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扔了回去,并未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那段看似平静的时光里,总会有一只花猫出现,他拼命抹去有牠的回忆,却会在每段记忆看见牠的身影。他逃避似地不去回想,话锋一转:“帮我找沐姑娘回来,记得先去换个面具。”澄流嘴上不满,却是诚实地往外走,最后在厨房寻到沐攸宁。几人借住在刘仲洋的宅邸,对吃食不太讲究,都按照他寻常的喜好来安排,没有特意点菜。沐攸宁与赵清絃交战半晌,回到房间后便脱去衣服,对着镜台自行处理伤口,却忍不住边包扎边想,日后摸到这道伤疤,只怕会满脑子是赵清絃哭得颤抖的模样了。这个念头似乎有些糟糕,沐攸宁极快地把衣服穿好,又溜出房间逛了一圈,然饭点未到,刘宅除下人外就数她最清闲,眼下无人作陪,她兴味索然地伏在院中石桌,听见树上传来鸟鸣,终于寻到能做的事。虽知吃食对相助赵清絃回复法力一事上帮助不大,既生而为人,终归离不开膳食,于是她匆匆出门,赶在日落之前去寻了只山鸡回来炖汤。往日沐云生的吃食都是沐殖庭负责,唯有汤水交了给她,却不是她做得多好,而是做饭步骤繁琐,沐攸宁都总会弄错材料,又或记错份量,独独汤水费时熬煮,只需备好料全倒进去,依时调好火的力度就能成功。如今赵清絃身体与沐云生一般差劲,沐攸宁自觉不得在吃食方面亏了他,主动揽起这职责,顺道消磨时间,不让自己有乘人之危的举动。听见脚步声,沐攸宁扭头看向身后,笑问:“你醒啦?”澄流有点尴尬,赵清絃向来不喜住的地方有太多人守着,且现在身体虚弱,定不够力气移动他,想了想,只可能是沐攸宁把他搬进房里的。“辛苦沐姑娘了。”他拘谨地作揖致谢。沐攸宁古怪地看向澄流,眼神颇有几分看傻子的疑虑,不懂他在客气什么,最后只是体谅地眨了眨眼,掠过此事,另起一个话头:“小道长寻常吃得很少,我都不太清楚他喜好,你能告诉我吗?”澄流答得很快:“他不吃羊,其他都可以。”“难怪只吃了几口豆花。”澄流也才意识到这事,枉他还与摊主寒喧几句,得了别人的秘方,竟粗心地忽略了赵清絃总嫌羊味膻臊。“也好也好,看来这碗鸡汤不会浪费。”汤炖了许久,香气浓郁,难得赵清絃没因豆花的事而怪怨他,澄流自不会上赶着挨揍。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不禁咽了下口水,欢快道:“其实,他不吃的我都喜欢吃!”沐攸宁长长地喔了一声,戏谑笑笑:“澄流,你好贪吃啊!”“此言差矣,是节俭的美德!”沐攸宁舀汤的手顿时一抖,猛地被澄流的话勾回未平的心思。忆起方才两人竟就在澄流面前亲得火热,放肆如斯,不由得疑心澄流是否早已醒了过来,整个过程被他听了去。她悄然瞄了澄流几眼,但见对方动作自然,这才如释重负,权当是碰巧,忙与他笑闹几句就扯开了话题,把汤端到赵清絃那处,与厨房做好的饭菜一起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