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意,更不记得与你之间的事情。”
在云玳入狱之时,谢今棠无意之中晓得了常喜在谢明清跟前跪了一天一夜,求他救人。
无意之中与他牵连在一起,谢今棠这才知晓常喜与云玳早在几年前便在扬州相识。
那时候常喜被人偷了银两,身无分文之时正好被云玳救济,将她身上的碎银子都给了他做盘缠,这才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那件事,云玳早就忘了,便是来了府中,也没有想起常喜是谁。
他这人瞧着机灵率直,实则不然,谢今棠苦笑道:“十日后,许商延便会来府中迎亲,届时他们会去寺中的姻缘树下合礼,以许商延的身份,就算有黎家帮忙,也做不到十里红妆,顶多比那些小门小户的亲事办的隆重些,人手恐怕都不会超过二十。”
常喜默不作声的听着,眼里的暗色转瞬即逝。
“常喜,你说,她与那许商延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情意二字,恐怕他死了,云妹妹也不见得会为他落一滴泪,这样的亲事,到底有何意义?”
谢今棠喃喃自语,而一旁的常喜则因为他的话垂下了眼睑,遮掩住眸底看不见尽头的旋涡。
同一时辰,谢今澜赤脚从后山的温池里起身,合上中衣,从东南手中接过青纱云纹外衫懒散的披在身上,长发如瀑,发尾不断往下淌着水珠。
夜里星辰漫天,他赤脚走在池边光滑的卵石上,“冯叔那边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世子,圣上当年确实与先皇妃暗通款曲,且从宫里离开的老嬷嬷那儿得知,先皇妃或许还活着。”
谢今澜脚步一顿,停在竹栏前,从一旁抄起鱼竿,漫不经心的问:“如何得知她还活着?”
“那嬷嬷当年在先皇妃死前的日子里伺候过她一段时间,那时,圣上已登基半年有余,而先皇妃身子有异,恐孕有身孕,可是后来先皇妃被人下毒致死,面目全非,但仵作验尸时,那具尸体并未有孕。”
“意思是,先皇妃还活着,且带着陛下的骨肉流落市井。”
“是不是圣上的骨肉,还——”东南话音未落,便对上谢今澜看来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属下定会寻到先皇妃与皇嗣的下落。”
夜里垂钓更能使人凝神静气,竹栏旁的圈椅上,谢今澜一只手撑着额头,披在肩头的长衫像是轻轻一碰便会落下,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虫鸣鸟叫不绝于耳,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划过一张俏生生的小脸。
“世子,若无旁的事,属下便先行告退。”
东南转身刚走两步,谢今澜便将人叫住,“等等。”
“去库房取些东西出来给她送去。”
这个她是谁,东南不问也知道,只是……
“取多少?”
“谢家嫁姑娘时的嫁妆需要多少?”
不咸不淡的嗓音顿时让东南怔在了原地,谢家嫁姑娘,受宠些的,百万两银子的嫁妆也是要的,若是不受宠,也比寻常显贵家中的姑娘好上一些。
东南觉着,以自家主子对云姑娘在意的程度,定不是寻常嫁妆能比的。
好在百万两的银子物件儿,以世子这些年的积累,也不过只是半个库房罢了。
只是各家公子的库房向来都是给日后的妻子准备的,谁会拿那般多的昂贵物件儿给连血缘都没有的妹妹啊。
“那……长宁郡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