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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有了个竹夹膝,夜里小窗帘子半卷,夜风一吹,屋外刚竹簌簌作响,屋里竹夹膝遍生秋凉。
水鹊喜欢得紧,就贴着两人中间的竹夹膝睡。
齐朝槿却不敢向着他睡。
因着水鹊嫌热,他昨夜赶工,用之前留作新年缝新衣的一匹细棉布,给水鹊裁剪缝制了两身无袖夏衣,裤脚也是短一些的。
他若是一翻身,就能在银色月光底下,瞧见那一身白得要发光的细皮嫩肉。
缝制的时候没发觉,当下想来那单扣对襟夏衣,扣子绣的位置太低了,锁骨和胸脯白生生的,睡相差些几乎都要露出点点粉色。
齐朝槿背对着水鹊,侧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水鹊却半梦半醒忽地一拍他手臂,迷迷糊糊地说:“齐郎……有蚊子叮我,你快咬它……”
齐朝槿:“……”
他翻身坐起来,撩开布帐子离开床铺,摸黑在厅堂的橱柜里找到火绳。
火绳是去年秋采摘了结过籽的艾草、蒿草再编成绳状的,晒干了就等今夏用来灭蚊。
一根悬在窗下,一根绑在门边,点燃,烟细细袅袅。
另外半边凉席一下陷,水鹊知道是齐朝槿躺下了,他睡迷糊了,咕咕哝哝地小声和对方说:“齐郎,给我扇扇子……你一扇风,蚊子就不敢来叮我了。”
齐朝槿:“……”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4)
一夜好眠,无梦到天明。
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好几日了,逐渐习惯了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因此今天附近人家的公鸡一鸣啼,他就醒了。
齐朝槿已经在院子里杀了鸡,用烧好的开水烫后拔毛,灶房的台上满满一碗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