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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多谢居士体谅,不过小道心中难安……”他突然转向一旁严氏:

“这位居士可是有孕?”

严氏身子才三个月,还未显怀,闻言惊讶道:“真人如何知道?”

玄心真人淡笑不语,他突然伸出两指,手指在掌心用力一拧,指尖顿时冒出火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旁小道将一张黄符呈上,玄心真人取过黄符,燃烧的手指在黄符正前方快速画了一个复杂符号,他手指并未碰触黄符,符上却隐约出现字迹,然后他将黄符从末尾烧起,火光过处,那符号愈发鲜明。

玄心真人转过身,将燃烧至一半的黄符放进弟子拿过来的水碗之中,黄符化作灰烬,顿时成了一碗“符水”。

弟子将符水递给严氏,严氏诧异道:“给我的?”

玄心真人:“此乃安胎符也。”

严氏惊喜接过。

那一头,沈兰棠还在纠结自己有没有义务打击封建迷信,破除诈骗,就看到这位真人一顿操作,一碗水已经递到了严氏手下,死去的化学知识突然攻击她的大脑。

“等等——”

她一只手伸出,挡住了严氏接碗的手。

众人目光刹那间转向她,严氏迟疑道:“兰棠?”

“…”

事已至此,沈兰棠强做镇定道:

“我听闻道家符纸是由蛋壳,稻草杆子一起磨碎干燥而成,蛋壳,稻草终究不净,我学习岐黄之术,听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会坏肚子,嫂嫂如今月子尚浅,但有丝毫都恐伤了身子,一时不由担忧。”

“原是如此。”

玄心真人做恍然大悟状,笑道:“倒也有道理。”

“如此,就不勉强了。”

小道将符水收了回去,沈兰棠还以为他会让别人喝,但看他懂事地将水连碗一同拿下去了才放心。

这古人拿给过别人的东西,不再给第三人的规矩倒也挺好。

沈兰棠这厢掩饰了过去,众人也未在追究,玄心真人毕竟是一观之主,不能久留,又和众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众人留下吃了顿简饭,才下山去了。

众人上山还是清晨,上山路上还见到了晨光自东方而起,回去时烈日灼烧,一众人又闷又热,湿汗淋漓,且也没有说笑的心思。

谢瑛和沈兰棠同乘一辆马车,谢瑛得了一本经书,据说上面还有过往数位得道道长的注释,正爱不释手,她兴奋劲过去了,抬了抬眼眸看向端正坐在一侧的沈兰棠,稍许迟疑后开口:

“嫂嫂,你今日果真是因为符水不干净才不让严家嫂嫂喝的么?”

她这是在怀疑什么?

沈兰棠道:“那是自然,要不然还是因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刚说了这话,心脏就扑腾扑腾跳,差点没羞红了脸。”

谢瑛果然天真,并未多想,闻言就道:

“我也是,我看着就觉得害怕,我要是嫂嫂,一定都要流汗了。”

“这倒不至于,索性都是一家人……”

沈兰棠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有阖上眼假装困倦,谢瑛果然不再吵她了。

玄妙观的事虽然已了,沈兰棠却仍觉得挂心,心浮意乱,她将此怪罪于今天这天实在太热了。

回去之后,她向谢夫人告了一声安就回去了,因道家重地,不便喧哗,今日去的除了家里主人,就是几位大夫人的贴身侍女,沈兰棠连兰心宝珠也没有带,回到自家院子,她大声呼唤:

“兰心,宝珠!”

“小姐回来了。”

沈兰棠用手扇着风:“快快快,给我备热水沐浴。”

“是,小姐。”

热水是现有的,几个下人熟练地动作起来,不多时,沈兰棠就浸入了浴桶里,浑身汗腻被清爽舒适的热水一洗涤,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古代就是这点好,作为“主子”,啥事都有人给你办好,就说刚才,从进门到沐浴,她只动了动嘴皮子就在凳子上坐着等享受劳动果实了,水果茶水都是有人端上来的,就差给她塞进嘴里了,在古代这么多年,她那上辈子生长在红旗下的大脑都快被腐朽的封建主义侵蚀了。

洗完了澡,沈兰棠内心果然舒适许多,只是理智清醒了,身体却昏昏欲睡,趁着时间还早,沈兰棠打算小寐一会。

“兰心,我明天要回一趟家,你帮我准备回家的礼物。”

“是,小姐。”

兰心下去后,沈兰棠就脱衣上了床,这是一张由竹子做的小床,每逢早上和傍晚都由清水擦拭一遍,是以睡觉时冰冰凉凉,尤为舒适,是沈兰棠贴心爱床。

平日里她躺下不久就能入睡,但今日不知为何,胸口有如小猫挠爪,心思浮动,入不了眠。

她辗转反侧了一刻多钟,叫来宝珠。

“宝珠,像小时候一样,唱歌给我听。”

“好嘞小姐。”

宝珠上了床,让沈兰棠依偎在她腿边,一边拿着扇子扇,一边轻轻哼歌。

“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

“”

在宝珠强而有力的催眠歌声中,沈兰棠终于慢慢入睡。

她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日落之后,起来吃了个饭,看了会书,就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动身往家里去。

距离上回回家已经半月有余,算算也重新到了能成为“宝贝”的时候,果不其然,她一进家门,她母亲就围住她,满面呵护笑容恨不得把她重新塞回襁褓。

“怎么每次回来都带东西,你也不怕婆家怪罪。”

来了来了,已婚妇女母亲必备话题。

沈兰棠又无辜又倔强地说:“这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花自己钱也要小心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哪怕你自己的钱要花也私下里花,别弄得大手大脚的,让人看了还觉得你不是一个持家的呢。”

沈兰棠心说我会赚钱要什么持家,再说了,人定国公府还没败落呢,这点小钱人不在乎。

不过这些话,沈兰棠没说出口,反正跟妈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又不是不懂道理,就是永远觉得你是小孩子怕你吃亏而已。

下人在搬礼物进去,两母女进了屋,沈母道: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沈母还没说脸上就先堆满了笑容,跟一朵朵牡丹盛开似的,怎么都塞不下去。

她上回这个表情,还是天公开了眼让她家宝贝女儿被谢府看中的时候,不过那会儿是先喜后泣,这会儿可没有要哭的样子。

沈兰棠愈发好奇,问:“到底什么事啊?”

“你嫂子她,有喜了!”

沈兰棠先是一怔,而后惊喜喊出:“真的?太好了 !”

她哥和嫂子成婚也有两年了,虽说也不算久,但两年毕竟也不短了,加上李辛夷成亲时已经二十了,家里虽然不说,心里却也焦急,只不好催促,这会儿终于怀上了,能不激动么。

沈兰棠没有母亲想的那般复杂,但也高兴。

女子生产,二十岁之前都是危险的,要沈兰棠来说,最好能在二十三四岁之后,但古代女子早婚早育现状便是如此,她不是神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只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尽量晚点生育,现在李辛夷二十二岁了,倒也不算早了。

“嫂嫂呢?”

“你哥哥跟你嫂嫂去你嫂子家里了,也让你嫂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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