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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受气(2 / 13)

沈氏g笑两声:“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东家了。”

“不谢,那我就先走了,二舅母勿送。”

宋阮郎自幼就不喜欢到南院去,匆匆说了两句话踏步离开堂屋,刚走院子里就看见望娣蹲着自己玩,拍了满手的泥巴。

她眼尖认出了她手里的糖袋子,心里大约明了盼哥那日为何来东院。

中秋节三个院子要在一起吃晚饭,纵使两个舅舅不在家,但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破。

佳节当晚,家宴布置在宋家东院,宋阮郎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南、西两院的人都到齐了。

庄氏因儿子没有下落一直情绪低迷,宋兰儿和沈氏倒是听得入神。

宋阮郎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意不在吃饭也不在听戏,就是走走过场,空摆个东家的架子。

见梅娘心不在焉,应该是担忧南院养病的盼哥,于是高声问道:“小侄nv如何了?”

耳尖的金媛立刻接话:“挺好的,烦东家挂念。”

说着,金媛招手让望娣过来,偎到宋阮郎身边:“快,叫姑姑。”

望娣玩着手里的虎头布偶不肯叫,金媛又催了两句,她才不情不愿地唤声姑姑。

这不是望娣头回叫她,但宋阮郎心里却忍不住心酸,心想若是盼哥能说话就好了。

“乖”

戏子们咿咿呀呀唱着,金媛离开座位到宋阮郎面前:“东家,望娣很好学,这两日已经在学三字经了,改日写给您看。”

宋阮郎敷衍地应了声,托起望娣x前的金se长命锁,反复看了看做工,出奇的jg巧,遂问:“这长命锁哪来的?”

金媛怕她以为是宋家的钱,回道:“我娘家长兄给买的。”

宋阮郎松开手,长命锁倏然下坠发出呼啦啦声响:“宋家讲究长幼有序,非嫡出,只能戴银不得戴金,看来金姨娘还不熟悉宋家家规。”

金媛脸se难看几分,哪能想到这个。

宋兰儿听到这话,目光从角儿身上ch0u回来,嗑着瓜子说:“东家说的没错,一个妾室,还想穿金,真是没大没小。”

这话让沈氏脸上无光,暗暗瞪了眼上赶着讨好的金媛,闷声不吭。

宋阮郎:“虽然是个偏房,但好歹也为宋家开枝散叶,二舅母可不能厚此薄彼,光顾着教导表嫂,不管金姨娘了。”

沈氏:“是之前舅母疏忽。”

左口一个妾室,右口一个偏房,听得金媛火冒三丈,她偏不是梅娘那等忍着不发的大家闺秀,刁声浪气地说:“正房也未必就守规矩,在后背指不定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梅娘气噎起身,还没开口,就听到挂不住脸的沈氏率先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没规没矩,还不快坐下听戏。”

听到沈氏也不帮自己,金媛气得暗暗跺脚,没好气地坐下。

宋阮郎听出她明嘲暗讽的意思,掐了掐望娣的小脸蛋说:“望娣,你是宋家的孩子,以后呢,就好好跟你娘住在西厢,如果敢搬弄是非,小姑可不会轻饶。”

小孩子哪听得懂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金媛气得拉着望娣就走。

宋阮郎在后面冷飕飕地来了一句:“姨娘若安分,这孩子就在你跟前儿养,若不安分,给她换个娘也不是不可。”

金媛:“你”

一旁宋兰儿听得解气极了,幸灾乐祸地唤来懵懵懂懂的望娣:“来,大姑给你剥橘子吃。”

闺门旦仍在卖力唱着,听到jg彩之处宋阮郎伸手鼓掌,其他人也看眼se跟随。

梅娘余光看到她淡定悠闲的脸,仿佛方才那直戳人心的话不是出自她口。

她这才明白,宋阮郎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会依靠她的小孩子。

兴许还能让她依靠。

三更天后,人才散去,梅娘跟着沈氏回到南院,刚关上门,沈氏就劈头盖脸地骂了金媛。

望娣x前巧夺天工的金锁让沈氏越看越气,一把扯下来:“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仗着你娘家富足,就带着些东西出来丢人现眼。”

望娣“哇”地哭了出来,金媛拍了拍,连忙让下人领回房间,哼道:“娘嫌弃我生了个nv儿,什么都不给置办,我娘家给添置些有什么错。”

沈氏:“你小门小户,有点钱看什么都是个宝,长命锁我宋家能搁在眼里?是你身为妾室不配罢了。”

这话直戳了金媛的肺管子,当即就气红了脸:“妾室怎么了?当初可是娘求着我父亲让我进门的,否则我们再小户,也犯不着为妾。”

别看金媛这时候这么说,但放在五年前,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自幼就ai慕宋官竹,对沈氏也是百般讨好,亲亲热热地喊她姨,本以为婚事会顺顺利利,哪知道沈氏打心里压根看不上金媛。

沈氏要的是门当户对,所以孟梅娘才是她最佳儿媳,可金媛并不知情,直到看到敲锣打鼓才明白过来。

金媛当时寻si觅活,等了一年,沈氏突然上门赔礼道歉,说愿意让她进门,不过是为妾室。

ai而不得的金媛一口答应了,进门初期,宋官竹对她百般呵护,但随着孩子的降生,就像煮沸的开水,又慢慢冷淡了。

沈氏:“这事你可怨不着旁人,求亲时我早已言明,是你亲自点头。”

这话说到金媛理亏的点上,一下就没了音响,闷闷把脸扭过去。

两人听了争吵后,梅娘才有机会cha话:“娘,先休息吧。”

沈氏躲开她yu要搀扶的手:“你先回去照顾盼哥吧,金媛留下来,我有话说。”

梅娘施礼后离开,不过她没走远,就躲在拐墙后。

嫁进来六年了,她对沈氏多少有些了解,金媛在家宴上说的话,她一定是听进去了。

果不其然,不多会,就听沈氏问:“你方才说梅娘不轨,确有其事?”

金媛翻了翻眼睛,气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沈氏:“当真?”

“她娘家表哥来后门找她,两人t0ngt0ng咕咕,在外待了好一会才回来。”

这番话让沈氏气得发抖,连连啐骂几声恬不知耻。

墙后的梅娘心如si灰,浑身脱力地软靠在墙壁上,宛若置身在洗不净的h河中。

隔日,红袖手拿晶莹剔透的玉坠子进房,交给正在算账的宋阮郎:“这个是在当铺发现的。”

宋阮郎一眼就认出是菊笙的,“看来人没有出城。”

宋阮郎不疾不徐起身:“告诉舅母,不必着急,再过两日,就该自己回来了。”

红袖拿过衣裳,伺候宋阮郎穿上:“东家,菊笙少爷典当的是他自小佩戴的玉坠子,只当了二十两,可见是穷途末路了。”

“那倒未必。”

菊笙从小纨绔,若不是三舅b着他在学堂里泡了几年,估计连字都不认识。

前几年去药铺,连银票真假都分不清,自然不知道玉坠子的价值,没准拿了二十两,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东家,那您还管吗?”

宋阮郎:“菊笙大婚就在年底,到时二舅三舅都该回来了,管不管都是个事。”

况且,依三舅的脾气,知道菊笙与青楼nv子私奔,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等忙过这两日再说吧。”

南院的琐事就先让它闹着,生意可不能荒废,关乎百十口生计。

“对了,这两日你多往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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