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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3)

把就将小桃红推倒在地。

小桃红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抱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在与地面的大力摩擦下,她肚里上的鸡血袋终于破掉,鲜血流了一地。

丰安也果断把握了时机,大吼一声道:“桃姨、桃姨你怎么了!大哥,你怎么能下此毒手!桃姨肚子里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啊!”

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丰安哭着向知县告罪,抱着小桃红冲出去找大夫。而李龙当即因殴打孕妇以流产而被逮捕入狱,就被关在他爹旁边。

平安看到这一切,惊得是目瞪口呆,可他还没忘记月池的嘱托,立刻就赶回家来给月池报信。

月池此时正忙着飞针走线做她自己的男装,用得正是她前几天借口给李龙缝制新衣,让平安去扯的那几尺布。她刚刚收了线头,就见平安慌慌张张地奔到窗口,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姐,不好了,大哥他……”

一语未尽,他就见月池微微抬眼,她扯了扯嘴角道:“大哥在公堂上被小桃红诬告,说他陷害亲父是吗?”

平安大吃一惊:“你怎么……不仅如此,他还和小桃红扭打,最后小桃红她、她还受伤了……”

月池挑挑眉:“这是流产了?真是厉害啊。”

平安这下是真真目瞪口呆了:“大姐,你难不成有耳报神来报信不成,你怎么会全知道!”

月池嗤笑一声:“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他必定是在与族长商量怎么卖我的时候,被突然叫到公堂上去。人心不过方寸之地,缘何会有这般臭不可闻的污浊。”

她不是没有给他机会。他如果真心要带她走,今早便会急急来此放她出来,那么那时她也会告诉他,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各位族老叫来为取银钱赎爹做个见证,方能堵住李大雄的口。

而衙役来传唤时,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带这一票人去做证人。可惜啊,他一大早起床,却看都没来看他一眼。若非心虚,怎么会如此。这样一个凉薄愚蠢的决定,注定会断送他的一生。

平安见月池只顾低头沉思,不由急急道:“大姐,这可怎么办,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呐。”

月池道:“急什么,族长和他的那些同窗呢?”

平安涨红了脸道:“族长只叫我先去,估计他随后就来吧。至于同窗,我去了那里,没见着大哥的同窗啊。”

月池挑挑眉,她仔细一想,便已明了,小桃红这招太损了,其他人可能是见势不好,不愿被牵连。至于舒芬,根据他爹的态度和他家的门禁,他八成是不知道这回事。

月池想了想道:“丰安估计马上就要回来搬银子了,你快去告诉寿安和明安一声,就说丰安心思歹毒,不能让他把钱拿走,天知道他会私吞多少走,要赎爹和大哥也得他们俩去才是。救爹可是大功劳,对那个救他的人,爹必定会重重有赏。”

“什么!”平安瞪大眼睛,“那么多银子,就让他们搬走了?”

他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月池便知他也动了意,冷冷来一句:“这是奴仆公然抢劫主家财产,一旦事发,不死也要脱层皮,你不能只看到贼吃肉,却忘了贼挨打。再说了,为人目光当长远,宜从大处落墨,莫向针头削铁。”

她接着就从柜子里拿出厚厚一叠纸来,在平安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答应要给你的菜谱。有些这些,别说那区区几十两,只要你踏实肯干,上百上千也是指日可待。你确定要为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抛下以后大富大贵吗?”

平安眼珠滴溜溜随着纸张乱转,他伸手就要来夺。月池却猛退一步,将纸放在灶火边:“照我说得做,这些自然是你的,否则,你就只能眼看它们成灰了。”

“你简直是!”平安恨得一跺脚。

月池摇了摇手中的菜谱:“这是最后一件事。”

“好!”平安硬生生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个好字,接着就飞也似得跑出去。果然不出月池所料,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丰安便趾高气昂地带着小桃红找来的龟奴回来搬银子了。可谁曾想到,他们几个人连门都进不去。

寿安和明安本来就一直讨厌丰安,现在又加上财帛动人心,更是万分仇视他。为了把他拦在门外,他们先让家里的师傅婆子全部出去,接着就把门插上,又使出吃奶的劲搬了好几张桌子堵在门后。

所以,即便丰安把门敲得震山响,几个人轮流撞门也无济于事。而在这期间,寿安和明安早就跑进李大雄的屋子里,用斧头劈开钱柜子,抱着一大包银子翻墙走人。

这下,整个店里就只有月池一个人了。终于等到这天了!她推开窗户,艰难地翻了出去。一出牢笼,她即刻便拎着裙子跑进了李大雄的房间。这个恶心男人的住所满是熏人的酒气,让她几欲作呕,可对自由的渴望,让现在的她足以忍受一切。

她飞快地翻箱倒柜,额头浸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也渐渐急躁起来,终于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她找到了钥匙。她急急弯腰,将这个只有拇指大的金属薄片插进锁眼中,用劲一扭,随之而来的一声轻响,恍如天籁。

束缚她整整三年的枷锁,终于拿掉了!她轻快地仿佛成了一束风,一片云,仿佛马上就要飞上广袤的天穹。可屋外沸腾的语声迅速将她拉回污浊的尘世,是丰安他们终于进来了!

月池神色一凛,她环顾四周后,迅速拿着铁链钻进床底。她刚刚爬进去,丰安和几个龟奴就奔了进来。

丰安一见这被劈开的钱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由破口大骂:“好一对天杀才,黑吃黑到老子头上了,有这狗胆子拿钱,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贱命去花!哥几个,我们追!他们跑不了多远的!”

脱却羁縻处处通

她必须得离开梅龙镇,越快越好!

待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后,月池才从床底爬出来,此时她的里衣都已经被汗沁透了。她深吸一口气,刚刚去厨房里去换了一身男装,就见平安鬼头鬼脑地进来。他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丰安这厮好大的胆子。”

月池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去拿这个钱了吧。”

平安连连点头:“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呐!他们把钱都弄走了!”

月池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无妨,他马上就要把钱都吐出来。你待会儿就可以去舒家门口哭诉。若舒芬问起你我的下落,你只说待你回来时,就没见到我,必定是被丰安拐走了。”

“拐走了?”平安一怔,恍然大悟,急急问道,“那菜谱呢?”

月池道:“就在稻草下面,你进来拿就是了。”

平安两眼放光,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月池抓住机会,戴上斗笠,背起包裹,拔腿就跑。街上人潮涌动,而她似游鱼,一头扎进人海里,转瞬就无影无踪。月池的手心一片潮湿,发丝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粘在脸颊上。她觉得奇痒无比,可是她连伸手理一理头发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低头快走。

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街上走这么久。街上果然同她听到的一般热闹,微风裹挟着食物的芬芳和胭脂的香味,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淘气的孩子在路旁嬉笑打闹,看门的大狗在晒着太阳,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多么美好的市井生活,可这不是属于她的,她不能为此投注一分一毫的目光。她必须得离开梅龙镇,越快越好!

然而,月池心知肚明,她没有路引,根本出不了城门,为今之计就只能偷渡。而最有可能实现、较难被发现的偷渡办法,就是藏身在货船的货舱里。这就是她让平安替她到码头打探的原因。她快步走到码头,只见两岸上店铺林立,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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