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我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失控了,妄想症状也已经没有出现,我可以特别冷静地说着这些时候发生的事,可我看到姐姐眼里的心痛时又很想哭,想安慰她说其实我过得很好。
姐姐要带孩子上学,至少要下午才能来看我,这让我松了口气。自从和家里脱离关系,我就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从开头辛苦的仓务员、外卖、快餐店店员一步步累计工作经验,也不太好意思去麻烦还在工作的她,自自然就关系疏落了。到现在b不得已地请求帮助,还有面对陆续有来的关怀,我还是有些吃不消的。梦境和现实,我现在竟然b较偏向能融入梦境。至少在梦境里我不是这个社会上格格不入的一群,至少我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支持那边。
「现在还在对历史撒谎的人是可耻的。他们的谎言将以同样的方式再次纠缠他们自身,历史总是对不公正给予惩罚和对说谎者表示藐视,不管是谁。」——亚当·米奇尼克
从太空舘分别後,我和shawn都变得忙碌起来,那句再约似乎显得後会无期。托儿所的家长对於反送中游行十分关注,深怕警方释放的催泪弹等会影响到子nv的安全。爲此,院长特地开了几场会议讨论如何释除家长的忧虑,在那之後,每个班的老师都要和负责学生的家长开一次咨询会。这样来来回回地弄了一个礼拜有多,情况总算是回复正常了。
只是如此一来,不止翔翔也有更多小朋友注意反送中的事,一抓住空隙就不停发问。也许是家长避免他们看到太多暴力的画面,他们问的问题大多还停留在爲什麽要参与反送中这种基本程度上,相较之下,翔翔问的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爲什麽已经有记者拍摄的照片和报道,有些人还会说那个右眼受伤至失明的nv孩是被示威者的钢珠所伤?」
「一方面的人是爲了掩饰他们部下所犯下的错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承认了有可能是警察误中的,後来才想起要把责任推给别人。至於其他相信的人,他们有眼睛,也看得到nv孩受伤的相片,他们却不想承认自己一直支持的一方会做错,所以他们宁愿那个蹩脚的解释来让自己感觉好一点。」
人x的丑恶,在这几个月中,尽显在香港人之间。説出这些话的不只是政府离地的高官,更是一直在你身边的家人好友。有千万种解释可以跟他们理论,但还是有口难言。这些心寒让你到底看清楚了多少呢?我时常会庆幸有林乔希这个损友在我身边支持,想起来她之前说的君临是我前男友一事其实也有迹可循。
一直合租的林乔希在某一天搬出去,因爲要让君临搬进来一起住。同居的痕迹从两个nv生变成了一对情侣才让我之前起疑。百思不解的是,我怎麽会和君临那样的人在一起,而且以林乔希的话来说已经快三年,准备去结婚的地步,究竟有什麽阻拦了我们?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吃过茶点,翔翔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思考时间,没有了网络的帮助明显地使他苦恼了不少。院长那一章的部分仍然留了大片空白,他簌簌地翻到同学的那一部分,写上了什麽。
我满怀歉意走去00他的头,「今天我要提早上班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可以先去小岚老师那边等余太太来吗?」
翔翔面无表情的点头,只是走去别班的时候才下意识的紧牵着我的手,露出一点小孩的怕生。和小岚交代完後,我便照着林乔希给我的资料搭上前往君临家的巴士。想来想去,还是问当事人才能最快最清晰的知道发生什麽事,以防万一,我先问过君临在7点左右回到家没。冒昧地说出我的请求後,我们就约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
我在7点左右就到达咖啡厅,这时君临传讯息来说他乘坐的巴士正在塞车,会迟到15至30分钟不等,叫我先叫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叫了一杯绿茶拿铁就拿起笔电处理文职,此时的求知yu有效地压制了食yu,饮品来了我也先摆着不喝。直到按下eail的传送键,我才擡起头来,过去半个小时饮料已经冷了,但君临还是没有来。
我喝着冷掉的拿铁开始有些不耐,看着分针走了三大格後,君临终於来了。「抱歉抱歉,没想到塞车这麽严重,要边吃饭边谈吗?」
「不用了,倒是你要叫点什麽吗?」我把餐牌递给他,接着说:「谢谢你下班後还愿意和我谈,那麽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君临替自己叫了一碟意粉,又帮我叫了个小咸派。「不吃东西对胃不好,而且你等了那麽久饮料也冷了就不要喝了。现在你有什麽想问的都可以问。」
他的关心很自然,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而且不吃饭会胃痛这件事只有我的家人喝林乔希知道,代表他真的很了解我。
沉默良久,我终於犹豫着开口:「其实,对於林乔希说你是我的前男友这件事,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焦急地道歉:「我知道,很多地方都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我一直就在想,如果你不记得是不是就不会载受伤害,但我现在才发现,我不应该连你的知情权也夺去。
先从一开始説起吧,我们由好朋友发展到情侣关系,你那时候刚刚毕业出来工作,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到後来工作没有很忙,你的压力却总是很大,所以我建议你把多一点时间放在自己的兴趣上,而你选择了绘画。你从中学开始就很有画画天分,常常都被老师挑选去参赛。你在社交媒t上发布,也渐渐开始多了人看,有时候忙碌的时候你就会让我帮忙回一些留言。那时候刚好撞到社运时分,你会画一些政治话题,也会上街。」
他内疚地低下头,像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地说:「然後,随着事情越演越烈,我就更加担心你的安全。我不想你上街,也不想看到你要受那些针对辱駡的留言困扰。想来真的很後悔,我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做了个懦夫,我没有和你一起去前綫,也没有再帮你处理画帐的事情,就让你一个人承受巨大的压力。我们吵大架,我气到搬了出去,想着大家冷静一下你就会想通。但到我回来时,一切已经变得不同了,你气得和父母闹僵,要不是林乔希刚好回来还不知道整件事会变成怎麽样。」
他说完後就打开了社交媒t,纯熟地输入了账号密码登入画帐,我逐篇逐篇划过,自己写的画面、自己画的画,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却还是没有印象什麽时候创作的。我心中百感交集,依君临所説,应该是前几年经历了可怕的事,让我的部分记忆自我封闭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就算我没有忘记的话应该原谅你了,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但是我没办法再和你做朋友,对不起。」
「没关系,但是有很多事是我和林乔希也不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记起来,看心理医生会是最有效的办法。单我买了,先走了。」他拿起不知道什麽时候打包好的意粉,也没再听我说就付钱走了。
服务生在一旁拿着咸派,难做的说:「小姐请问你也需要打包吗?」
「不用了,放下吧。」我边吃着咸派,边看着画帐,我重开了留言功能,没有打算发动态告诉大家我回来了。一来我没有把握疏练了几年的手能在短时间内就画出以前的水准,再来我都不知道现在还有谁会回来看我的画。现在计画着先练练手,毕竟那时压力底下的我都没有放弃,现在知道了就更应该重舍我的梦想。
至於君临提出心理医生的建议,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想要先借着画画来试试能不能想起什麽,到现在我是不想藉由心理医生去帮我想起什麽,既然当时的我会选择封闭这段记忆,我就不应该去尝试把它翻找出来,有时候忘记什麽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没有要刻意地记起所以事,只是当时被我忽略的重要的事,我想去尽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