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坐在前面的是小白的话……
纵然他不时也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还要说些没有来由的话,但是他才不会像死阎王一样凶巴巴的。
可惜小白出来的时机不对。
“我会不会下车就死啊……”她忽然惊起一个念头,忍不住乍舌。
若说温泠月浑身上下最大的,并非是那些个东西,而是她心大。
小时候她可以在大哥二哥演武场激烈斗技的过程里睡着,现在依然可以在对不久后即将面对的未知事物里睡着。
原来困意才是最大的。
正如那个奉了她的命不敢和其它人说太子妃溜上车的马夫,无人知悉她偷偷来到了北山。
包括东宫那个跪在空空如也马车边欲哭无泪、哀叹温泠月再次因迷路上错车的南玉一样,她人在北山成了年末最大的惊吓。
“殿下,后边儿都是您吩咐巡察要……”
睁开眼前的一瞬,她感受到的不是刺目的光亮,也不是严寒的冬风,而是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几乎只是那一个字,带来的凛冽远比包裹着她的风要刺骨上许多。
奈何姑娘睡眼惺忪时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兴许车外人的手脚之快由不得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