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拍拍他的手,道:“王爷也辛苦了,在旁边站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以后要纡尊降贵,做我的带刀侍卫呢。”
“做带刀侍卫也行啊,但是你得管吃管住,还得让我陪睡。”闻于野俯身亲他一口,道, “你去休息吧,我和他们说说话。”
闻于野已经吩咐了任郸,让其中几位大人稍候片刻,他们现在都在待客的正堂等着闻于野。一见闻于野进来,五个人纷纷躬身拱手道:“王爷!”
这些人都是闻于野之前在陇西时最亲近熟识且官职较高的,其中三位将军分别是齐伯雷,庞见山,燕寒云,一位文官傅正德,还有个任郸。
闻于野温和道:“诸位大人免礼,请坐吧。”
庞见山先道:“许久不见王爷了,王爷一切安好吗?”
闻于野道:“本王一切安好,庞将军瞧着倒是比我还要神采奕奕。”
庞见山笑道:“今日这么好的日子,谁不是神采奕奕呢。末将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竟还能有这一天。”
闻于野道:“承蒙诸位记挂,本王心里都明白。今后还请诸位像辅佐前任郡公那样,辅佐你们的新郡公。本王知道,他在处理这些军国大事上的确不通,难免令人不服,但只要你们齐心,就没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众人郑重答应,齐伯雷道:“王爷,末将这里还有一些书信,是被调往各地的将军们听说王爷要来陇西,特地差人送来的,待会儿拿给王爷看看,大家都很想念王爷。”
闻于野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咳嗽了好几声,任郸连忙走过来道:“王爷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今日还没吃那解药?”
闻于野捂着胸口蹙眉道:“是,我忘记了,你快去拿来,就在郡公那里。”
任郸急匆匆去了,庞见山性子最急,立刻问道:“方才任总兵说解药,什么解药?难道王爷中毒了?”
闻于野似乎不太想提这件事,他摇摇头,道:“没什么,一点小事。”
庞见山一下站了起来,道:“都吃上解药了,怎么还会是小事?王爷,你可别瞒我们!”
闻于野只是不肯说,任郸很快回来了,把小瓷瓶递给闻于野,道:“王爷,这是最后一颗了,吃了就彻底解了。”
庞见山抓着任郸道:“快说,王爷怎么了?!”
任郸叹了口气,低声道:“皇上……给王爷吃了毒药,就是历代君主手里相传的那个,王爷现在七颗解药还剩最后一颗没有吃。”
这话一说出来,马上像个惊雷似的把屋子其他人都炸了起来,他们纷纷围拢,燕寒云惊怒道:“皇上为何给王爷下毒?”
任郸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庞见山阴着脸道:“好啊,他们父子是一脉相承的无情。”
闻于野无奈道:“其实当今圣上已经很难得了,庞将军别这么说。可是,不妨对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连日来心里的确隐隐有些不安,皇上见我如今仍孤身一人,想为我赐婚,然而我心里的人,皇上绝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现在这件事还在拖着,等我回了京城,还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即便他不明说,这些聪明人也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他们又为何不能在一起。燕寒云道:“王爷不必担心,末将也正要领兵回京述职,王爷与末将同行,一旦有什么变故,末将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得王爷平安离京。”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正德此时开口道:“王爷这次怎么没把平威带回来,他去哪里了?”
闻于野和傅正德对视,两人眼中都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闻于野淡淡道:“他嘛,自有他的去处。”
当天夜里,拓跋敕戎府上一片死寂,有仆人端了茶入内放在他面前,却没有马上出去。
等了一会儿,拓跋敕戎不耐烦道:“还不走?”
那仆人蹲下身,让拓跋敕戎看到他的脸。拓跋敕戎眼皮一跳,不等他惊呼出来,只听面前的人道:“奉王爷之命,送拓跋将军回归鲜卑。”
试婚后第210天
闻于野要走了,这回终于能够好好道个别,贺兰山身上还穿着郡公的官服,整个人却腻在闻于野怀里,扭骨糖似的缠着人不放。
闻于野搂着他道:“真该让你手下的大人们来看看,他们郡公私底下是怎么磨人的。”
贺兰山一口咬在闻于野脖子上,磨着牙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不离开,我干嘛这样粘着你?”
闻于野道:“哦,原来我要是天天在你身边,你就不把我当回事啦?你看,这就证明小别胜新婚是很有道理的。”
闻于野故作轻松的话语还是没有起到哄贺兰山开心的作用,贺兰山哼唧几声,慢慢变了音调,有些要哭不哭的。他从怀里摸出个蓝色的荷包,放在闻于野手里,道:“这是我给你绣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原来你天天躲床上不让我看,就是在做这个。”闻于野左看右看,由衷赞叹道, “好可爱的胖鸭子,我喜欢。”
“……”
贺兰山从他腿上站起来,气急败坏道:“你才是胖鸭子!我绣是的仙鹤!!”
闻于野立马乖觉地改口道:“好俊秀的仙鹤,我喜欢。”
现在怎么往回找补都没用了,贺兰山已经生气了,他背对着闻于野躺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严实,留给闻于野一个圆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