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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临停处临停-6(1 / 8)

「你要吃吗?」纲的小手握着一支浅蓝se的冰bang,往珊珊的脸凑过来。

珊珊摇摇头说:「不要!妈妈说不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会有传染病。」

「传染病?那是什麽?」纲又缩手,愉快地t1an着冰bang。

珊珊耸耸肩膀,伸手去拿纲手中的冰bang,t1an了几口。

「好吃吧!」纲t1ant1an嘴唇,站起身。

「好甜。」珊珊吃着手上的冰bang,随着纲站起来。

纲牵着珊珊的小手,走在田埂上,和煦的太yan包裹着他俩,风儿从稻田的东边吹起,抚0他俩稚neng的皮肤,吹往西方。

「纲哥哥你家到底住哪里?你告诉我,我可以去找你玩。」

「我没有家。」纲将吃完的冰bang棍cha进田埂上的泥土里,「我ai上哪儿就上哪儿。」他又牵起珊珊的手。

「真好!我也不想回家。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我要去荷兰。」纲指向远方,「那个地方很远哟!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荷兰?」珊珊的小脑袋想着这个地名。

「对,我是荷兰人哟!」纲的脚步停了下来,蹲在田埂旁,观察一只小青蛙。他轻巧地跳进田里,一把抓住那只青蛙,高举手掌里的青蛙,凑到珊珊的面前,「看!青蛙!」。

青蛙的腿不停地在挣扎。

「我也要抓青蛙!」珊珊说。

「那你跳下来呀!」纲抓着珊珊的手,珊珊蹲着,再往下跳。

珊珊在往下跳的瞬间,消失了。

整个稻田里,只剩下纲错愕的眼,向外搜寻。他遗忘了手中的青蛙,爬上田埂,奔跑,喊叫着:「珊珊!」。

这是梦。

从火车座椅上醒来的纲,心脏跳得十分快速,他抬头,看着车厢门上的电子跑马灯,跑过一个个地名。

乌日,现在才到乌日。窗户外完全是一片漆黑,偶尔才闪过一点零星灯光。

纲闭上眼睛,又陷入了睡梦之中。

火车慢慢的靠站,纲随着人群下车,走出车站,在车站附近的租车行,租了一辆机车,往市区里骑,骑进巷子,在巷子里的一栋旧式五层楼公寓前停下来。

纲按了一下对讲机上的门铃。

「谁呀?」对讲机发出声音。

「纲。」

爬上二楼,红se铁门已经开了一个缝。纲走进客厅,看见母亲卖猪r0u的丈夫正打开电锅,挖了一碗稀饭。

「妈呢?」纲问。

「在房间里。」

纲走进房间,母亲憔悴瘦弱的身t正弯着腰缓慢的咳着痰。他走上前轻轻抚0着母亲的背。

他看着母亲呆滞的眼神,丝毫没感觉到他来看她了。

纲从不开口问她丈夫她的情况。只是看着她,每个月下高雄来陪陪她。

他不能替她痛。

不过他明白,未来的某一天,他必定也会遭受到老去或疾病的苦痛。纲捧着母亲的丈夫递给他的稀饭,一点一滴的喂着他的母亲。

纲想告诉她,他要去荷兰了。

曾经,带她去荷兰找他是纲的一个梦想。然而,这个梦,却随着她与猪r0u摊老板的喜宴以及她rufang里的肿瘤成了真正的梦。

也许他真的没有家,纲想,他ai母亲、ai春梅、ai小南、ai珊珊,ai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与他有关系的人与事物。但是,纲却感到他的生命仍有缺口,仍是空虚的。有时候,他想,或许去了荷兰,人生就会拥有不一样的景致了吧!

而聪明的纲明白,这或许也是他逃避的入口。

ai太沉重了。宁可一个人活在异乡。

最终小南还是妥协了,他没有打给纲。

我跟冷君进去病房的时候,珊珊已经熟睡。小南说,她的左小腿刚好被摩托车撞上,造成开放x骨折,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母t强力摔到地面而流产,全身上下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与挫伤。所幸没有造成永久x的伤害。

「要跟她的家人联络吗?」冷君问。

「珊珊从大学开始,除了父亲每个月会寄几千块的生活费以及负担学费之外,她几乎跟家里的人断绝来往了。」

「所以?」我说:「我们不必告诉她的父母?」

小南点点头说道:「我会负责她的一切。」。

我很想尊重小南的决定,可是,我的心好难过,小南何必将责任一肩扛起呢?

「小南。」我很想说一些什麽,但我感到十分无力。

「怎样?」小南的双眼显露出疲惫。

我摇摇头说:「你看起来好累,要不要先睡一下?」。

躺在简单型沙发的小南,很快就睡着了,他清瘦的脸庞已经冒出细细的胡渣。冷君下午的讨论课每堂必点名,就先回学校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是清醒的。

我翻着补习班的讲义,床上的珊珊似乎睡醒了,挣扎着要起床。

「小月。」珊珊虚弱地叫了我的名字。

「你醒啦。」我已放下手中的讲义,走到她的身边,「感觉还好吧?」。

「嗯。」珊珊闷哼一声又说:「我想上厕所。」她拉开棉被,整个左小腿已裹上石膏。

「等等。」我轻跑到走廊的护士站,向她们拿了轮椅,推到珊珊的病床边,扶着她缓慢的下床,坐到轮椅上,推到厕所。

「不好意思,要你帮忙。」珊珊红着脸。

我将点滴挂到厕所墙上的挂g,笑说:「这没什麽。」。

将珊珊扶上病床时,小南仍躺在一旁熟睡。

「抱歉,要你们照顾我。」珊珊红了眼眶,在病床上躺下。

「这没什麽。」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珊珊,不自觉的又说了一遍。

「小时候我没有朋友。」珊珊的声音很微弱,「也不知道什麽是朋友。」。

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有一天我上完电脑课回家,经过家附近的槟榔摊时,刚好有一辆车从我旁边急驶而过,将地上的w水全都喷到我身上了。」珊珊继续说着:「当时,我真的好害怕,我妈妈她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那时候,国小三年级的我,好害怕好害怕,根本都不敢脏兮兮的回家。我就跑到附近的河边,想洗乾净我的衣服。

我走到河边,蹲下来想洗裙子。却有一个坐在大石头上钓鱼的男孩,看见我,大声对我说:你在g什麽哪?,男孩放下钓竿,朝我走来。

我要洗我的衣服。我对男孩说。

洗衣服?这水b你的衣服还脏呢!男孩一脸不解,随便向人借个水龙头洗一下不就好了吗?。

我没说话。当时,我除了上学、学电脑、学钢琴,我什麽都不懂。

男孩带我去槟榔摊,里面那个穿着漂亮短裙的阿姨,帮我洗了衣服。」

「那个男孩就是纲!」我说。

珊珊微笑点点头说:「纲只有在暑假或周末的时候会来高雄,而我也很难得有机会离开家去找他。有好几年,国中与高中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有见面。

当时,我想他或许忘了我。

直到大学联考完,我在利用网路进入教育部找到纲的学籍资料,便只填这所学校的资工系,成了他的学妹。

也是因为这样,我放弃了高分的国立大学,使我妈对我非常不谅解。

我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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