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加鞭, 如同奔赴战场, 紧赶慢赶, 还累死了几匹马,世子才终于愿意在驿站休息片刻。
眼下瞧这情形,不知云姑娘那头又出了什么事, 一个时辰前世子才问了路程, 眼下看完信,竟又问了一遍。
东南心中过了好几个念头, 才终于听见谢今澜道:“让西北带人先去阳城,你与我明日去绀州。”
“绀州!”
东南下意识惊呼引来谢今澜侧目, 先前他们在绀州待了三年之久,里边儿的辛酸苦辣没人比他更清楚。
从前的绀州一片荒芜,比之气候最恶劣的漠北还要凄苦几分。
世子做了三年的父母官,才费尽心力将其滋养成如今稍好一些的局面,但东南知晓,世子是不喜欢那处的。
那里的人大多粗俗无礼, 最富贵之人,也不过是家中有些余钱, 而最贫穷之人,能让那些一生执着于书写人性的大家瞧见最不堪的一面。
是以东南觉着,哪怕世子如今要做的事情与绀州息息相关,他应当也是不愿意再回那处的。
月光皎皎,银辉拓至窗沿,男子无声的低头握着一封书信,无波无痕的面容像是汪洋大海,可大海之下埋着的汹涌浪潮,只需一缕风,一颗石子便能掀起惊涛骇浪。
忽然间,屋外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老妪,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大人,你们要的面条来哩。”
东南小心接过,“怎么是你送来的?”
“我家男人伤了手,我替他送来。”
老妪憨笑着,佝偻的身影为她平添几分质朴,东南不再询问,只笑称,“先前我看你还要收拾衣物去投奔儿女,怎的又和好了?”
“嗐,他受伤了我心里疼哩,哪里还敢走哦。”
东南与老妪聊着散话,待回头将面条端至桌上时,才发觉谢今澜正望着离开的老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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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平王府收到一封书信。
书信上并未署名,可却给了他一条惊人的消息。
那黄金案,不是意外,而是谢今澜故意放饵,想要钓到他这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