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系统识别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其实凯奈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现在的情况。

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挖坑。

挖着自己的心口努力说服自己破了一次底线,把从小到大看的b命还重要的正义感给破坏了,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有些郁闷,结果除了合同想当好人之外还矛盾地做了些算得上是龌龊的事情——把自己法律意义上的继母g了这件事情这么想都和他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虽然说并不和自己所学的法律t系冲突,不过总像是成为了教授口中的典型例子一样。

真是属于矛盾,想做一个彻底的坏人,又被自己的该si的道德感束缚着,却因为yuwang连个做好人的资格都没了。

看见赫眉没注意到自己,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没有完全睡着,迷迷糊糊地赫眉意识到了她等的人回来了,开口问他:“有时间吗?”

稍微清醒了一点,看见对方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烦心的样子,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又觉得其实自己的事情并不算特别紧急,讨好地问道:“不是什么大事情,看你的安排,反正我也基本上有空。”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又继续问起:“你公司在哪里,你父亲让我给你送饭,你不想的话就算了。”

其实是因为昨日的小吃凉透了,凯奈佩也没有吃。赫眉后来回房间了,晚上收拾的时候见到了顺着管道被丢在处理器里的小吃。其实冷了也可以吃,热一下也就可以了,直接丢掉这个动作大概是直接表明了他是真的一点都不领这种情谊。

老人去厨房喝水的时候也注意到了。

也许是因为凯奈佩回来住的原因,让老人多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孩子是愿意和他多有些接触,所以被这么一刺激还是有些伤心。

当时赫眉正在框框框地点着系统处理,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神情,只是后来要睡觉的时候才听到老人问她麻不麻烦帮他给凯奈佩送点饭。

说他肯定在外面不会好好吃饭,工作肯定忙。

才说了一句又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是天方夜谭,连自己孩子的工作职位都不清楚,甚至连他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模糊地知道他是一个为帝国政府卖命的人,其他的一概都不知道,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罢了。

“不用。”

赫眉也没觉得他会同意。

后来又想起自己连模样也记不住的母亲,如果她也还在的话,会不会和面前的老人一样。

所以才开口问的。

凯奈佩几乎停也没停地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在他把自己房间的门禁打开准备进去的前一刻突然又叹了口气,转头给赫眉报了自己的公司的地址。

是市中心的高楼,帝国政府的办公的地方。刚来时赫眉要去那里做户口登记,从地下到地上她光是在入口看指示牌就已经晕了,她曾经猜测过,既然凯奈佩是政府工作人员,怎么说都得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可能就那个高楼,或者哪里不为人知的地方。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继续加了一句:“中午1点十五吧,不用上楼,你到了给我不用给我发消息,我们有自己的系统,大厅的系统找不到信息,我到时候下来。”

反应过来是给她说他的时间安排,可能是同意了她来送饭的选项,她急忙问了句:“你有什么忌口吗?”

赫眉其实有些怕去新的地方,就算是已经去过了一次,可还是有些害怕自己到到不熟悉的地方的窘迫,害怕被被人看出来是一个并不熟悉这里的外乡人。

大概是因为凯奈佩自己也知道自己职位的特殊x,给她说了在大厅等就行,所以一点十五之前就坐了公共星舰到了高楼。那栋楼大概有个几百层吧,还没有包括在地下的部分,赫眉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去过一次地下城,那里是政府建造的一些公共设施,巨大的几乎容纳了所有有记载的书籍的图书馆,沉浸式t验的博物馆,人造的几乎和真实天空没有两样的投影穹顶,除了稍微闷人的空气,似乎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在大厅等了好几分钟,本来人流量就大,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凯奈佩看见,找了个休息区域坐着,正好也能看到电梯下来的位置。

她以为这种金贵的小白脸提的饭菜要求会很多,实际上凯奈佩什么都吃,不过也不是她做的,而是系统做的,她也不太会做菜,那是只有有钱有闲的富人的消遣活动。

等到十五的时候,还没见到人,赫眉也觉得也许人家又反悔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有自己的公事耽搁了。

走的时候她和老人说给凯奈佩送菜,老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结巴地问了一句:”他同意了?”

本来还是问着是否要老人和她一起去,可是老人又觉得就算现在凯奈佩住在家里也见不到他几次面,还没等他醒凯奈佩就去上班了,晚上也要很晚似乎是故意要等着他睡着才回家。

只不过是把家里当成了一个临时住所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机器人爆炸事件,政府官员的住所都做了检查,凯奈佩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更何况还要老人去见他。

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一些人过来到机关办事,前面一百层都是对外开放的公共窗口,当时赫眉来报户口的时候就是在第八十层,不过也是弯弯绕绕了很久,还在公共论坛上找了相关的帖子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的。

等了几分钟,快到二十的时候,才看见凯奈佩过来,在这么大的大厅找到她,也算是一种奇迹。可能人家根本不担心找不到。

赫眉只是想把饭菜带给他就走,这么大个楼机械这么多,机器人也多,不可能没有处理厨房系统的。

等凯奈佩的时候,她觉得无聊,就在大厅里数机器人,数来数去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看起来是清洁工的圆滚滚的机器人总是在她身边晃悠。最开始是以为这个机器人只负责她这一区域,结果后来那个机器人被别的同类型的撞了一下,就离开了这片区域。

那时候她是当作了路线规划问题。

刚想走,凯奈佩也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饭,那意思好像是要她跟着一起上楼。

“你吃了吗?”

“吃过了才过来的。”

七拐八弯地把她领到了大厅另一处偏僻的门后,大概是工作人员专用的通道,来往的机器人的模样也少了很多装饰x,甚至有些金属部件0露在外,看着有些吓人。

识别了凯奈佩的身份,并且在系统上帮她做了身份认证,按了电梯,他才又开口:“你昨天想说什么事情。”

手上还提着饭,似乎是察觉到了她要说的是b较私密的问题,也是进到了电梯才问的。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电梯也是做了很多的装饰,好像帝国政府钱烧的荒,都把钱拿来做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模糊地把人的影子印在了电梯内包厢里。

要说的话到了嘴巴,赫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看着凯奈佩按了楼层,到了百层以上,可能是只有政府人员才能到的地方。

“我把东西给你了,我就走,那件事情不重要,你回家再说吧,”

意思是对于帝国政府内部并不感兴趣,她并不想去那些算得上是机密的地方,大概也还害怕在那些地方,可能都有着监控的地方,她说犯法相关的事情会被人注意到。

凯奈佩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不是我工作的地方。”

出门之后也确实不是什么办公室,只不过是一层巨大的休息室,出门之后还有一层识别,屏幕上写的“政府人员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