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柳妈妈,洗漱一番。
“小小姐,早饭已备好。是在这儿用,还是去前厅?”柳妈妈问。
“归鸿哥哥用过早饭了么?”
“沈爷,一大早便出门办事了。”言下之意,人不在。
彦君有些小小的失落,“那就在这里用吧。”
柳妈妈踏出房门,将门外守着的二人打发去端菜。
瞧了瞧四下无人,复又进门,坐在彦君身旁,握着她的手,说,“小小姐,您可要提防着那沈归鸿一些。虽说叫着哥哥,但终究是异姓。辛家的担子,今后可全压您身上了。”
柳妈妈是辛母的陪嫁丫鬟。辛家原有的下人基本被发卖,仅剩柳妈妈还陪在彦君身旁。
目前府上均是沈归鸿的人。
彦君自是信得过柳妈妈的,可是——
“柳妈妈,归鸿哥哥不是那样的人。父亲待他恩重如山,我也早已将他视为亲哥哥。”
沈归鸿,是辛珍已故忠仆的儿子。16岁时,来到辛家。
“娇娇,自此以后,你又多了一个哥哥啦,欢喜不欢喜?”彦君记得当时爹爹这样对她说。
彦君自小便被捧在手心长大,再来一人宠她,她自是十分乐意。
沈归鸿虽寄长在辛家,却并未依靠辛家的荫蔽。
他如今担任的御前侍卫长,均是靠自己从基层打拼而来,其间心酸,可想而知。
辛家此次遭难,幸好并未波及他。
彦君稍感安慰,“柳妈妈,您是不知,您是他力保下来的。要是再失去您,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妈妈叹气,“希望小小姐,您是对的吧。”
“彦彦,在聊什么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柳妈妈迅速起身,退立一旁。
“归鸿哥哥。”
沈归鸿负手进门坐下,并按住yu起身的彦君。
后面的侍卫端着早膳,鱼贯而入。
不过片刻,已摆满桌子。
“今日早膳,怎么又是如此丰富?”
沈归鸿看着她,目光灼灼。
“你身子还未痊愈,要多补补。”
彦君最近觉得沈归鸿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炽烈。
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正巧她有些话想对他说,她转身,“柳妈妈,你们先下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归鸿哥哥说。”
沈归鸿摆摆手,也叫其余侍卫退下。
房门被关上。
沈归鸿示意彦君坐到他身边来,彦君犹豫片刻,依言坐过去。
“彦彦有何事同我说?”他握着彦君的小手,笑着问。
“归鸿哥哥。娘亲生前留了套院子给我,我想尽快搬到那边去住。”
沈归鸿笑意转瞬不再,但怒气尚能克制,“怎么突然想起要搬出去住?这里可是你住了十多年的宅子。”
“归鸿哥哥,虽然我把你当作亲哥哥,但是外人不会如此认为。你是知道的,如果辛家不倒,我现在势必与苏铭已完婚。”
沈归鸿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x脯不断上下起伏。
彦君继续说,“如今,爹娘百日未过,苏铭来信与我商量不如择日完婚。届时,我也可借助苏家的力量,早日查出真相,为爹娘申冤。也可避免将你拖下水,护你周全。”
沈归鸿怒极返笑,根本未察觉彦君言语里的担心之意。他改握住彦君的手腕,狠狠一提,将她拉至自己身上。
沈归鸿对辛彦君的话置若罔闻,只问,“哦,亲哥哥?我怎么不知我何时改姓辛了?”
彦君双手被拽的生疼,她对这样的归鸿哥哥有些陌生。于是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归鸿哥哥,我疼。”
“疼?那你知道听到你与苏铭私相授受后,我有多疼吗,嗯?”
彦君脸涨得通红,她直呼其名,“沈归鸿,你怎可说得这样不堪?我与苏铭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归鸿重哼一声,“辛彦君,你听着,你是我的。这门婚事,休想我同意。”
“归鸿哥哥,你是哥哥呀,你怎可如此对我?”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却听见身后的人,闷哼一声。
彦君只觉身下突起一根棍bang,抵住自己。
她早已有婚约,柳妈妈平日里也会见缝cha针给自己灌输一些夫妻之间的事。
彦君大约猜到了些许,一时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妄动。
“归鸿哥哥,你——”她脸红得yu滴血。
沈归鸿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绕过她消瘦的背脊,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逃避自己灼热的视线。
“怎么?感觉到了?你有见过哪位亲哥哥,下身y得想要把妹妹就地chasi,嗯?”
“沈归鸿,你粗鄙!你!你!”
沈归鸿y沉地笑着,“我书读得少,自是没有你的苏铭公子,风度翩翩。他倒是能跟你花前月下,而我——
只想cha你。”
章三遭遇匪寇
“既然柔情蜜意你不要,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沈归鸿一把推开辛彦君,站起来走向门外。
“你父母的事,我会替你追查至底,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至于苏铭——”他话语稍顿,“你最好早日与他断了联系。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重重一挥袖,两扇门“啪”的,应声而关。
彦君惊坐起,才发觉只是梦一场。
外间传来柳妈妈,有些迷糊的声音,“小小姐,怎么了?”
“柳妈妈,我没事。”
彦君待柳妈妈再次睡熟,才悄悄披衣起身。
今日正是正月十五,窗外月光明亮皎洁。本是热闹的元宵节,却因几日前与沈归鸿的吵架,而过得冷冷清清。
彦君再睡不着,她坐在窗前的桌案,就着月光写信。
彦君柔弱却不怯懦,她已坦然接受了辛家覆灭的事实。如今这个时刻,她不得不为辛家、为归鸿哥哥、为自己作打算。
铭哥哥:
近来可好?
你我本情意互通,如今却不得不套上利益关系。奈何我的家人无辜蒙冤,我势必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我已与外祖母家去信,不日将入住。届时,恳请你能让伯父速速前来提亲,迎我过门。此大恩,愿一世相随,结草衔环以报。
彦君
翌日。
彦君把信封好,交与柳妈妈,低声吩咐几句后,便前往前厅用早膳。
沈归鸿穿着便衣,坐在上首。见她进门,便坐下,离得远远的,好似自己是只吃人的猛虎。
脸se不愉,“坐过来。”
彦君起身走近,微微福了福身,“哥哥早。”
“别叫我哥哥。”沈归鸿怒道。
彦君一脸受伤的表情,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归鸿哥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是如此脆弱。
沈归鸿叹了口气,抬手粗鲁地抹了抹她sh润的眼眶,“说罢,有何事?”
几日都是在房内用膳,今早却破天荒来前厅,定是有所求。
“我想到外祖母家去住几日。”
“不行!”
“可我想外祖母了,”她摇着他的臂膀,“自母亲去世后,我还没有去探望过她,她定是伤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