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又将搭在她腰上的手缓慢的挪开,云玳下了塌, 背对着床上的男人,是以没有瞧见在她离开后, 那双紧闭的眼蓦然睁开,含着一丝细微的幽怨。
许商延自问不是什么重欲之人,可他们已经许久不曾……
感受到某个地方昂首挺胸,跃跃欲试的信号,垂放在被褥中的手颇为恼怒的攥住衣角。
不争气!
云玳没有注意到许商延的异样,正想如往日那般洗漱后去厨房做些吃食, 大门便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他们在绀州并不认识什么人,能在这个时辰来敲门的, 云玳只能想到濯君。
她看了一眼大门,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这才连忙走去。
门开的一瞬,屋外那人的手拍在了空中,险些站不稳。
来人是书院的小厮,平日里大多时候都跟在濯君身边打理书院的各处事务,云玳见是他,讶异道:“你怎么……”
“先生,院长,院长他……”他气喘吁吁的歇了许久,才咽下唾沫道:“您快去曲家看看吧。”
这与曲家有什么关系?
云玳下意识以为濯君与那曲娘子之间出了什么事,直到与小厮一同去的路上,他说曲家昨夜被人血洗了,一家十口,无一人存活。
“你说什么?”
小厮叹口气,“眼下官差应当刚走,院长晓得这件事后便去了曲家,失魂落魄的,我怕他出什么事。”
“那曲娘子死的时候衣不蔽体,他家男人更是身中数刀,家里的八个孩子也无一人幸免。”
简短的两句话,在云玳瞧见那宅子里冲刷不去的血渍时,才有了实感。
院子里散落着晒干的果脯,许多已经被人踩过,扁扁的混进了泥土中。挂在绳上的衣裳像是被泼洒了鲜红的染料,在天光下透着斑驳的颜色。
土地上拖拽的痕迹没有被抹去,云玳顺着痕迹看去,察觉角落的水缸旁,正坐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乌发的发丝中夹杂着几根银丝,不再年轻的皮相在此刻显得更加苍老几分。
他缓慢的抬头,对着云玳勉强牵起一丝笑容,嗓音沙哑,“你怎么来了?”
“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