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咳了咳,道:“时辰不早,昭昭,我们洗漱歇息吧。”
谭昭昭吃饱喝足,兴奋之后?也困了,不禁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含糊着点?了点?头。
洗漱出来躺在?被褥里,谭昭昭看到?张九龄乌发?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走了过?来。
白衣乌发?,薄唇殷红,眼尾亦泛着淡淡的红意,在?氤氲的灯光中,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神仙郎君。
张九龄迎着谭昭昭的目光,急促一笑,挑暗了灯盏,与她并?排躺下。
盖上被褥,张九龄顿觉着熏笼的炭太足,青木香的香气太浓。
此?时他的脸滚烫,胸口?涌起无法言喻的情绪,令他心慌意乱。
呼吸一点?点?沉缓,张九龄蓦地翻身过?去,喉咙发?紧道:“昭昭,到?长安了!”
月牙儿恰悬在窗棂边, 屋内灯火昏昏,薄纱绡里朦朦胧胧。
屋外回廊偶尔传来脚步声,嗡嗡不甚清晰的交谈, 兴许是说到了激动处,一阵激烈的呛咳。
仿若弦拉到极致,箭矢倏地破空而去?,于千军万马中直取敌人首级。
头脑轰鸣, 刹那间,张九龄整个人感到灵台一片澄明, 臻至化境。
若是此刻死了,亦无悔无憾。
那刹那, 他想, 若是此时?死了, 无悔无憾。
良久, 张九龄捂着胸口, 试图抚平那里的悸动。察觉到谭昭昭动了动,紧紧拉住了她。
“昭昭。”他轻声喊,暗哑的声音更低了些。
“嗯。”谭昭昭闭着眼?睛回?答, 尾音不自觉颤抖了下。
张九龄好不容易平复了些的心?, 再次提起。
“昭昭。昭昭”
一声低过一声, 几近耳语,带着无尽的缠绵。
谭昭昭感到太热, 挣扎着嘟囔道:“我去?将熏笼的炭拿些出去?。”
张九龄安抚着她:“我去?,昭昭歇着。终究是冬日的长安,昭昭切莫贪凉。”
顺手将被褥搭在谭昭昭身上, 翻身下榻,撩开床帏走了出去?。
谭昭昭下颚陷在被褥里, 望着眼?前在昏暗中,白皙的影。
身形玉立,比上两次见得要更直接些。
更直接的是,他喷薄的热烈,与斯文?端方君子?完全判若两人。
张九龄正弯腰揭开熏笼,如藏住锋芒的弯刀,利刃仍旧带来?寒意,直扑面而来?。
谭昭昭的脸更滚烫,拉高被褥,将整个人半藏进去?。