叹息,他从白玉yan进了丞相府後就一直跟着他,他知道他有多麽喜欢她,但现在的张兆也相当明白,白玉yan想要再一次拥有她,可说是宛如登天一般的难。

陈墨良到了旧楚地行政已近三年,这三年他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已把和平长安两地治理得百废俱兴,人民安居乐业,白玉yan赞他果真是个治世之才。

他每月都到南湖去看望宋青莺。

她在那里看似过得很好,秋菊告诉陈墨良,宋青莺在这儿的别居,就每日弹弹琵琶、练练字、和秋菊谈谈心、每个月等待陈墨良到来、每个月送陈墨良走,偶尔有人寻道到了南湖,她要是看着顺眼也邀人进屋沏一壶茶,讲一讲外边的事儿,心情没什麽波动,看着很是平静。

但陈墨良却知道,她的心是空了一块的。

她的心空缺的那一块,该谁来填,陈墨良也心知肚明,可他总是有些抗拒着。

他是得不到她的,但他也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投入白玉yan的怀抱,那对他来说太痛了。

陈墨良知道,自己不该对姑姑抱有这样的心思,简直是大逆不道。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春风一般,吹得他心花遍地地开,却又要装得毕恭毕敬、若无其事。他真的是太难了。

纵然知道自己一辈子也遂不了心愿,他在内心深处,还是宁可宋青莺这样寡情淡yu一辈子,也不愿她再次用力地去ai别的男人。

可是那封信还是来了。

信迟早要来的,他很清楚。

君王之路非他所愿,但可惜白玉yan无後,於是这个责任只好他来担。

这些都是宋青莺的子民啊!陈墨良是这麽想的,他要为他姑姑,或说为他不能说的心悦之人,来挑起这个重担。

那天晨起,当他望见停在窗棂外边那只信鸽时,他的心一沉,他知晓,时候到了。

都城来信,说,王上病重,传旨要他即刻返京,不得有误。

所以他现在为何会站在这儿?

许是本能驱使吧!他想在回京前,来看一看她。可是这jg巧的别居中又哪里还有宋青莺的身影呢?

是啊!白玉yan病重的消息,怎麽可能不让他的王后娘娘知晓?

陈墨良赌的只是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住人了,可惜啊!还是赌输了。

他望着她连笔墨纸砚都尚未收拾的木案,看来她是一收到消息便匆匆赶回京去了。

陈墨良用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拿起了她放案上的那封信。

信上道:「墨良,姑姑回京去了。匆匆离开尚未辞行,莫怪。我知你也收到了王上病重的消息,料你回京之前或会来此地,故留信於此。

姑姑这一生,很幸运,也很不幸。

幸的是姑姑有一位慈祥的母后,一位仁ai的大哥,这一生遇见了许多人,b如你的母亲姜倾枫,b如最忠心耿耿的静姝,b如你,b如待我如父的楚王,还b如,白玉yan。

不幸的是,母后早逝,大哥冤si,我亲手送走了楚王,对你的父母之si也完全无能为力,加之被用尽一切去ai的人利用、欺骗,甚至让静姝为我牺牲。

我用了这麽多年,捧着仇恨,看这世间万物花草毫无颜se。直到这几日,我才发觉自己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我一直在练的四个字的意涵,我真正懂得了,母后为何总将此四字挂在嘴边,而大哥奉其为圭臬。」

信至此停下,陈墨良翻开了下一张信纸,上面只书了四字「ai与原谅」。

他翻开宋青莺留给他的下一张信纸,信续道:「这些年我被仇恨淹没,未免自己痛苦,也曾尝试忘却,我以为,时间将是最好的良药,可惜我错了。

每练一次字,我便想起大哥,忆起往日的仇恨,笔上运着ai与原谅,心中却怨气横生。

直到我察觉到我其实很害怕他si去,我不愿意看他受苦。我很害怕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我想回去见他,而且我想,我是原谅他了。我知道自己终於放下了仇恨,当我终於放下了仇恨,我才感觉天似乎忽然蓝了一倍,鱼儿好像也快乐了起来,我终於能够自在的呼x1,终於感受到心跳,终於真正的活了过来。原来,这才是母后常说的话中藏着的奥妙。

於是乎,姑姑必须尽快回京,去告知王上,说,我原谅他了。」这儿的字儿有些墨痕晕开了,陈墨良看不清楚那是宋青莺的泪,还是他自己流的泪,而他也没心思ga0明白。

墨良,想必你也早已知晓你的父母当年的事蹟,姑姑望你莫恨,今日将此四字告知於你,别怨,因为放过仇人,也是放过了自己。」信末,压了个名「宋青莺」。

陈墨良将目光转向木案旁的一个箱子,缓缓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放着一叠叠信纸,每张纸上只书四字,皆为「ai与原谅」。

陈墨良颤着手,心想,他早就料到了,没有什麽好难过的,因为他已经做了许多年的心理准备,可是为什麽泪水还是这样不听使唤的落下呢?

一人轻声道:「王爷,咱们该走了。」

当陈墨良抹去泪水,叠好信纸,将它妥贴的收好,并再次抬起头时,他的面庞又恢复了一贯清冷的神情。

他用无波无澜的语气道:「走吧。」并缓步踏出了南湖别居。

宋青莺站在他的寝殿门前,拦下了正要进门通报的张兆,并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他。

日前,她得知他病重命危的消息,并不是因为收到了信,而是本应守在白玉yan床榻边的张兆亲自跑她别居来了。

她初听秋菊告知来者何人时,是很惊惶的。她先是担心白玉yan为什麽派他来?她可还没想好该怎麽面对白玉yan,再是担忧国家是否出了什麽大事?非得张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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