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瓷最讨厌的就是alpha。
最厌恶的就是信息素。
苏桥下意识松开自己攥着陆瓷胳膊的手。
陆瓷走过去开灯。
突然的光亮让苏桥眯起了眼, 她停顿了一会儿, 才适应过来。
“学姐, 用我的杯子, 可以吗?”
“嗯。”
陆瓷给苏桥倒了一杯水, 放到桌上。
桌子上很乱, 大概都是其他舍友的东西。
瓶瓶罐罐扔的到处都是,苏桥的神色恍惚了一阵, 像是想起什么,随手拿过一个小瓶子, 捏在手里把玩,然后低头, 盯着陆瓷拿过来的这个纯白色的陶瓷杯。
她伸出手, 指腹擦过杯口,盯着水面上荡漾的涟漪发呆。
直到陆瓷将一块半湿的帕子贴到苏桥头上。
苏桥神色呆滞地转头, 看到陆瓷挽起袖口,拧干帕子,替她擦了擦脸,然后又给她擦了擦手,最后把帕子贴到她额头上降温。
苏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学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的床上躺一会儿。”
床上……苏桥咽了咽口水,喉咙滚动,脑子被酒精侵蚀的无法转动,就像是锈掉了一样。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苏桥伸手按住额头的手帕,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拉开椅子坐下,继续盯着面前的水杯。
“陆瓷。”
“嗯?”
“你的心愿是什么?”
陆瓷站在苏桥身后,他的视线从她贴着一点薄薄黑色发丝的耳后到因为垂首,所以露出大半肌肤的脖颈。
柔软白腻的肌肤,带着丝绸般的质感。
微微鼓起的腺体掩藏在领口之内,只要稍微用手指勾一下,就能窥见它的全貌。
他啃咬那里的时候,学姐会扬起脖颈,按着他的力道也会增强。
明明无法标记,可他就是无比痴恋。
两人身上的痕迹都淡了,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点残余的痕迹。
他的心愿……他的心愿就坐在他面前。
“变得很强,非常强。”
“是嘛。”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她确实……办不到。
苏桥抬手,拿起杯子,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
是啊,她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
按照陆瓷的人设,自己变强,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他最应该走的路。
只是……苏桥依旧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就仿佛这几年的情谊,依旧抵不过男人那份希望变强的心。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抱歉,打扰你了。”
苏桥站起来,推开宿舍的门离开。
陆瓷跟到门口,看着苏桥的背影,直至全部隐没在漆黑的走廊之中。
-
翌日,严宽再次找到陆瓷,他说了今天的抽选方式。
“今天会抽选进入斗兽笼里面的人,按照号码球的方式,你只要将苏桥的号码球告诉检察官,然后让检察官传递给侍卫长,再由侍卫长告诉太子殿下,这事就成了。”
严宽果然是投靠了太子那边,连抽选的方式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对了,我听说昨天晚上苏桥去找你了,你给她喝了吗?”
陆瓷想到那杯没有动过的水,“喝了。”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苏桥必死无疑。”严宽兴奋至极。
陆瓷站起身,将手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我走了。”
“走吧走吧。”严宽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起身也跟着离开了。
陆瓷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看着严宽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离开。
-
下午一点,最热的时候。
烈日高照,新兵们被聚集在斗兽场内。
除了新兵,还有其他家族的人。
皇家军事基地内的士兵们手持最新款武器,将整个斗兽场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那位太子殿下又想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没想到那位太子殿下又想要搞事了。
新兵们站在一处,脸色苍白,惴惴不安。
陆瓷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被太阳照得极短,就像是被强行压缩了一样。
斗兽场的入口传来喧闹声,陆瓷抬头,看到十几个家族的人从那边进来。
他身后的新兵们兴奋的议论,“看,是苏家苏桥。”
“还有顾家顾蜚声和付家付沧兴,那个走在最后面的是周家周澜锦。”
四大家族的人都到齐了。
并且去的不是观赏席,而是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家族的人也会参与进这次的游戏之中?
大家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十分钟后,尊贵的太子殿下才姗姗来迟。
跟太子殿下一起到的,还有一个从入口处被推进来的巨大铁笼。
铁笼被一块白色的布盖着,众人听到里面传来粗喘声,像是什么巨兽发出来的。
下一刻,白布被揭开,一只吊睛白虎出现在笼子里。
它野性十足之余,显得异常焦躁不安,不停的在笼子里面来回踱步,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吓得新兵们连连后退,面色惨白。
“不会是要放老虎出来咬我们吧?”
“难道是……斗兽笼吗?”
有人猜到了。
太子殿下站在二楼,他双手撑开抵在栏杆上,挥一挥手,就有检察官带着一个盒子过来了。
那是一个透明色大盒子,能清楚看到里面的号码球。
检查官让大家一人拿了一颗,包括四大家族的人。
今日,人难得聚得这么齐全。
林柳站在苏桥身后,眯眼道:“不对劲,等一下如果出什么事,你跟我换球。”
苏桥脸上表情不变,她抬头,正对上二楼太子殿下朝她看过来的视线。
因为嗑药的关系,所以这位太子殿下的神智总是处于癫狂的兴奋状态。
性,爱、暴力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位太子殿下会亲自来到皇家军事基地。
一方面是为了镇压他们这批人,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享受极致的杀戮快感。
因为做过太多疯狂的事情,所以这位太子殿下已经很难再感受到兴奋了,只有最极端的事情,才能刺激到他的神经。
站在陆瓷身边的严宽捅了捅他,朝陆瓷的方向示意。
陆瓷低着头,抬脚,走到苏桥身边,“学姐,你是多少号。”
苏桥捏着球,转头看向陆瓷,表情平静的向他展示,“二十三号。”
陆瓷也翻开自己的球,“十八号。”
两人互相交换完毕,陆瓷走回到原来的位置。
站在不远处的检察官朝陆瓷使了一个眼色,陆瓷轻启红唇,无声说了一个号码。
检察官会意,立刻爬上二楼,走到侍卫长身边低声开口。
侍卫长点头,回到太子殿下身边,俯身耳语。
太子殿下站起来,勾着唇角,视线盯着苏桥,拿起旁边的扩音器,说了一个号码。
“三十号。”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