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晏王爷说道:“再说陆秋成性子太过刚直,倒也不太适合升太快,就以后立功了再说吧。”
晋文帝闻言,瞪着晋晏王爷冷笑一声道:“我朝堂上多的是溜须拍马之辈,不正缺这样的刚直之人?我看你之前一直对他赞许有加,劳心劳力。怎么一听说他并非细雨斜风先生,就变了脸?”
“莫不是你知道他并非细雨斜风先生,就恼羞成怒了?”
晋晏王爷倒也毫不隐瞒,看向晋文帝道:“皇兄您说的是!我就是不痛快了!得知他是细雨斜风先生的夫君,我心中觉得十分恼火!”
晋文帝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亲弟弟的,见他面色格外认真,便指着他道:“陆秋成乃我看中了想要器重之人,他为人刚直,聪明能干,又没有朝臣外戚的背景!是最为忠诚好用的干将!你平日里怎么玩闹我不管,不许打他家眷的主意!”
“我知你心中有那细雨斜风先生,但他已经成婚,是别人的夫郎了!你一向不喜哥儿,对王妃也是淡淡的,莫要被细雨斜风这个身份迷了眼,还是早日放下心中执念吧!”
晋晏王爷从御书房退出来,坐上回家的马车,心中还在想着晋文帝与他说过的话。
皇兄以为他是因着细雨斜风先生的身份才看上了林晓寒,但他自己却知根本不是。
实际上第一次在墨香阁瞧见林晓寒时,见识到他沉稳的行事风格之后,自己便已经心动。乃是因着以为他嫁的是细雨斜风先生,自己才勉强按下了心中的杂念。
如今知道真相,他心中的感情却是压制不住了。
另一边,林晓寒与陆秋成已经到家了。
今日赴宴极累,但细雨斜风先生身份之事已经说开了,且得了晋文帝褒奖,他们两人心中都觉得松快了许多。
“我瞧着晋文帝似乎想以细雨斜风先生的身份给你封赏的,可惜了。”林晓寒对陆秋成道。
“你得了三品诰命,我心中更加高兴!”陆秋成笑呵呵的搂住林晓寒道:“如今真相大白,我心中放下一块心病!你的才华也得以让世人瞧见!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他心中敬爱林晓寒,是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林晓寒的才华,天下无双,因着哥儿的身份便被埋没起来,那是折辱他了!
“此番你得了封赏,也是给天下的哥儿与女子树了个榜样。好叫他们知道,只要真的有才能,即便是女子与哥儿也有出头之日!”
“这说的倒是真的。”林晓寒闻言笑笑道:“只望那些心灰意冷的女子与哥儿,能在我这里得到一些鼓励,也能好好的过下去。”
他不敢说自己能改变大晋朝女子与哥儿的地位,但有了自己这个例子在前,应当会有更多识字的女子或哥儿开始写话本,这对于大晋朝的女子哥儿们也是一种新的出路。
不过三日,细雨斜风先生是个哥儿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又开始扩散到了大晋其他地方。
对于细雨斜风先生的身份,自是有那等古板守旧之人出来批判。骂他行为不端,道德败坏。
但因着晋文帝亲自封赏,之前又有那么多的文人吹捧,此时也不可能翻过来打自己与皇上的脸,大多数人便还是就这样接受了细雨斜风先生的新身份。
此事说来也是奇怪,世人都以为细雨斜风先生是个男子的时候。各家的女子哥儿不少都是他的狂热书迷。
然而如今得知了细雨斜风先生是个哥儿以后,他们却仍然是他的狂热书迷,甚至连许多年轻的学子们也因为哥儿的身份,对细雨斜风先生更加痴迷了起来。
吴长兴吴先生知道林晓寒便是细雨斜风先生之后,很是手足无措了一阵!再一次与林晓寒见面沟通插画要求的时候,竟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着接触不少,林哥儿他一向是欣赏的,年纪轻轻就思路清晰,每次与他沟通都能把细雨斜风先生的要求交代的清清楚楚。
如今他才知,原来不是林哥儿对细雨斜风先生的要求清楚,而是细雨斜风先生本人亲自在给自己提要求。
吴长兴先生不禁感叹,林哥儿这么一个人,脑子里也不知装着多少奇思妙想,竟有如此才华!实在让人敬佩!
好在林晓寒与吴长兴先生已经很熟了,林晓寒与吴长兴先生说笑了几句以后,便化解了之间的尴尬。两人也恢复了之前十分和谐的工作气氛。
倒是崔管事,着实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精。知道林晓寒便是细雨斜风先生之后,待他态度一如既往,仍是客客气气,又颇为热情,让林晓寒倒不需要费心多说什么了。
只是在送了新一期的稿子,与吴长兴先生交代好人物插画以后。崔管事提出中午晓寒与吴长兴去醉玉楼吃饭,说是要感谢他们二人对自己的提携。
因着时辰已经到了中午,林晓寒觉得盛情难却,于是便让车夫回家通报陆秋成一声,自己则与吴先生合崔管事同去了。
然而到了醉玉楼后,林晓寒入了三楼的包箱中,崔管事却找了个借口,带着吴先生离席了。
林晓寒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们回来,也不见服侍的店小二,便起身想去外面找人。
没想到刚刚起身,便见到晋晏王爷一人走了进来,还随手把包厢的房门给关上了。
林晓寒一怔, 看着晋晏王爷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落座。
有些尴尬的夸赞道:“晋晏王爷您……数日不见,瞧着是越发精神了。”
晋晏王爷看着林晓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你就叫我明先生吧。还有, 我这几日都没睡好……”
林晓寒:“……”
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过他之前并不太关注晋晏王爷,因此也没注意到他气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