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岭南开辟了梅岭古道。
谭昭昭蛄蛹了半晌,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
帷幄极轻,落在身上倒没事。只是,整个帷幄只放了一张胡塌,一张矮案,并不宽敞。
蛄蛹了半晌,谭昭昭手摩挲过去,发现他们还是在胡塌上。
话锋一转,谭昭昭呵呵道:“可是大郎,为何我觉着,你非但没往外动,反而在将帷幄往我们身上缠呢?”
“昭昭莫要冤枉我。”
话听起来义正言辞,张九龄的手臂却用了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无法再说下去,胸口充盈着莫名的情绪,怕一出声就会哽咽。
他喜欢眼下的境况。
在重重的枷锁下,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他与她。
幸得有她与他,能彼此相拥为伴。
炎热的盛夏总算过去,早晚天气逐渐凉爽。
如今的雕版印刷尚未普及,由朝廷主持编撰的历书即皇历珍贵,张家共有两本手抄本。一本在张弘愈手上,一本在张九龄的书房。
谭昭昭问他要了来,每晚歇息之前,总要先看一看,然后心满意足地躺下歇息。
张九龄看得想笑,问道:“可是在卜凶吉?”
谭昭昭道:“非也,我在看离去长安还有几日。”
翻了个身与张九龄面对面,举起手指头对着他晃了晃,兴奋地道:“只有二十一日了,二十一日!”
张九龄拽住了她的手指,宠溺地道:“我知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们用过朝食之后,上山去摘新鲜的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