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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她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两位相爷却神色拘谨,谎话连篇,普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徽月拔出剑插在茶几上,砰地一声普洱茶洒了一地。

相爷顿时满脸涨红:“来人!送客!”

雕花门猛然关上,隔开两个世界。

塑月剑锋芒毕露,凡人哪受得了此情形,当场就吓傻了。

老相爷捂着心脏:“我说就是!都是老夫年轻时造的孽,还请仙子高抬贵手,祸不及家人。”

一碗泼茶悠悠生香。

十年前的悲剧重见天光。

京城第一美人路泌泌乃是相府大小姐,才豆蔻年华前来说亲的媒婆踏破门槛。

这天来了一个青年,共寂山家主,说是对路泌泌一见钟情,说是用长生不老药为聘,求娶她。路泌泌当时有喜欢的竹马,老相爷卖女求荣,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亲自策划了路泌泌花灯会失踪案将路泌泌交给青年,自己则靠着这“长生不老药”饱受圣眷。

两位相爷说完就开始求饶,问别的是一概不知。

徽月没有听见想要的,但是这共寂山家主……不就是江绕青的亲爹吗?啊这,没有这么巧吧……

天道见事已至此,补充了整个故事。

原来共寂山家主江南北对路泌泌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之前他下山除妖时遇见了出门采购香料的路泌泌,一眼就看出了路泌泌素缘玉体。

万年难得一遇的稀世体质,说难听点,炉鼎体质。

江南北强搙路泌泌就是为此,关在共寂山设了阵法,可惜路泌泌根本就不从,咬他手,几次出逃,拿簪子捅他,江南北恼火,用尽各种手段□□。

徽月回到了十年前的烧春。

积雪融化灌春,漫山山花笑。

她在湖边看见了双眼空空的路泌泌,美人站在月下吹一曲悲悲的萧,湖水如镜,镜中花,正妩媚,孤山月,假慈悲。

一曲终了。

一青年醉醺醺走来,穿着喜庆新郎服,路泌泌躲他,凡人终究难抵修士力气,撕烂了衣裳,遍体鳞伤,她抱着肩膀咬着唇。

徽月解下外衣想披在她身上,终究穿透了路泌泌的身,她怔然捡起外衣,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却毁在了人渣手里,真的好心疼。

今日是江南北的大喜之日,娶了另一个修真世家的小姐,但是他只想玩花点,直接想要妻妾同行,即便路泌泌的存在在这之前只有他知道。

“泌泌,凡间多不好啊,须臾一下就死了,不如跟我一起得道成仙。你只是现在不适应修真界罢了,生个孩子就好了,乖。”

他抚摸着路泌泌的身子,想抱着她去婚房,干脑中的龌龊事。

而被蒙在鼓里的新娘子正独坐婚房,羞涩地等着新郎。

路泌泌嫌恶地推开:“畜牲!我要回家!”

江南北哈哈笑:“回家?你爹爹一颗下品丹药把你送给我了,你想上哪去?你来赔我丹药?泌泌。”

他话说的恶心,路泌泌满目杀意,趁他不留神一脚踢下湖,用力按着他的头,刺骨的湖水从她胳肢窝下穿过。湖中极多碎石,他额头一下就出了血,气得酒劲上来了,运转了灵力挣脱。

他反手将路泌泌按进湖里:“小贱/人!翅膀硬了敢打老子了?卑贱的凡人,老子看得上你是你一辈子该感恩戴德的。”

路泌泌本就不是他对手,浑身是血。

假如她死在这年烧春就好了。

人间即地狱,这也太苦了,不如去奈何桥上等她的心上人,共饮那苦涩的孟婆汤。

只可惜,她没死。

酒意清醒了一半的江南北很是惊喜,将高品质丹药喂给她吊命,决心给她点教训彻底让她丢掉尊严。

江南北借助路泌泌的炉鼎体质,修为一下子大涨,甚至还活捉了一只低能邪魔,将它关在笼子里鞭打,驯服,直到邪魔会开口叫主人,像只狗一样摇尾巴。

他就把路泌泌丢进关押邪魔的笼子里,捏住她的下巴冷笑:“学会求我,我才会放过你。”

邪魔已化为人形,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在主人的命令下,不顾路泌泌的惨叫实施了兽行。

徽月曾无数次结印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世间最悲的莫过于无能为力,本就不在一个时空,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仿佛只是这烧春之悲精挑细选的见证者,太残忍了。

一群畜牲啊!

更绝望的莫过于路泌泌这时怀孕了。

她哭了一会,笑了一会,最终虚弱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天是棺材盖,地是棺材板,人住在里面,还以为是活地狱。”

江南北不让她死,她死不了。

人世间

他发现了路泌泌怀孕, 却并不惊喜。

只当这肚子里的是人魔杂交的杂种,极其恶心。

路泌泌也厌恶肚子里的孽种,费尽心思流掉, 江南北却不让,控制住她,在男人的理念里, 有了孩子就能将她拴在这里,是谁的种不重要, 他始终将她视为没有任何背景的炉鼎, 好看的物件,只有亲热时才将她当人。

路今慈就是在次年的春天出生。

他一出生没有眼白, 只有满月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 和他娘亲长得一样好看,粉雕玉琢。

但很显然他半人半魔。

小时候的路今慈很乖,但被所有人讨厌 , 从没有人教过他是非,只是天生地依赖他娘亲,在池塘里钓到了虾就去找娘亲。

路泌泌笑了笑, 猛地拽着路今慈的头按在水里, 挣扎间水里起了很多泡泡,路今慈因长期营养不良很瘦小, 脖子上全是路泌泌留下的掐痕,他口齿不清娘啊娘地叫,可怜兮兮。

路泌泌抄起剪刀刺向他脖子, 剪刀尖锐如针。路今慈怔然望着路泌泌, 多狼狈,嘴唇冻得惨白, 一声疼也不喊。

路泌泌憎恨道:“你怎么不死啊!还不死啊!为什么还能活着!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还在邪魔及时发现不对,控制住了路泌泌。徽月望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路今慈,突然觉得这人好可怜。

的确,谁会甘心为畜牲生孩子。

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路泌泌独自逃出去的那晚,江南北脸色难看地将他抓进铁笼中又打又骂问路泌泌的下落,饿了许多天的野狼对着他手臂又撕又咬,路今慈讽笑一声,竟徒手杀了狗,用嘴咬断野狼的咽喉,满嘴血倒在暴雨中。

江南北就端起酒樽哈哈大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那只低能魔。确实很像,只是少年的眼眸多了不属于低能魔的仇恨,江南北什么都问不出。

但路泌泌才跑出去几天又被抓回来了,乌山家主亲自送回来的,说是路泌泌主动跑到乌山寻个公道。只是她就算知道乌山是修真第一世家能为她做主,也不知乌山素来与共寂山交好。

徽月看着地上衣裳凌乱的路泌泌,头一回明白修真界的残酷,再飘飘欲仙的白衣掩饰不了丑陋的人性。

可惜江南北千算万算还是忽略了一件事 。

那个低能邪魔不知何时早就进化出了灵智,平时他装疯卖傻只是为了麻痹江南北,邪魔从来狡诈,趁江南北出去应酬一把火烧了共寂山,将路泌泌和路今慈从牢笼中救出。

不是真正地救出,而是带向了另一个地狱。

离开共寂山,路今慈性格变得更加极端。徽月跟随着场景的变化,开始打量起周围熟悉的环境,这里不再是绿意盎然,阴暗的洞穴中透不进光,徽月下意识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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