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只白皙修长的手。
“姑娘可以留下来吗?”东南递给她一杯热茶,目光中含着一丝祈求,“属下知晓这样对姑娘不公平,可属下以为,世子没有一处地方比不上许公子,或许姑娘对世子已经没了心思,但姑娘至少不会厌恶他,所以姑娘可否留下来,别折腾他了?”
“东南,我嫁人了。”云玳忍着嗓子的疼,继续道:“与其劝我别折腾他,不如让他放过我。”
东南苦笑,“姑娘以为属下没有劝过吗?从姑娘与许公子离京那日起,属下便已经劝过,可世子说,心不由己。姑娘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想要的人。”
“或许那只是他的不甘呢?他自小想要什么便能有什么,从前在府中时,他也从未想要我,等我嫁了人他才……”云玳停顿一瞬又继续道:“或许只是一时不适,才令他暂且做出些与往日不同寻常之事。”
东南从前也是这样以为的,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种种,他才发现谢今澜骨子里的倔,无论是不甘还是旁的什么,想要让谢今澜消停下来,唯有云玳留下。
“姑娘便没想过,世子不是不甘,而是当真喜欢姑娘。”
话音落下的瞬间,攥着云玳衣角的手动了动,随即床榻上的人缓慢的睁开了眼,从模糊到清晰,目光游离片刻后,定在了云玳身上。
黝黑的瞳仁浓郁阴沉,像是浸了乌墨般化不开。
屋内片刻的寂静后,谢今澜哑着嗓子道:“出去。”
东南颔首,低头离开时,为两人关上了门。
云玳忽然便有些紧张,甚至觉着连空气都稀薄了许多,前两日的平和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瞬便撕破了伪装,露出内里的不堪。
下巴被人狠狠的掐住,云玳被迫转头对上谢今澜阴郁的目光。
谢今澜看了她许久, 才问出一句,“你就那么想走?”
“想。”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云玳觉着自个儿也没什么好装的, 目不斜视的对上谢今澜的目光后,毫不犹豫的回道:“想走。”
谢今澜此刻像一只隐忍折服的豹子, 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便会伸出利爪,将她撕的粉碎。
掐在她脸颊软肉上的手指渐渐收紧,用了些力气, “既然想骗我, 为何不一直骗下去?”
云玳心口一跳, 忽然不敢置信的看向谢今澜。
他知道?
知道先前的种种都是她为了让他放下戒心而假意与他和平共处。
可他为何不戳破?还任由她……
云玳还未想明白,谢今澜掐在她脸上的手便逐渐移到了她的脖颈上,掐断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