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周的潜伏期,潜伏期没有传染性,这一周过后胸腹部逐渐出现红斑,接着在某个时间点会突然发病晕倒,胸腹部开始红肿糜烂。如果不接种疫苗,少则三周,多则一个月,全身机能下降直至死亡。
能挺到一个月的都是体质健壮常年健身的人,对于有的体质孱弱免疫低下的人来说,发病晕倒就约等于死亡,撑不过两三天。
“喂,我这边出事了。”
“臭小子一个星期前还好好的,少糊弄我。”
“医院有人得了红苍病,我和沈童有可能被传染了。”
“什么!!!”女高音在耳边响起,宫女士抢过手机,“宫宴墨你再说一遍,小沈童怎么了?”
“整个医院要被隔离,你们不要过来,检查结果出来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不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出这么大的事,还不能过去,要急死我和你父亲。”
宫宴墨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那边的两人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那我让宫老头去联系青州铭,他肯定有渠道搞到疫苗,出结果一定要告诉我,我等你的电话。”
“沈童,给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红斑。”结果没出来,仿佛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脑中,说不慌是假的。
“我摸到了……”
沈童怔怔的露出双眼睛,里面充斥着千丝万缕的哀伤,凸出的,粗糙的,不该存在于光滑的小肚子上的。
拔腿冲上前,宫宴墨颤抖着掀开薄薄的布料,瞳孔再一次翻涌着痛苦和悲楚,他多希望是在做梦。梦醒了,沈童好好的,笑着喊哥哥……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打疫苗就好了,可以治好的,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宫宴墨拢住小小的人,却被沈童推开。
“不要靠近我。”哥哥身体那么好,免疫力强,有一丝没感染的希望。
“沈童,你出事了,我哪里有可能没事。”宫宴墨蹙眉,拽过人重新拢住。
“不行,”沈童固执的推开宫宴墨,嗓音哽咽,“有可能的,我不想你有事。”
他们两个的结果两个小时后出来,沈童确诊感染,宫宴墨轻度感染,有自愈的希望。
“宫总,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个暂时分开,您是有自己痊愈的希望的,沈少爷体质差,他必然是向重症患者发展,一直在你身边的话你……”
“滚出去。”
犀利的话砸在头上,副院长沉默两秒,“宫总,您要考虑其他爱您的人,疾病无情。”
“哥哥,你出去。”
有希望……有希望没事的……
只要哥哥没事他死而无憾。若是拖累了宫宴墨,他死也不会瞑目。
“沈童你胆子大了,敢叫我出去?”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宫宴墨皱着的眉头没展开过。
“求你了,我不想你在这儿,哥哥……”
宫宴墨不为所动,“我陪着你。”
沈童爬起来,跪在床上,“求你了……哥哥……宫宴墨,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镜花水月
这不是谁陪着谁就解决了,他有可能拉着宫宴墨一起死。
哥哥才二十几岁,他不需要殉情这种好听的故事发生,别人听之笑之慕之,可宫宴墨不是他一个人爱着的。
宫宴墨用手垫着沈童的膝盖,眼里的泪反射出细碎的光,崩溃大吼着:“你做什么!起来!”
“求求你……”沈童泪目相对,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宫宴墨不答,顾忌沈童动过刀的脚,试图直接抱起沈童。
但沈童打开宫宴墨的手,忍着痛跪着后退几步,抽泣着开始给宫宴墨磕头,“我求你了……出去……”
“别这样沈童,”宫宴墨跪在地上,抬起沈童的脑袋,“你听我说,我不会出事的,这些天和你腻在一起才轻微感染,我撑得到买来疫苗。
你没有人照顾不行,你腿还没好,掉了东西谁捡,躺在床上谁扶你上厕所。”
“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着求你,我不能害了你……”宫宴墨说的沈童全然不听,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他出去。
“你坐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疲倦在脸上一闪而过,宫宴墨靠在床沿,明白沈童的用心,才不愿意只他一个人受苦。
电话响起。
“青州铭那边传来消息说,在全力联系那边的人,你和小沈童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吗?”
“都感染了。”
“你们怎么那么倒霉啊?全中招!今年这个春节,我和宫老头能不能好好过啊?该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整日以泪洗面吧……”
“妈,别担心,死不了。今年我还要带沈童回家给你看看呢。”
“最好是这样,疫苗的事有爸妈催着,你在医院照顾好自己和沈童,我们有机会去看你们。”
“别来了,万一感染,谁去处理疫苗的事。”
“好……妈不去,照顾好自己,我可就养了一个儿子。”
“咚咚——”
“我要处理事情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副院长推门而入,“宫总,医院的各个角落已消毒,所有人的结果也出来了,三人和沈少爷一样确诊红苍病,其余十二人轻微感染,已经隔离开待后续观察。”
“那个王医生的情况呢?”宫宴墨压了压鼻梁,提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